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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怎么了?”凌兰睁开眼睛看向那个少女。
小翠奔至德妃的长藤椅前,粗喘道:“陛下……陛下回来了……”
“真的吗?”凌兰高兴地一下子从长藤椅里坐起,身侧的宫女立刻上前搀扶她。
小翠还在喘息,她急切地摇了摇头。
“到底是回来了,还是没有回来?”凌兰被她弄糊涂了。
“回来了……但是,出事了……所有的太医都被宣到钦衍宫,连休养在家的胡太医都被王大人请了回来。”小翠终于完整的说完一句话。
凌兰的面色顿时惨白,命令道:“快,快准备步辇,本宫要去钦衍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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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璀璨夺目,天很蓝,云很高,风很清,无不透出舒适怡人的清朗气息,唯有人是焦急而慌乱的。
钦衍宫最深的寝宫里,太医、太监、宫女们忙碌地来回穿梭。
宫院里,丞相王炳超焦头烂额,急得团团转,却又什么忙也帮不上。
几个月前先回国都的范晋早就跟他们说了很多皇后娘娘的事迹,每件都离不开一个“钱”字。皇后娘娘爱财贪财,出发点倒是好的,她把钱都留给了陛下。
夏国能有一位精通敛财的皇后也算是臣民的福气。
而且,过去牵涉到皇后娘娘的那些陈年旧账也早就洗清。
后宫乱(3)
原本以为这次该是皆大欢喜了吧?谁知皇后娘娘竟然……
唉!王炳超越想越苦闷,摇头叹息间,眼角余光瞥见胡医德和青龙从寝宫走出来。他急忙追上前问:“娘娘怎么样?”
“王大人。”青龙拱了拱手,以示礼节。
胡医德正自沉思,仿佛没有看见王炳超,他一会儿拧眉摇头,一会儿又肯定地点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这时,侍卫统领慕振风沉着脸向他们走来。
慕振风一脸凝重,走到他们面前,低声道:“王大人,青龙,两位借一步说话。”
王炳超和青龙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然后跟着慕振风走到僻静的角落。
慕振风悄声道:“皇贵妃娘娘自杀了。”
王炳超震惊道:“什么?自杀?为什么?”
青龙沉吟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目前,除了皇贵妃所在的宣和宫里的人之外,无人知晓,卑职已将宣和宫层层封锁,刚才卑职向陛下禀告了此事,但是……”
青龙笑了笑,道:“陛下是不是让你自己看着办?”
慕振风郁闷地点点头。
王炳超不解道:“陛下这是何意?”
青龙拍了拍慕振风的肩膀,笑道:“南柯是罪人南精忠之女,虽然贵为皇贵妃,但却参与其父的逆谋案,意图刺杀陛下,她这是死有余辜,你把南柯交到舜天府,交给一个叫楚致远的人,他自会知道怎么处理。”
慕振风讶异道:“这……可以吗?”
“当然可以。”青龙阴阴地笑了笑,客气道:“王大人,您也一同前往吧,陛下非常看中楚致远,还请你多多关照一下,他初来平安城,很多事情尚不明白。”
“老夫恭敬不如从命,就陪同慕统领一起走一趟舜天府,将此事了解了吧。”王炳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陛下这边的情况就交予你了”
“这是属下的分内之事,自当死而后已。”
后宫乱(4)
王炳超和青龙相视一笑,面上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心里却都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陛下这么看中皇后娘娘,如此忽视皇贵妃的生死,他们自然要顺着陛下的心意将事情完美解决。
无论南柯自杀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只会以南柯逆谋定罪。
这便是复杂的朝廷,复杂的后宫,真相永远隐藏在黑暗之中。
王炳超和慕振风出宫后与楚致远碰头,然后,南精忠的这桩逆谋案也随之接近尾声。
南家除了不知所踪的南轩以外,其余人全部被判死刑,与南精忠有过勾结的人则以轻重判罪,重则死刑,轻则充军,也有一部分人降职留用,戴罪立功。
阳光耀眼,清风拂面。
钦衍宫的花园里,一棵种植在花盆里的栀子花不顾季节的约束,在温暖的气温下恣意生长,花蕾吐出了纯白色的娇嫩花瓣。
胡医德就站在栀子花旁一直沉思到现在。
忽然,有人递过来一本薄薄的手札。
“青龙?”胡医德望了望来人,不解道:“这是?”
