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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只听坊主笑着说:
“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信不过的呢。”
管家听罢,意味深长地冲着坊主一笑,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坊主立即红了脸,知道自己讲话有些语病,赶紧转身去了别处。
秦二爷还什么也没听见,沉浸在了可以有事做的莫大喜悦里了,恨不能大喊大叫三声,以抒发胸中的快意,一扫在长安斤城里无所事事的郁闷。
这些年没事做,可真的把他给憋闷坏了,平生的抱负,不得以施展,所以他借抽烟了排遣。
今日,管家让他去帐房帮着看看,尽管如此,他现在也是可以做点事的人了,也是有事做的人了。心里的那个高兴啊。
晚间,秦二爷把这事和秦二夫人、月寒说了。
月寒担心地看着叔父,然后又看了看婶:
“您可别累着啊,身体才要紧呢!”
“孩子,你别担心我的身体。坊主他们,对咱们一家三口都那么好,我们就当尽自己的一份心意和力量才是呀,就算是累一点儿又有何妨呢?年也是应该的呀,何况还不累呢。再说了,最近我的身体也好很多了也不怎么咳嗽了嘛。”
“是呀,是呀,最近确实是咳得少了。哎,我告诉你们吧,管家说了,以后,由我专门指导绣女们的绣工呢。他说,我培养的月寒都这么优秀,也一定会再培养出其他的优秀的绣女来的。”
秦二夫人也兴奋地报告着她那边的情况。
“让叔和婶陪着我来南方,没让您二老好好享享清福,却还要被那样地劳累着,月寒真是惭愧得很呢。”
月寒边说,心里不由得难过起来。
“孩子,我们两个又不是什么七老八十岁的,也都还可以干点儿活儿的,总不能就这么闲赋在家吧,吃闲饭你还不如让我们干点活呢,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啦,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有事做总比没事做强,这本是好事一桩,你没看你叔他有那么高兴吗?你也应该为我们高兴才是呀,对不对,她叔?”
秦二夫人充满了激情地说着,她不这么说还好些,她一这么说了,月寒的心里更是酸酸的,一阵阵地难过起来,喉头一紧,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哽咽着叫道:
“叔、婶!”
“孩子,别哭!有事做,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用,不是废人一个,叔这里高兴着呢。”
秦二爷感慨万千地安慰着月寒,展露他最开心的笑颜给月寒看。
“叔,您怎么说那种话?您都辛苦了一辈子了,好不容易您和婶才把月寒养大,现在,也该享享清福了嘛。”
月寒还是很担心,但也知道是劝不动他们了。眼见他们的开心与喜悦,是那么的真切,便也不忍扫了他们的兴。
“没关系的,孩子,叔自己心里有数呢,不碍事的,啊?”
秦二爷安慰着月寒,其实也是在说服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身体应该还吃得消吧。
“那您们可要答应我,觉得累或不舒服的话,就一定要休息啊,可不能硬撑着。”
月寒只得做最后的努力,跟他们约法三章起来。
“好,我们都答应你。”
秦二爷夫妇齐声说道。
月寒闻言,这才含泪笑了。
三十五
隔日,是二月初二,绣坊开张的日子。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街上那南来北往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
韩老板把他所有认识的人,都邀请了来,见证“天下第一绣坊”的分埠——“江南绣坊”的开张大吉年呢。
绣坊门前的街上,已经围了太多的人,几乎将道路都阻塞了。
那真是一个热闹非常的场面呀。
当吉时到,那块蒙在匾上的红绸,被坊主和韩老板共同拉下的时候,所有的来宾都轰然叫起好来。
更好的则是管家带着众家丁和下人,给每位来贺喜的来宾,都送上了一份礼物:“天下第一绣坊”的绣品——一方汗帕。
来宾中,那些与韩老板生育上有着往来的商人们,还有仅仅只是彼此认识的人们,都被韩老板郑重其事地介绍给了坊主和管家认识,也多是些在江南本地有头有脸的富豪商贾。
众人见坊主和管家这二人,年龄相当,风流倜傥,气质不凡,均是翩翩佳公子,于是,无不抢着趋上前来,抢着结识。
