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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玄低低一笑:“无妨无妨,相公再去救你一回。”话音刚落,他脸上的笑容便有些扭曲,再后来就挂不住了。
“现在可以去了么?”落嫣咬牙笑问,踩上戎玄脚背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戎玄痛苦地蹙眉:“去,马上去。”
其实戎玄说的好东西,在从小见惯奇珍异宝的落嫣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
“客官,这柄玉搔头乃上好和田玉打造……”掌柜热情推荐。
“这根本不是和田玉,倒像是掺了豆沙的糯米团!”落嫣打着哈欠十分不屑。
戎玄在一旁偷笑。
掌柜脸色转黑,转身拿出另一盒子,不死心道:“这对黑珍珠耳坠,粒粒圆润,都是东海百年大蚌所产大珍珠……”
“这是河蚌生的吧,百年大蚌生的珍珠可比这大多了,我殿里就有一颗,夜里还会发光!”落嫣一眼瞅出。
戎玄依旧在一旁偷笑。
掌柜脸色又暗下几分,咬了牙硬撑着将另一盒宝贝打开,只见熠熠生辉,直照得满室光亮。
“这可是前朝宫中流落出来的珍品——百鸟朝凤千色朝珠,每颗皆由不同材质磨成,碧玺、猫眼、翡翠、水晶、白玉……”掌柜地一口气报完,扬眉吐气般松了口气。
落嫣摸着下巴沉思:“咦?这百鸟朝凤千色朝珠不是被我小时候扯断了吗?后来,我记得……啊!”
两声惨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街角,落嫣叉腰愤愤戳着戎玄的脑袋:“跑什么跑?那掌柜的就是个坑蒙拐骗的货色,你干嘛要拽我跑!还标榜什么十八寨寨主,我看你还不如本公主一个女子!要是不揭穿了他,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上当受骗!”
戎玄呲牙:“娘子,轻点!你戳到我头上的包了。”说着可怜兮兮地摸了摸头上被那掌柜用珠宝盒子砸出来的包。
方才那掌柜气急败坏砸了两下,可都是他用血肉之躯顶着,身边这位折磨人的主边跑还不忘回头跟掌柜理论:“你店门口的玉麒麟也是假的,底座是石头,不是玉的!”
“娘子,我们是来买珠宝的,不是来找事的。你要闹起来,那掌柜不服,把我俩拖县衙一番理论咋办?孙子兵法有云,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动武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手段。再说,你相公我今日穿得如此风雅,怎可做那粗鲁之举。”戎玄说着拂了拂被衣摆的褶皱。
落嫣目瞪口呆:“你还懂孙子兵法?”
“那是自然,莫言马上得天下,自古英雄皆解诗!”戎玄扬眉得瑟上了,“要不要我现场赋诗一首,为娘子今日辨宝之事助兴……”
“助兴?”落嫣邪恶一笑,脚下又使上了劲儿,她寻到了比追风掌更好对付山贼的妙招。
戎玄苦着脸收了声,悻悻打道回府。
☆、11家有母虎是福气
待落嫣与戎玄空手回到山寨的时候,正青山遍染,流霞满天。
寨子里的弟兄望了望两人空空的双手,还有戎玄头上微微鼓起的红包,都默契地选择沉默不语。
戎玄毫不介意地大手一挥:“拿笔来。”
落嫣吃惊,山寨里居然还有文房四宝,那这山贼可就难对付了,难怪青龙镇的衙门拿他们束手无策,有点文化加点暴力,果然很可怕。
戎玄挥毫片刻,满意地点点头,吩咐将那些画交给一个叫白九的弟兄。
白九?不管是“白酒”还是“米酒”,落嫣已经对山贼们的奇怪名字习以为常了。那画,她偷窥了几眼,发现画的都是些今天见到的首饰式样,暗暗惊叹:这山贼记性实在好得紧。不过,他这样子难道是要自己人打造首饰?
戎玄看出落嫣的疑问,眯眼笑道:“这次上京,我们扮的是大户人家,首饰自然是少不了的。再说,娘子与我成亲这么多日,居然还没几件像样的首饰。今日上街,瞅着别人家的小媳妇穿金戴银,为夫这心是生生地疼。”
落嫣几乎作呕,急忙落跑:“我的心是生生被你恶心到了。”
落嫣刚走,便有一人迈入屋来,一进门就冷冷道:“玄,你未免闹得太过了。”
戎玄随意将笔扔开,眯眼笑道:“胡利呀胡利,等你娶了娘子就知道了!”
