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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然摇头,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尊翡翠莲花,她哪里知道它有什么含义。
“这尊翡翠莲花又名定国无双,是由大燕先帝命人打造的。”莫银桑对苏沫然说道,“大燕先帝与先皇后鹣鲽情深,然而先皇后多年无所出,为了江山社稷,先皇后为先帝纳了一位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顺利诞下皇子,总算后继有人,谁想二十年后,先皇后竟然有孕,并且也生了一位皇子,先帝大喜,当即册封了尚在襁褓之中的二皇子为太子,这尊翡翠莲花也是在那个时候打造的,它具有特殊的含义,被取名为定国无双。”
苏沫然眯着眼睛,细细地品味了一番莫银桑对她说的话。
“那又怎么样?”
“我希望你将它卖给我,这东西对你来说只是一尊翡翠莲花,但是对我来说,它有不同的意义。”莫银桑解释道。
半晌,苏沫然仰起头冲莫银桑微微一笑,“看来这朵翡翠莲花真的很珍贵,而且意义非凡,谢谢提醒,我会好好保管它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莫银桑的意思是想从苏沫然的手中将定国无双给买过来。
“莫公子,时候不早了,我要关门了,你一个大男人的,大半夜的站在我家里不太好吧?谢谢你的提醒,不送了!”苏沫然打断了莫银桑的话。
莫银桑被苏沫然给推到了门外,门一关,莫银桑一肚子的话都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面吞。
这……
这可如何是好,他得想办法把定国无双从苏沫然的手上弄回来……回去问问他的主子柳含叶,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
苏府,苏易澈正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忽然房门被人强行打开,苏易澈抬头,只见推门而入的男人是萧释。
萧释身为大燕国的安逸侯,来见苏易澈却不光明正大地来,而是悄无声息地直接跑来见苏易澈。
苏易澈见到萧释,良久地注视着这个他只见过寥寥几次,却让他终身难忘的男人。
除却苏沫然与南宫炎比试那一天见的那一面,苏易澈最近一次见到萧释是在十多年前,皓月长公主萧玥离开的时候。
“你来做什么。”苏易澈平静地问萧释,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次看见萧释的时候,他没想到自己能够用这样平静的语气和他说话。
“我不该来吗?”萧释看着苏易澈,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如果不来这一趟,还不知道,你这些年是这样对待皓月留下来的孩子的。”
“呵……”听萧释提及皓月,苏易澈觉得好笑,“我承认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指责我的过错,唯独你和她没有这个资格。当真这么关心孩子,当年她就不该抛下孩子和你一走了之!”
没错,眼前的这个男人,安远侯萧释,就是当年带走皓月长公主的男人,是皓月公主的青梅竹马。
萧释凝视着苏易澈的眼睛,在听到苏易澈的讽刺之后,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不快。
“苏易澈,你当真以为她这些年来是和我生活在一起吗?”萧释不答反问。
“不是吗?据说你用了五年的时间筑成了明月仙居,是你为她铸就的爱巢,你们当真是生活得甜蜜啊!”苏易澈的心在痛,一字一句,都在刺痛他自己,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明月仙居的确是我为她而建,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施工的。”那是萧释亲力亲为建造而成的一处居所,“但是,她从没有踏足过明月仙居,明月仙居从来没有等来它的主人。”
“你什么意思?”苏易澈感觉到了萧释话语中不寻常的味道。
“苏易澈,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她肯为你挡箭,她肯为你死,她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感情,若是她心里面真的一直放不下我,又怎么会嫁给你,和你生下一个女儿?”萧释质问苏易澈,和皓月同床共枕生活了那么久的苏易澈,何以这么糊涂?