在一片嘈杂声中,地方官员也亲来祝贺今日“江南绣坊”的开张大吉呢。见韩老板和坊主、管家三人忙迎出去时,更是震动了所到之人。
诸多猜测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显山露水起来,其大意无非不过是这二人来头不小,再加上韩老板可谓本地方数一数二的人物,这家绣坊和这二人,就更加地叫人不能轻视了。
坊主、韩老板和管家,把所有的来宾都迎进了绣坊里,在众人的杯盏交错间,地方官在接受了坊主敬上的礼单之后,当众宣布,将来他府上的一应用品,均指定使用“江南绣坊”出的绣品。
一时间,众宾客纷纷称好。
有官府这样明撑着,足见“江南绣坊”的面子可非同一般而般了。
外面,也就是前院,热热闹闹地吃着,喝着,笑着,往来应酬着。
里面,秦二夫人指挥着安排绣女们,这就正式开始了江南的绣活儿了。
上首,有月寒在做示范,下面,有秦二夫人在来回地看着,讲解着,毕竟是经过了特别挑选的绣女,能够很快地就进入了自己的角色里了。那稍有一点资质的就是不同,一经点拨,领悟也就相当快了,教的人便也就不会太累了。
那些没被选上的女子,就只好做些粗笨的杂活儿了,诸如搬运啦、浆洗啦、甚至打扫庭院啦、做饭啦、等等。
不过,这里的绣女们不用象“天下第一绣坊”的绣女那样,先要经受一番磨砺,才能成为正式的绣女。因为这里才刚开张,等不及慢慢来了。
也许,对绣女们的那番磨砺,也正是“天下第一绣坊”绣品质量的保证吧。那么,江南绣坊少了这一道对绣女们特别的磨砺之后,它的未来又将会怎样呢?现在还不知道。管家在想。
几轮酒喝下来,坊主的脸已红了,红得象一块绸子。
再看管家的脸色,也不亚于坊主,象特别染过的一样。
尽管如此,这二人却都还能喝。只有韩老板,本来不白的脸,这会子却开始泛白了。
“好啊,有酒喝也不等我来,你们自己罚三杯吧。”
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大步地走进了绣坊的前院,人还在老远,就冲着坊主和管家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却盖过了喧闹的猜拳声。
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坊主和管家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二人从各自不同的位置,急忙转身抬头去看,也都不可置信地同时叫了出来:
“公子?!怎么是您?您怎么找到这里的?您怎么也来了?越王爷可好?娘娘可好?快,快请上坐啊,真的是您吗,公子?”
声音里透出的喜悦,感染了每一个听的人,以至于韩老板差点儿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
坊主把公子斯远引见给了韩老板和地方官大人等。虽然众宾客中,认识越王府公子斯远的人并不多,但是,那认识的却早已抢先同身边的其他人说开了:
“哟,这位可是京城长安越王爷的公子。连公子爷都亲自到场祝贺,可见这二位(当然指的是坊主和管家)爷真的是大有来头之人呢。”
“韩老板神通广大,连越王爷的公子都亲来道贺,不简单、不简单呐。”
“瞧,今儿这张开的,又是咱们的大人到,又是京城里越王的公子爷那么远赶来道贺,我看呐,咱还是乘早把关系打点好吧,将来少不了你我都跟着沾光呢。”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中,公子斯远从容收下了人们投过来的巴结、羡慕等等的眼光,在首席坐定,看那二人自罚三杯酒下去,这才仰脖,喝下去了一杯酒。
“上元节一别,半月余已过去,这才又得以与二位兄长再聚首。我这一路走来,是紧赶慢赶,到底还是让我给赶上了,这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小弟这里恭喜二位兄长,将来财源滚滚,大展鸿图啦。”
说完,又是一杯酒一仰脖就喝下去了。看他眉宇间丝毫没有风尘的沾染。
“多谢公子吉言。”
管家和坊主赶紧陪了一杯酒。
刚才,管家已命人去里面请秦二爷了,这会子,人刚刚到了,一见,均大喜:
“公子爷,您怎么也来了,这可是真难得啊。”
秦二爷拉住了公子的手臂,喜不自禁地说。
“老师?您怎么会在这儿?啊,是了,那日师妹已说过了的,您和师娘会一同过来的,我怎么给忘了呢?您还好吗?师娘也还好吗?咦?今日开张大典,怎么不见师妹呢?二位兄长不是最器重师妹的吗?”
公子口无遮拦。
管家还未及开口解释,秦二爷已抢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