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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旨令的守城官立刻大喝:“快关城门,快关城门,不许放走一人!”
顿时,周围的百姓更加激烈的向前推挤,纷扰的民声混乱不堪。
顷刻间,平安城陷入长达十日的危机。
“砰!”
城门最终在哄乱里被艰难地关闭。
******
“施姑娘,我们已经出城了。”
出城一里,小四突然勒马,双目雪亮的望着前方,道:“但是有个人一直跟着我们,现在又挡在了前面。”
掀开马车帘幕,施月舞瞅了眼拦路的男子。
英俊的容貌,挺拔的体魄,那男子右手执剑,剑鞘上一颗赤红色的宝石发出妖异的光芒。
那把宝剑透着邪异的气息,然而执剑男子却是一派悠闲,仿佛根本察觉不到那宝剑上的阴鸷之气。
她认识眼前的男子——
分离(2)
她认识眼前的男子——
暂住在春风满意楼的那段时间,这个叫作千雅冰修的男子频繁出现,悠闲的举止与充满甜腻的青楼格格不入。
她又从青龙口中得知千雅冰修乃江湖现任的武林盟主,他手中的剑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龙势宝剑,宝剑上的宝石也是爱财的她的最爱。
然而千雅冰修似乎对她也很感兴趣。
“小四,就送我到这里吧。”施月舞淡淡道,抱起车内的包袱,下了马车。
“可是……杨姐要我送你到下一座城……”小四犹豫。
一早,在春风满意楼后院整理马车时,杨姐带来这位高雅的姑娘,并吩咐他务必送这位施姑娘安全到达下一座城,他才可以离开。
“没关系,他会送我过去。”走到千雅冰修的面前,施月舞抬起头,平静地望着他,眼底却隐隐透出强韧之势,“对吗?”
千雅冰修微微一怔。
然后,仿佛是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低头凝视施月舞,“是的,在下会送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在千雅一族的预言中,溟血剑将随着后位的册立和国家的动乱,现于皇室。
因此,他只要跟着施月舞即可等到溟血现世。
千雅一族的预言从未出错过,而他的一生也只为追求这两把旷古利剑。
“你去办自己的事吧。”施月舞转身向春风满意楼的采货小厮小四点头致谢,“回去以后,替我谢谢杨姐,谢谢辰王妃。”
将怀里的包袱紧紧抱着。
里面除了替换用的衣物和一些碎银外,还有之前拜托柳依婷从凤衍宫取出的木盒,里面装着她的药。。。。。。
小四奇怪地望了望千雅冰修。
从他干练的穿着装扮和手握的宝剑判断,这人应该是个江湖人,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恶人,既然施姑娘与他认识,自己也不好强留:
“好吧,施姑娘多保重,小四先行一步。”
分离(3)
随着庞大的马车从眼前缓缓驶过,平安城那座宏伟的城门也慢慢出现在施月舞的视线里。
望着紧闭的城门,她的心骤然一痛,悲伤从灵魂深处汹涌而出,无法平息的伤痛,她内心酸涩一片,任由痛楚与悲戚充斥身与心。
夏墨兮已经知道“她杀了妙淑”吧,所以才下旨关闭城门,为了缉捕她这个在逃的罪犯。
在她离开永和宫时,太后、南柯、沈清清都怔怔地看着她,她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站在同样血淋淋已然惨死的妙淑身旁,所有人惊呆了,她乘机逃走了。
只要凌兰指证亲眼看见她杀了妙淑,那么夏墨兮也无话可说了。
她施月舞、夏国的皇后,杀人潜逃,无论夏墨兮如何喜欢她,也不可能再包庇她。
就让她成为他眼中的杀人者、背叛者、甚至是祸国殃民的窃国。
施月舞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恍惚间,仿佛透明了。
药,还能维持半个月,断药以后,凭借自身的意志力也许还能支撑半个月,施月舞在心中计算。
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而夏墨兮在城内的搜捕将持续数日,搜捕无果将会进行全国通缉,那之后,她便利用千雅冰修对她的图谋,逼迫他不得不保护她的安全。