“我娶了娘子也不会像你这般胡闹!这些金银不是钱?”胡利板起脸来,“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戎玄?不过是个和你认识没几天的梁国女人,就值得你为哄她高兴这般作为?近几日我都在观察,眼下这般紧张情形,你却沉耽儿女私情,我决定将此事报告主上,你的婚事本来就应经过他同意!”
戎玄勾搭上胡利肩膀,依旧笑嘻嘻:“胡利老兄,事情哪有那么严重!这些首饰我们带上京去走一趟,回来不还都是山寨的!她是我的压寨夫人,对她好点也没什么吧!再说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你放心,那些首饰跑不了的!更何况此次上京,我肩负任务,没些好货恐怕是不行。”
胡利见戎玄说到京城,面色又沉下几分:“你带她上京,我既劝不动你,现下也不反对了。但我要奉劝一句,绝对不能耽误行程,务必要赶在五月三十‘湖花’盛会之前到京!若是耽误了大计,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戎玄拍了怕胡利的肩膀,严肃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你放心,正经事我是不会忘记的。嘿嘿……日后成就大业,我也为你寻只母老虎来!虎乃福也,家有母虎是福气啊……”
夕阳渐渐沉下,百里之外的粱都却刚亮起万家灯火。
尚书府今夜有家宴。
庞啸川驻守边关,难得回来一次,就连数日前其兄长同骄阳公主大婚也未能赶回参加,此番也是皇帝紧急召返才得以回京。
一大早,他就入宫去见了皇帝,直到下午才回家得以与家人好好一叙。
庞夫人拉儿子左看右看,疼惜地碎碎念叨又瘦了些,然问到手背上的伤是,庞啸川却讳莫如深,只道是练武是误伤。就这样庞夫人还悲悲戚戚地托着儿子的手留了半缸眼泪,若是说被人刺伤,不知道会不会流满一缸。
庞尚书捋须不语,料定儿子不肯说实话定是有隐情,想着饭后得详谈一番。
庞竞傥则奇怪以弟弟的武功,何以会自伤。
与庞啸川仅一座之隔的上清低头默然吃着菜,心头五味杂陈。她今夜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极衬白嫩肤色的藕荷留仙裙,玉色抹胸让胸前景色若隐若现,胭脂淡淡扫,绛唇轻轻点,清雅而不失妩媚。
然而庞啸川的眼睛,除了叫她嫂嫂那次,竟再没看过她一眼。更叫她难以释怀的是昨夜庞啸川到底去了哪里?不过,今夜答案便要知晓。上清想着嘴角勾出一丝浅笑。
“啸川,为兄先敬你一杯,恭贺二弟高升!日后必将大展鸿图。”庞竞傥举杯向弟弟。
庞竞傥对这个弟弟,一向是佩服的。自己善文不善武,除了从小体弱之外还源于个人性情,他喜静静看书、吟诗作画,而啸川则从小生龙活虎,爱打爱闹。
虽说文武皆可治国,但庞啸川的仕途明显比他坦荡得多。今天一早进宫,皇帝提任庞啸川为御林军统领。
原任徐统领被撤职。徐统领也冤枉得很,辛辛苦苦几十年,岂料因儿子徐安一个不小心将解忧公主落嫣害成卧床昏迷,就被撸了官职。
只不过徐家的事在庞家看来,未必不是一个警醒。庞家也是得尚公主、光耀门楣的富贵人家,搞不好哪天也一不小心落得同徐家一般下场。
因而庞啸川高升一事,令庞府满门是既喜且忧。
“我也敬庞统领一杯,御林军戍卫京畿,统领一职责任重大。庞统领方从边关浴血归来,今又要效力天家,因而这杯酒,我也是替父皇敬的。请庞统领一定赏光喝下。”
庞啸川刚喝完哥哥敬的酒,上清就站了起来,盈盈玉手将一杯斟满香液的白瓷杯举起。
她不叫庞啸川二弟,而是称其位庞统领,这听起来多少有些别扭。庞尚书和庞夫人交换了个眼神,想着是公主还是看不起尚书府的门第,不认这家人罢了。
伊人目光澄澈温柔,酒水更清朗溢香。
庞啸川客气谢过,便去接那酒盏。两人指尖无意相触,上清脸上顿飘酡红,幸而众人并未太过注意,庞啸川微微蹙眉,接过来一饮而尽。
上清望着一滴不剩的酒盏,眼底闪过一丝晶亮,心情顿时大好,就连庞竞傥贴心为其夹来的菜肴也变得美味非常。
庞竞傥浅笑着注视自己媳妇,绵绵目光落在庞夫人眼里却是一阵心痛,不禁感叹傻儿子是造了什么孽,偏生娶了个捂不热的活冰块回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儿子年岁不小,也该成个家了,这次她可得看紧了,好好娶个知事的回来。
庞啸川不知母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