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怪也只能怪柳依婷没将说明书奉上,而他自己则过于心烦意乱了。
过了一会儿,双方皆无言。
凌兰大着胆子走上前,欲要接过小顺子手中的活。
小顺子有刹那的犹豫,但想到凌兰是德妃,也就是圣上的妻,他总不能阻止夫妻间增进感情。
况且圣上虽喜欢皇后,可如今皇后担着杀人的罪名,日后是个什么局面还不知晓,圣上总不见得从此不近女色,那皇家的香火可如何传承。
于是小顺子自作聪明地挪开了位置,悄悄地暗示德妃凌兰——这里就交给娘娘了。
接着示意那些还在收拾的太监们跟着他一起退出了御书房。
夜色正浓,屋内的烛火轻轻地闪烁。
细腻柔滑的指间温柔地轻揉夏墨兮两侧的太阳穴,凌兰不敢出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他触及他,这样出色的男子,既有武者的威武气魄,又有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儒雅中带着刚毅。
其实她总是默默地观察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他穿着什么,吃了什么,她都会细心的留意。
他是沉稳而严谨的,其实还有些刻板。
然而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却无法被掩藏起来,无论他如何苛刻的要求自己,却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骨子里优雅而高贵的气质。
也许他自己也不曾发现吧,他其实非常的俊美,精致的脸庞,连五官的线条都是那样的优雅。
一步醉(12)
世人都说辰王美得模糊了男女,可是她却偏爱眼前这个高贵的男子,只有这样的男子才称得上“美”,拥有成熟男子的魅力,深深地,深深地,吸引了她。
正当凌兰偷偷地关注着闭目的夏墨兮,突然,仿佛终于察觉到身后已不再是他的贴身太监小顺子了,夏墨兮蓦地出手握住那只柔弱似无骨的臂腕,倏然转头看向凌兰。
然而眼前忽然出现无数重叠的影子,他竟有些恍惚地无法看清那张略微慌乱的娇柔面孔。
“你是……”他没有接下去,忽然转身环抱着她的腰身,将晕眩的头埋进她温软的小腹。
凌兰猛地一惊,虽然他是她的夫君,可毕竟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过。
她往后退去,然而夏墨兮却用力抱住她,声音竟似有些不悦,道:“别动,朕想歇一歇。”
凌兰果真不敢再动。
飘着淡淡酒香的御书房,她用手轻轻地抱住他因酒精而变得发烫的头,他的发如丝般柔滑。她静静地抱着他,不敢打扰。
他累了,真的是想歇一歇了。
他抱着眼前的女子,就如那晚,浩瀚无垠的星空下,他拥着那个如莲花般素净高雅的女子,在他说出“朕好累”三个字的时候,那个女子竟也轻轻地回抱了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拥抱,却仿佛在诉说无言的感情。
原来她也是在乎他,心疼他的啊,可又为什么假装不在乎,假装讨厌他呢?
“月舞……”夏墨兮喃喃低语,“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半醉半醒中,他仿佛读懂了施月舞心底的感情,却不明白她为何对他那么冷淡。
然而,他此刻抱着的女子却是凌兰。凌兰听到“月舞”两个字,恍如当头一棒,原来圣上抱着她,是将她误以为施月舞了。
“圣上,臣妾是凌兰,臣妾不是月舞啊。”心如刀绞,凌兰已不顾怀里的男子是九五之尊,是帝王,她猛力推开他。
一步醉(13)
夏墨兮正沉浸在朦朦胧胧的感情里,猝不及防地,凌兰便离开了他。
他有些茫然地望着落空的双手。
想起湖边的那一晚,月光皎洁如银,他险些轻薄了那个圣洁如莲,纯白如栀子花的女子,她拒绝他,抗拒他,对他怒目相视,怒言以对。
也是那一晚,她问他:“怎么样做才能得到圣上的心?”
“朕的心?”他是那样奇怪地看着那晚的她。【。 ﹕。电子书】
“是啊,圣上的心有好多女子想拥有。”她却望着夜空悬挂的明月,不曾看他一眼,“可是,从才艺比赛开始一直到现在,你都是一副事不关己兴致缺缺的样子,就没见你正眼瞧过哪个候选佳丽。”
“你从一开始就注视着朕吗?”他轻轻地笑了,也许从那晚开始他便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那个有着纯洁的脸孔,却又有着无数心机的女孩子。
“当然,观察入微是我的优点。”她笑起来的样子坏坏的,透着贼贼的心思,他却被她吸引了。
“那么能透露一下如何能得到你的心吗?”她似乎是很认真的在问他。
“朕不知道怎么把心送给你。”
他当时是那样回答她的。
……
如平静的湖面骤然起了大浪,夏墨兮的眼睛忽然布满血丝,怒瞪着眼前这个竟敢拒绝他的女子。
他恍如一头受了伤的猛兽,冲着凌兰怒语:“你不是问朕,如何才能得到朕的心吗?现在朕告诉你,朕的心,是你的。怎么?如今你却不敢拿了?”