想到这里,她回头望向一直在凝视她的千雅冰修,这个统领江湖的武林盟主,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那种悠然与闲暇的神态,与夏墨兮的沉重与严谨截然相反。
她忽然觉得上天是那么的不公平,同样出生在这个世界,有些人一出生就被命运的枷锁无情的禁锢着,而有些人却可以自由选择想要的生活。
******
日子一天天在紧张与惶恐中度过。
老百姓纷纷猜测因何封城,一方说是南州叛军打到了城外数里,皇帝关城自保;另一方说是北州灾荒蔓延至城外近郊,皇帝关城还是为了自保。
分离(4)
连一向热闹欢愉的春风满意楼也到处弥漫着恐慌与不安。
那些经常在春风满意楼打听朝廷大事的商贾,竟意外地都吃了闭门羹,官吏们仿佛被下了哑药,没有一人敢泄露“皇后杀淑妃”的事件。
整座平安城透出诡异的气氛。
随着官兵在大街小巷、民宅商铺四处搜寻。
“平安城混入了奸细”——这种说法迅速蔓延至所有人的心中。
到了第十日,封城令终于解除了,城外既没看到叛军也没发现灾情,城内也是一片安宁,并没出现“抓到奸细”的情报泄露出来。
老百姓仍旧平静的过日子;富豪商贾折损了些利益;这场突如其来的封城风波唯一得利的就是那些南州来的难民。
在官府的妥善安排下,难民们有了温暖的住处,朝廷统一分发给他们粮食和衣物,并且安抚他们——
圣上很快将平息南州战乱,他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于是,平安城的百姓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了安置难民才封城数日,如此仁爱为民的好皇帝,是他们的福气啊。
******
皇宫。
钦衍宫。
坐在书案前,夏墨兮低着头默默审批奏折。
他右手执笔,迟疑地蘸了蘸墨,正准备下笔时忽然顿住了,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体恍然间仿佛有了生命般,在他眼前不安地晃动。
他怔怔望着奏折上的文字,思绪再一次混乱起来。
封城的最初三天,母后以一种悲愤的态度不断告诫他——必须废后,必须通缉施月舞。
后来,也许是他的沉默,他的无动于衷,也许是碍于皇族的尊严,母后的态度渐渐缓和下来,观点也改变了——后,可以不废,但杀人偿命,皇帝必须派人在暗中将施月舞处以极刑,同时对外宣告:皇后突染恶疾,不治而亡。
如此一来,即保住了皇帝的尊严,也留下了皇后的清白——施月舞还是他的皇后。
分离(5)
可是,这是错误的做法。
施月舞是否真的杀了人?
未作调查如何能够妄自下结论?
即便母后再三肯定,确是施月舞杀了淑妃,她亲眼所见。
然而亲眼所见就必然真实无疑吗?
奏折上整洁的字体渐渐清晰,夏墨兮看着这本奏请“通缉皇后”的奏折,手中的毛笔落下几分。
也许施月舞是无辜的。
他要下旨将她找回,还她清白。
然而笔尖尚未触及奏折,夏墨兮却再次顿住。
只要写下一个“准”字,各地要塞将严正以待,各地官府将全力配合,普天之下,施月舞如何能在铺天盖地的追捕中逃脱。
她没有一点武功,一旦遇上官兵,也只能束手就擒。
可如果她奋力反抗该如何?万一伤到她又该如何?
她虽聪明机警,可面对他时,却总是那么固执,那么倔强。
夏墨兮微微蹙眉,也许应该换一种方式。
不一会儿,仿佛想到了最佳的解决办法,他的唇角泛起一丝浅浅的微笑,若此刻有人有幸站在皇帝的身旁,便可以发现,他的笑容是多么温柔,却也令人心碎。
毛笔再次蘸了蘸墨汁,笔尖移到奏折上方,欲下笔批复。
忽然,毛笔仿佛吸食了过多的墨汁,一滴漆黑浓稠的墨汁“啪”的滴落在奏折上,溅污了那方神圣的净土。
夏墨兮怔怔看着那滴散开的黑墨,脑海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些没日没夜跪在御书房外的大臣,恳请他以江山社稷为重,废除居心叵测的皇后;
想起母后日日夜夜移驾钦衍宫,反复劝诫他,要以大局为重,切勿因一个女人迫使君臣之间出现裂痕。
如同一睹沉重的墙壁将他来之不易的希望重重阻隔——他不相信施月舞杀了人,可是当他看见满身是血的淑妃的尸体时,当听见母后和他的皇妃们指认施月舞时,仿佛他的不相信是在包庇无恶不作的杀人犯。
分离(6)
而当群臣跪在他的面前,一遍遍地控诉皇后是如何丧心病狂,以一种欺诈的行径举办“皇后猜猜猜”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