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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偏偏要借着靳太后和靳家的势力来争宠皇帝的宠爱,那只会让皇帝对她越来越失望,再加上靳容华明里暗里使些手段,靳兰轩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那咱们要怎么办?靳容华明显是靠不住的。”沁芳道。
凤婧衣拢了拢身上的斗蓬,一笑神秘寒凉,“自然是瞅准时机,落井下石,让她再也爬不上来。”
两人刚刚从假山群里出来,叫上青湮准备回凌波殿,谁知还没走一会儿,孙平便找了过来,笑着朝她行了礼,道,“钰嫔娘娘,皇上请你过去一趟。”
凤婧衣想了想,笑着道,“孙公公请带路。”
孙平在前来引路,走了一会儿,她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孙公公,这不是去皇极殿?”
“不是,皇上在西园呢。”孙平回头说道。
一说到西园,便让她想起初进宫被他戏耍的那段日子,心情一时间便不好了。
暖阁内,君臣三人围着桌子讨论着最新的军事布防计划,孙平敲了敲门,道,“皇上,钰嫔娘娘到了。”
夏候彻望了军师一眼,示意再做修改,方才出声道,“进来。”
凤婧衣进门,规规矩矩欠身道,“嫔妾给皇上请安。”
“起吧。”
凤婧衣起身,朝着另外两人颔首道,“容大人,原大人有礼。”
容弈一副冷淡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原泓却是一脸欢喜地跑了过来,道,“娘娘怎么认得本官?你是在哪里见过本官吗?本官怎么不记得在哪见过娘娘?”
凤婧衣嘴角微微抽搐,干笑着说道,“我见过容大人,能到西园的朝中官员,除了容大人,想来只有原大人了。”
原泓笑容僵了僵,有些失落的样子,却又立即追问道,“你在哪里见过那闷葫芦的?他这个人一点意思都没有的,哪有我这么和蔼可亲……”
他还在喋喋不休,夏候彻已经在榻上随手拿起一本书便劈头盖脸砸了过来,“你是要朕再让你两个月不能说话吗?”
原泓不敢再说了,一把捂住嘴赶紧回了书案边去看折子批公文去了,一时间房中安静得再没有声音。
容弈抬眼扫了这边一眼,并没有说话。
但他知道,那个人说得出就真的做的倒,前那年嫌原泓话多,真下了药让他哑巴了两个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磨墨。”夏候彻坐在暖榻上看着折子,头也未抬地道。
凤婧衣解下斗蓬放好,方才到暖榻上座着,沉着脸挽袖研墨,一句话也不说。
半晌,夏候彻抬眼望了望她,见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由道,“谁又惹着你了?”
凤婧衣低眉研着墨,懒得跟他说话。
夏候彻拧着眉想了想,似是明白了什么,侧头低笑问道,“故地重游,不高兴了?”
凤婧衣咬了咬牙,抬头却笑着吻上近在咫尺的薄唇,夏候彻倏地瞪大了眼睛,原泓一抬头瞧见这画面,不由倒抽了一口气。
她却重重一口咬在他唇上,而后得意一笑,柔声道,“没有啊!’
夏候彻摸了摸唇上有点痛的地方,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那个……皇上,要不要我们出去回避一下?”原泓摸了摸鼻子,笑着问道。
“做你的事!”夏候彻沉声道。
原泓却笑得更厉害了,关切问道,“皇上你嘴上要不要上点药,肿起来了。”
夏候彻狠狠瞪了他一眼,暗含警告,“闭嘴!”
原泓不再说话,却憋得着笑,肩膀不住地抖,这么好玩的事一定要回去跟大家都说说才好。
堂堂一国之君,在臣子面前被人咬了嘴巴,他大约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个了。
夏候彻瞪了罪魁祸首的女人一眼,她分明就是要让他在臣子面前难堪,却又想不出话来训斥,让他哭笑不得。
凤婧衣却得意地扬了扬眉,随手拿起一本书,心情甚好地翻看起来,夏候彻低头继续看着折子,随口问道,“太后明日设宴,你可要去。”
“已经有人到凌波殿通知了,嫔妾哪敢不去。”
“朕也会去的。”夏候彻道。
这样的话,也是示意她安心,他在那里,不会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耍心机对付了她。
凤婧衣抬头瞅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管她们明晚是要干什么,但既然请了夏候彻过去,想来也不会是要对她下手。
于是,她就跟着在西园待了大半日,就连午膳都是孙平送过来,几人在书房里一起用的。
夏候彻三人一直很忙碌,她只能在边上偶尔研个墨,差孙平时来换个茶,多半时间便是窝在榻上看书,打盹儿。
天渐渐黑了,容军师和原泓先后告退出宫,夏候彻方才带着她离开西园回凌波殿去,一牵着她冰凉的手不由皱了皱眉,“最近到底有没有听太医的话好好调养,手还这么凉?”