凌兰的抗拒激起了夏墨兮无数的回忆,借着酒精的作用,他竟分不清眼前的女子到底是谁。
一种被玩弄的心情油然而生。
她竟敢无视他的地位,玩弄他的感情。
圣上的心……凌兰害怕的向后退去,她知道他是在对施月舞说话,而非是她。
夏墨兮忽然从软榻上起身,一把钳制住她,怒目逼视她,“说话啊?为什么不敢要朕的心?
一步醉(14)
“说话啊?为什么不敢要朕的心?朕哪里对不住你吗?允许你在朕的面前放肆,允许你肆无忌惮地收敛财富,甚至册封你为一国之后,还不满意吗?你到底要什么?你说啊?”
“臣妾……”凌兰看着近在咫尺的夏墨兮,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涌出苦涩的泪花。
从进宫的那刻起,她就明白自己的人生不可能存在爱情。
她嫁给的是一位永远无法给出真爱的皇帝,所以她也不觉得难过。
然而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他的爱是多么的强烈,可是这份爱却是属于那一人的。
她,还有其他皇妃,难道就不是他的妻子了吗?
他宁愿一人独守钦衍宫也不愿驾临其他妃子的宫殿。
夏墨兮看见她眼里的泪水,蓦地一滞,那双如小鹿般的眼睛,带着一种受伤的苦楚,委屈的,心酸的。
而那个女子是不可能哭泣的。
夏墨兮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凌兰。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梦一场罢了。
他转过身不想在看不是她的凌兰,轻轻扬了扬手臂,示意她退下,凌兰却忽然拉住了他。
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她鼓起勇气,说:“臣妾喜欢您啊,臣妾没有资格拥有圣上的心,可是……可是臣妾的心却是圣上的,所以……所以请让臣妾留下来……”
最后一句话已轻如雪花,凌兰的脸颊涨得红如丹霞,她忽然觉得自己与那青楼怜妓有何分别,竟厚颜无耻地乞求圣上宠幸于她。
“这就是你深夜来此的目的?”夏墨兮冷漠地说道,回身看向泪眼婆娑的凌兰。
他方才是因醉意导致一时情绪失控误认了眼前人,虽然现在仍然有些晕眩,但头脑却已清醒几分。
“不……”凌兰一时间找不到怎么解释,她垂下了头,只觉得万分委屈。
她真的不是来乞怜恩宠的。
北州灾荒(1)
她真的不是来乞怜恩宠的。
面对心爱的男子因为另外一个女子而发狂受伤,她的心也慌了,乱了,语无伦次了。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夏墨兮忽然抬起她的下颚,深邃如夜的眼眸将他的感情深深地掩藏了起来,他用冰冷的口吻对她说:“朕成全你。”
爱,是没有办法受自我掌控的。
他不可能爱德妃凌兰,就好像那个失去踪迹的女子也不可能因为他是皇帝就必须要爱上他。
而那一晚的星空下,那个如莲花般美丽高雅的女子轻轻地拥抱着他,那是否只是她的施舍?
不论是与否,至少他现在可以施舍一点凌兰所希望得到的恩赐。
而那个远方的女子又能带给他什么呢?或许对那个女子而言,什么都过于奢侈,什么都不会给他。
******
清晨的风从南方吹来,仿佛带来了国都平安城独有的温暖气候。然而越往北走,气温却逐渐寒冷,风中带来的除了寒气,哪里有一丝的暖意?
一个女子披着一件大袍跪伏在河边,乌黑的长发顺着单薄的肩背,轻轻地滑落,荡漾在绵河水面。
水面上印出一张高雅而圣洁的美丽脸孔,却异常的苍白,仿佛透明。
她无心眷顾自己那逐渐走向衰弱的身体,更无心欣赏自己绝丽的容色,她只是凝视着河水,深深地蹙眉。
绵河——贯穿整个夏国,是由北方的巫丏山流出,蜿蜒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