“这是皇后娘娘的病历,里面记载了医治方法,日后可能遇到的特殊病况。”青龙微笑,“陛下让我交给信任的人,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明白,明白,下官谢主隆恩。”
胡医德颤抖地接下《病历手札》,藏入怀中,兴匆匆地走进钦衍宫最深处的寝宫。
那本《病历手札》正是老人与夏墨兮分别的前一天写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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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医德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翻阅《病历手札》,由于时间紧迫,他粗略地读了一遍,找出重点。
他的医术虽比不上老人的神乎其技,但也是妙手回春,只要稍稍提点便已理解。
而且老人写的都是普通的医理,只是用法与普通大夫不一样而已。
当胡医德怀揣《病历手札》,背着他的医箱再次进入陛下寝宫时,他在门口遇到了德妃凌兰。
后宫乱(5)
德妃在宫女的搀扶下伫立在寝宫门口,不安地眺望里面的情况,脸色有些苍白。她似乎站了很久,吃力地以手支腰,身子靠着宫女勉强站立。
“德妃娘娘怀有身孕,不可劳累。”胡医德走到凌兰面前躬身行礼,视线瞥到那凸起的腹部,不禁萌生古怪。
他总觉得德妃有些奇怪,每次见到她总是莫名其妙地萌生疑惑,可就是想不出到底怪在哪里。
“多谢胡太医提点,本宫暂时还不累。”凌兰温婉地说道:“听说皇后姐姐病了,本宫想进去探望,可是又怕打扰到陛下。”她端庄有礼,实是后宫的典范。
胡医德心知德妃话里藏话。嘴上说来看望皇后娘娘,心里其实是想见陛下。她看起来站在这里有段时间了,很有可能是陛下不愿见她,现在想通过他之口美言几句。
“皇后娘娘尚在昏迷中,等皇后娘娘醒来,下官必先通知德妃娘娘。”胡医德装糊涂,“下官先行入内医治皇后娘娘,下官失陪。”
他再不多言,急匆匆地进入皇帝寝宫。
一股素朴悠远的香气迎面扑鼻,胡医德就朝着香气散发之地快速走去。
寝宫四周的雕花窗皆敞开着,明亮宽敞,整座寝宫只有一张雕龙沉香木床,以及窗前的如玉屏风。那一缕缕沁出的香气正是从威严的沉香木龙床散发出来,年代愈久,那股素朴的香气便愈浓郁,有静心安神的效果。
“陛下。”胡医德向坐在龙床上的夏墨兮行君臣之礼。
夏墨兮凝视着再次陷入沉睡的施月舞,沉静地说道:“朕要皇后苏醒过来。”
“是。”胡医德成竹在胸,他将医箱放在地上,打开箱盖,从中取出一排银针,准备按照《病历手札》上所记载的方法进行施针治疗。
“其他人都退下。”夏墨兮命令道。
无计可施的太医们古怪地看了看同行胡医德,然后垂头丧气地退出。太监、宫女们则安安静静地退出。
后宫乱(6)
寝宫里只剩下正在为皇后施针的胡医德,以及伫立在旁表情冰冷的夏墨兮,他看着胡医德将一支支细如发丝的银针刺入施月舞的头部大穴,每一针缓慢而仔细。
刺入她肌肤的针宛如刺在他的心上,他的心在滴血,仿佛是她滴落的泪。
……“我痛得快要死去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多出一个很奇怪的孩子?”
……“我不能接受你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我接受不了,一辈子也接受不了。”
她痛苦的话一遍遍回响在他的耳畔。
因为爱他,所以她不走。
因为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所以她痛苦。
她不想离开他,可是面对他的孩子她会痛苦。
接受不了他的孩子,又不想离开他,所以她选择继续沉睡。
睡着了,就不用思考她该怎么办了。
可是,他该怎么办?让他一辈子只能面对沉睡的她吗?
这比她恨他,还要残忍啊!
“陛下。”
总管太监小顺子轻轻走到皇帝身边,悄声道:“德妃娘娘还在门外等候陛下接见,奴才劝过几回了,娘娘就是不愿回宫。陛下,德妃娘娘现在怀有身孕,不如就见一见吧?万一娘娘……”
“胡医德。”夏墨兮没有搭理小顺子,他看见胡医德施针结束,并已收完针,便冷漠地叫道。
“陛下有何吩咐。”胡医德赶紧停下将针收入医箱的举动,回身行礼。
“朕要你开一帖方子。”夏墨兮冷冰冰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