“原先是好些了的,要不是……”她说着,又止了声音。
夏候彻薄唇微抿,知道她说是梅园的事,她原本就身子畏寒,掉到湖里受了寒,又加上小产,身子亏空得厉害,一时之间也是难以调养回来的。
“再过上两个月就开春了,天气慢慢就会暖和起来了。”
“嗯。”
一转眼,她到大夏已经半年时光,却一事无成。
回了凌波殿,她坐在镜下卸下头上的钗环,正梳着头发,夏候彻沐浴完出来站到她身后,躬身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唇还有些肿的地方,道,“现在胆子愈发大了,嗯?”
“嫔妾不敢。”凤婧衣放下梳子,一脸讨好地笑道。
“你不敢?”夏候彻低笑,咬了咬她耳朵,直接将人一把抱起往床上走去。
凤婧衣开始有些后悔了,她不过咬了他一口,结果自己一身被他咬了无数牙印,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一清早,孙平在外面提醒夏候彻早朝时间快到了。
凤婧衣迷迷糊糊地被睡在边上的男人摇醒了,说道,“下午就别乱跑了,天黑朕再让孙平过来接你去永寿宫。”
“嗯。”她点了点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夏候彻拢了拢被子掀帐而出,自己更衣洗漱完了,便带上孙平离开了。
他前脚一走,沁芳端了茶进来,“娘娘,药好了。”
凤婧衣眯了一阵,拥着被子坐起身,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到给皇后请安的时辰再叫我。”
“好。”沁芳收起杯子,拢好帐帘轻步退了出去。
睡了一个半时辰,一如往常起来去清宁宫向皇后请了安回来,因着晚上闹腾到半夜不睡好,午膳没吃几口便倒床睡觉去了。
刚睡醒了起来,绿袖便过来请她去雅风堂,说是静芳仪那今日做了扁食,请她过去吃些。
她过去刚坐下不久,东西便做好送了过来,苏妙风还邀了沁芳和青湮也一起吃,说是人多热闹些。
“看不出苏姐姐还有这样的巧手。”凤婧衣尝了一个,眉目间难掩赞赏之色。
苏妙风笑了笑,道,“全是以前跟我娘学的,我做的没有她好。”
入宫多年,再未见亲人一面,也只有靠着这些念想安慰自己罢了。
凤婧衣在雅风堂一直待到了天黑,孙平自凌波殿寻了过来,道,“钰嫔娘娘,皇上差奴才接你一道去永寿宫。”
“我回去更衣,苏姐姐也一起走吧。”
苏妙风摇了摇头,淡笑道,“我还有点事,可能要晚点才过去,钰妹妹先走吧,别让皇上等级急了。”
那个人,她还是少见一次是一次吧。
凤婧衣知道她的心思,便也不多加强求,自己先随着孙平回了凌波殿去换了衣装,还未到皇极殿夏候彻已经在路上等着她了。
一进永寿宫,但听到戏子们咿咿呀呀地唱腔,夏候彻去了主位落座,她便自己寻了地方入座。
原以为太后是要借着这样的机会再让兰妃去讨皇帝的喜欢,到头来却一是一拨人真的就只坐着看戏,戏班似是演的不错,大家都频频赞赏。
只是,她天生对这样的东西没多大兴趣,别人看得兴致勃勃,她只觉得昏昏欲睡。
直到散场,也一丁点事儿都没发生,她随众嫔妃一道跪安离宫,太后说难得母子团聚,留了夏候彻在宫中说了会儿话。
靳太后似有醉意,一手支着头道,“书绣,醒酒汤好了没有?”
“奴婢这就去看看。”书绣连忙带了人下去。
“母后也有些年岁,以后莫再饮多了酒,以免伤身。”夏候彻说着,递了杯热茶过去。
靳太后接过茶抿了一口,笑语道,“还嫌哀家老了?”
“母后年轻着呢。”夏候彻笑道。
“这些年总觉得宫里太冷清,难得有这样热闹的时候,便多喝了几杯。”靳太后叹了叹气,说道。
正说着,书绣端着托盘进来,“太后,醒酒汤好了。”
“嗯。”靳太后坐直了身子,望了望微有醉意的夏候彻,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