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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鲍珍珠身子比之妙淑更为娇小柔弱,那两名侍卫也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情。
“谁敢碰我!?”
一道凌厉中带着柔气的声音。
所有人向来声望去。
站在栀子花树前的施月舞有一股傲然的贵气,像女王般笔直地立在那里,脸上是不服的倔强和强韧的气势。这股气势仿佛瞬间化为有形,霍然将侍卫们震骇住,双脚久久无法行走,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他们的皇后。
因为在乎,所以误会!(9)
黑色的锦袍在微凉的晨风中烈烈飞扬,身后的栀子花沙沙的响,花香萦绕间,施月舞娇柔的身子带着刚劲的力道,迫使人不敢忽视她的存在。
夏墨兮凝视她,先是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深邃的眼眸变得深远而悠长,唇角不着痕迹地微微勾起,像是欣赏又像是欣喜,短暂的变化后,他又将自己深藏进无底的黑暗中。
“娘娘。”小顺子打破突来的僵局,小跑到施月舞身旁的三步处停了下来,轻声道:“圣上的锦袍穿在娘娘的身上,没有人敢动您一下。”
贵为帝王的圣上是无人敢忤逆的,要圣上低头那更不可能,偏偏眼前的皇后在面对圣上时总是倔强强势,他这个当奴才的就要适时站出来缓和现场的气氛。
在小顺子说话提醒的同时,夏墨兮一声不响直朝钦衍宫门口走出,仿佛害怕被别人看出他有意袒护的心理,步履如风,在一闪而过的时间里,施月舞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夏墨兮脸上的表情。
那个透着凉意的清晨,当火球般的太阳完全悬挂在东方的天空之际时,施月舞再没有任何怨言。
******
“退朝——”
小顺子洪亮的声音宣布早朝结束。
百官恭送圣上。
待夏墨兮离开王座走进内殿后,群臣一下子松了口气,纷纷开始小声议论起各地发生的灾乱,匪贼,邻国的动向等国家大小事,陆续退出承天殿的正殿。
站在离王座最近的印无痕,始终如一的面无表情,他瞥了眼身旁一动不动的左少弈,正欲转身出殿。
“印大人请留步。”小顺子突然喊住他,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圣上传召您和左将军立刻到内殿一叙。”
因为在乎,所以误会!(10)
“有劳顺公公带路。”印无痕淡道。
“奴才惭愧。”小顺子微笑回礼,又往旁边的左少弈瞧去,“左将军……”
“圣上——微臣连日来通宵达旦,偶有小睡,实属难免,您看在微臣昔日南征北战的份上就睁一只眼闭……咦?”
左少弈揉了揉睡眼迷离双眸,发现王座早已空空无人,四周也是空空荡荡,群臣退出殿外,只剩下旁边无波的印无痕和含笑的小顺子。
当下立即明白过来,他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欢喜地说道:“印兄弟晚上有空否?我请你到春风满意楼小酌几杯,顺便叫上几个美人,我看你这个样子一定从来没开过荤。”说道美人,他情绪高昂,拍了拍印无痕的肩膀,“我请客。”
“刑部需要审理和复核的案件尚有九十三起;下月十五需要将重新修订的新律法审核,并颁布至各地;”印无痕淡淡地将他的工作一件一件陈诉出来,“北州灾荒不断,户部需要酌情减轻其赋税,另外国库资金匮乏,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左少弈越听越颓废,热情的情绪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瞬间萧条索然,语音沧桑而悲凉:“好吧,好吧,我继续坚守岗位还不行吗?所以说我只是一介武夫,你们这些文人一天解决的事情,我最起码得花上七天。”
他已经禁欲了一个月,整天就听一群男人在他耳边唠叨这件事怎么处理,那件事怎么解决!
“兵部的事情已经进入佳境,我想你可以把重点放在刑部和户部上来。”印无痕建议道,然后提步向内殿而去。
“喂,印无痕,你这句话怎么像在讽刺我呢?”左少弈心中不爽,他本就是兵部出生,对于兵部的事情自然了如指掌,解决起来绰绰有余。
召见(1)
“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印无痕神色平淡。
“那你就是就事论事的进行讽刺。”左少弈三两步跟上他的步伐,侧头打量他,自言自语,“明明一副严肃古板的样子,为什么嘴巴这么毒呢?”