萧释的声音很平静,却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她是怎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我很清楚,所以她不爱了,便不留余地地跟你远走他乡,连一个谎话都不愿与我说。”苏易澈自嘲而笑。
“如果有不得不说谎的理由呢?”萧释看着苏易澈,声音里面透着无奈,“我爱她,很多年前便是如此,如果她当真对我有男女之情,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绝对不会放她走,不会允许她嫁给别人,从始至终,她只爱过你一个,当年,她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她这一走,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她不想你无期限地等她一辈子,所以,请我将她带走,给你一个可以彻底忘记她的理由。”
萧释说完,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来,信纸有些泛黄,可见已经有些年份了,但是信函依旧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可见它的主人将它保管得很好。
萧释将信函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起身。
他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说了,至于苏易澈要怎么面对,那是他的事情了,他管不了。
“站住!”苏易澈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速度,一身战气尽废之后,他第一次行动这么快。
苏易澈挡在了萧释的面前,“告诉我,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她从他的生命里消失的这十几年,都去了哪里……
“这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萧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在来奕京城之前,他没有想要来见苏易澈的,这一次来东华国,是想顺带看一眼她的孩子,十多年过去了,那个孩子应该长大成人了,可是到了奕京城,他发现事情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能告诉你的,都说了。”
萧释说完,绕过苏易澈,离开了苏易澈的书房。
苏易澈看着那封摆在桌子上面的信函,心和手同时颤抖着,一步一步,他缓缓地移过去,伸出手,拿起信函,明明只是几张纸的重量,拿在苏易澈的手中却重如千斤……
★
深夜,苏府府中的湖心亭,苏易澈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面。
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往自己的肚中倒去,好像自己喝下去的并不是酒,而是白开水。
隔着浓浓的夜色,一抹白影站在远处凝望着那个独坐亭中猛喝酒的男人。
皇甫非烟的脸上有着怎么都化不开的寒霜,而且还掺杂着强烈的怒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甫非烟终于不再沉默,她猛地走了出来,走到了苏易澈的跟前,将他前面的酒杯通通摔到地上。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皇甫非烟将自己能砸的都砸了粉碎,就连亭中的石桌她也没有放过,一掌,将石桌劈碎,让苏易澈连个喝酒的地方都没有。
此时的苏易澈已然半醉,面对眼前骤然消失的一切,他微醺的眼睛眯着满含怒意的皇甫非烟,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对方,苏易澈自嘲一笑,“你来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皇甫非烟冷声质问苏易澈。
“如你所见,喝酒,买醉。”苏易澈站起来,走到亭边,目光望向湖面,湖面只有淡淡的光亮,映射着月亮和星辰的光辉。
“喝酒买醉?呵,苏大将军倒是好闲情!”皇甫非烟讽刺道,苏府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他却在这里喝酒?
皇甫非烟倏然拔剑,架在了苏易澈的脖子上面,“拔剑,和我比试。”
皇甫非烟命令苏易澈。
苏易澈低头看了一眼,那一把架在他脖子上面的宝剑,笑道:“你明知道我功力去了大半,如今的我,接不下你一招半式。”
如今的苏易澈,别说和皇甫非烟比了,就是换做其他人,他也胜不了。
他的一身修为,早在十多年前废了。
“我让你给我打,没有问你同意不同意!”皇甫非烟恨恨地看着眼前的苏易澈,不给苏易澈说不的机会,剑锋一转,抬脚,一脚直接踹在了苏易澈的胸口。
皇甫非烟的这一脚虽然没有尽全力,用的力道也不小,对战气尽废的苏易澈来说,这一脚足以让他重伤。
喉咙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一口血直接从嘴巴里面喷出来。
痛,实实在在的身体的痛,很清醒地告诉苏易澈,他此时此刻,身在何方。
“给我站起来!”皇甫非烟剑指苏易澈。
苏易澈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一眼对他怒目而视的皇甫非烟,却没有丝毫要和她打的意思,“你想要做什么,如果为了验证我是不是真的武功废了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战气早就没有了,如果想要取我的性命的话,大可不必多说,你拿去便是了。”
苏易澈无所谓自己的生死,活着,只是因为有不得不活着的理由,只是因为自己有不得不不背负的包袱。
如果有人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