印无痕不予理会。
平淡的神态如枯竭的湖底。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平凡的他就是走在喧哗的大街上亦是无人会瞧上一眼,只有同朝共事多年的左少弈才知道,这个平凡的男人有一股不易察觉的贵气,总是在即将抓住的刹那间又消失无踪,仿佛是故意将自己隐藏起来。
长久的沉默令左少弈实在乏味,离内殿还有一小段距离,他百无聊赖地说道:“为什么你身为礼部尚书,对我的兵部、刑部、户部这么了解?”
印无痕依然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那永远如一的表情实在无法看清他的心思。
左少弈继续研究这个看似平凡实则透着神秘的男人,手指抵住下巴,若有所思,“你这个人真奇怪,有时候一板一正,有时候嘴巴能蹦出毒药来,有时候又沉默寡言。”
等了片刻,依然等不到印无痕的只字片语,左少弈只好与身后的小顺子聊起话来:“小顺子,圣上急着召见我们有什么事?”顿了顿,他惊道:“难道是因为我在早朝时打瞌睡,现在召我去提审?”
小顺子微笑作答:“左将军,圣上知您近一个月日以继夜为国操劳,圣上心慈仁厚,怎会为了这点小事责罚您呢?您这半个月来早朝打瞌睡的事情圣上心知肚明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召见(2)
“啊!”左少弈低呼一声,捂着肚子,俊美的脸蛋皱成一团,“小顺子,我突然感到腹痛难忍。”旋即转身就跑,跑了一段忽觉不妥,又折了回来,道:“印大人,前几天圣上要求六部推举一位将领前往南州平乱,少弈我毛遂自荐,现在立刻编队前往。”说完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左,左将军……”小顺子对着空旷的走道低喊出来,但为时已晚,为难的看向平淡无波的印无痕,“印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圣上传召的是您和左将军两位大人。”眼看快到内殿了,左将军怎么说走就走呢?
“没关系。”印无痕淡淡地望了眼左少弈离去的方向,继续向内殿走去,“圣上不会怪罪于你。”
******
舜天府有天牢和地牢之分,天在上,地在下。身份高贵的施月舞、鲍珍珠、妙淑以上宾的待遇押解至天牢,天牢三面为墙,一面为栏,打扫的一尘不染,干净整洁之外另有床榻、桌椅、糕点和热茶。
“咔嗒”一声闷响,走廊尽头的铁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丝柔和的阳光瞬间穿进阴暗的天牢。
负责看守的两名衙差见到来人立即毕恭毕敬地行礼,“慕统领。”
“我的朋友要来看望皇后娘娘。”慕振风微微侧身,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如出水芙蓉般秀丽的女孩。女孩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温柔又端庄,纤细的玉手提着一只雕有富贵牡丹的食盒。
衙差迟疑片刻,“行,圣上还没有下什么命令,您就带您的朋友进去吧,里面就两间牢房,左边那间就是皇后娘娘。”
慕振风拱手致谢,正欲带路时,身后的女孩突然柔声道:“慕统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召见(3)
“您长话短说,圣上的旨意估计很快就会到达这里。”慕振风略有担忧,“到时……”他瞥了眼旁边的衙差,欲言又止。
“我明白,不用担心。”女孩柔笑道,然后缓步走进里面。
待女孩走后,慕振风从怀里掏出两锭元宝分别塞进两名衙差手里。两名衙差看到银光闪闪的元宝顿时眼睛一亮,纷纷含笑会意,“慕统领您放心,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
提着食盒的女孩来到施月舞所在的牢房前。
只见施月舞侧躺在干净整洁的床榻上,微闭双目,安静地睡着,一件宽大的黑色锦袍像被子一样覆着她娇柔的身子,一双玲珑玉手交错相握,枕在细腻无暇的脸颊下,洁白的脖颈处黑色锦袍仿佛恋人般温柔的呵护她的肌肤,领口,袖口皆绣有精致的金丝绣边。
看到这里,女孩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美丽的眼眸微微睁大,那件黑色的锦袍不是圣上常穿的吗?
感觉到有人靠近,闭目休息的施月舞缓缓睁眼,望到神情复杂的女孩,她轻声唤道:“凌兰?”慢慢支起上半身,似是极度的疲倦,右手轻轻揉着心口,施月舞底气不足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月舞。”凌兰放下食盒,双手抓住阻挡在两人之间的木栏,忧心忡忡地说道,“你不舒服吗?”施月舞在她印象当中总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