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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是内心强大的人,现在更是一个武功盖世的侠客,可他依旧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他依旧要肩负起在他还未出生就已经落在他身上的担子。
思虑良久,他终于磨磨蹭蹭找上了郭伯母,因为他知道郭伯伯过于木讷,而且很重感情。如果真如萧大哥心中所说,那郭伯伯定然会承认下来。
得知他的意思之后,黄蓉将郭靖叫了过来,两人将当年他爹爹之事一一说了个清楚。
郭靖见他眸中全是痛苦神情,叹息道:“过儿,当年你爹爹杨康之事皆因完颜洪烈之故。可你爹爹自身所犯下的过错太多,后来更是对你郭伯母……哎,可不论如何,他的死终究是你郭伯伯与郭伯母造成的。”
黄蓉打断了他的话续道:“过儿,你是个聪明人,自然也能辨明是非曲直。当今之世,知道你爹爹为人的人大有人在。如若担心郭伯伯郭伯母欺骗与你,你大可在江湖上寻访一番。”
她知道这杨过聪慧狡黠,才智不俗。而这一类人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多疑。你大大方方承认了反而会让他心中起疑,如此一说他说不定心中就已相信。
杨过点了点头道:“过儿询问与郭伯伯郭伯母只是想听你们亲口说说。其实这事萧大哥已写信全数告知与我。
过儿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希望郭伯伯郭伯母能告知过儿先父葬身之所,也让不肖子能有个祭奠之所。”
他说及此处,某种泪光闪动,显然是至情至性之人。黄蓉轻轻一叹道:“想不到杨康当年忘情负义,却生了你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儿子。你爹爹当年死在嘉兴铁枪庙,尸体并未一走,而是就地掩埋。如今铁枪庙之后有一座孤坟,那便是你爹爹杨康了。”
杨过拭了拭眼角,站来对郭靖夫妇道:“郭伯伯郭伯母,过儿这边赶赴嘉兴,就此告辞。”
他脚还未踏出房门,手就被郭靖一把抓住。
郭靖对黄蓉道:“蓉儿,如今咱们也不急着去襄阳,不若与过儿一同前往嘉兴。一来也祭拜一下义弟,二来也可以顺道去看看师弟啊。”
黄蓉对这个靖哥哥的心思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对当年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有心前去替杨康修葺坟墓,却被襄阳战事一拖再拖,如今能与杨过同往,那是再好不过。
她在心底轻轻一叹,对杨过道:“过儿,你就听你郭伯伯的话,等过了这几天,咱们一同前去祭拜你爹爹吧。”
杨过点了点头,掉头离去。
黄蓉重重一哼,对郭靖道:“咱们这个师弟办事还真不靠谱,让他去给杨过说,结果杨过依旧问到咱们这里了。与我们亲自说有什么区别?”
郭靖轻轻拍了拍她肩头笑道:“依我之见,这正是咱们师弟的高明之处。如果咱们冒然去和过儿提起这件事,他难免会心中起疑。可有师弟从中穿针引线,你看如今过儿丝毫没有其他心思。”
他双手重重拍在一起,眉宇见有兴奋之意,提高音调道:“如今过儿已成人,咱们家与他家的恩怨业已说清,你看咱们是不是考虑考虑将芙儿嫁给他?
当年先父啸天公与杨家叔父铁心公曾发下誓言,若子孙后代同为男女,则皆为兄弟姐妹,若一男一女则永为夫妻。杨康贤弟只有过儿这么一个孩子,咱们也正好有芙儿,不如撮合他们,成就一段佳话?”
黄蓉倒是知道这个靖哥哥说话之前心中主意已定,她不能明着劝解,张口说道:“靖哥哥,按理说儿女情事应该由咱们老一辈做主。可你难道没见着完颜姑娘与过儿的之间已情愫暗生?恐怕你有心嫁芙儿与他,他未必有心娶呢。”
郭靖拍了拍脑袋憨笑道:“芙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情情爱爱的事他们不说我又如何能够知道?哎,这事还是顺其自然吧,如果过儿与芙儿两人郎情妾意,那咱们就不用管他们了,二女同侍一夫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说好不好?”
黄蓉轻笑着点头,以芙儿那脾气,能与人同侍一夫才有鬼了。如今听靖哥哥这么一说,她也就放下心来。
三日之后,黄蓉已将打狗棒法全数传与鲁有脚,也将帮中事务交代清楚,并发布了她作为丐帮帮主的最后一个命令:监控长江沿线的蒙古鞑子动向,一有异动便飞鸽传书。
辞别陆冠英夫妇,郭靖夫妇带着三个儿女,偕同耶律齐兄妹,完颜萍、杨过一道赶往嘉兴。
每年的入冬季节是蒙古鞑子内困最严重之时,这就成了大宋朝最清闲的时刻。今年的冬天来得比较早,所以大宋朝的和平也来得比较早。
两个月前黄蓉由襄阳赶往临安府之时这一路还是萧条一片,随处可见破败村庄。如今这一路行来,却是行人如织。
小孩儿们已裹上棉袄在田野间嬉戏,三五成群的妇人们端着木盆来到秦淮河中浣衣,河水浅滩里有不怕冻的汉子拿着鱼叉在河水里捕鱼。这一带的鱼儿早已被打捞殆尽,如今又是入冬季节,鱼儿更是少见,故而他们也犯不着撑船撒网。
河堤岸边的枯柳树下有三三两两的文人墨客相谈甚欢,他们或低吟或浅唱,一片太平盛世景象。
也有士子醉了酒,颠仆向画舫上的歌女,追逐嬉闹。
战争之后偶然的释放让他们显得更加癫狂,许多礼教的条框被抛之脑后,宋人恣肆洋溢的性格在这初冬的秦淮河畔得到完美的诠释。
秦淮河一直连通南湖,这热闹的场景也一直延伸到南湖。
南湖畔伫立着一群莺莺燕燕,她们身后跟着七八个玄色青衫的汉子,每个汉子神情肃穆,昂首挺胸,双手背负,精神饱满。
看见他们的人都自动绕道过去,即便有些人看见人群里的俏美小娘子也没几个人赶上去搭讪。那些青衫汉子所形成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
如今的忘归亭与湘潇别院之间打起了一座浮桥,浮桥底部以金刚连接湖底,保证了整个桥面的稳定。
此刻浮桥上只停有一张轮椅,椅子上蜷缩着一个宝蓝长衫的年轻人。年轻人双目微闭,面容清秀,脸颊清瘦,唇角微微上翘,纯净明媚。
忘归亭中有数个美貌女子,她们不时对着那轮椅上的青年指指点点。其中一个身着杏黄齐胸襦裙的美貌贵妇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她似乎是这群女子的大姐头,每说几句话,其余诸女很少反对。虽然甚有干练的丰姿,可依旧难掩她眉宇见的淡淡忧愁。
这个时候一个身着锦衣长袍的壮汉急匆匆闯进忘归亭,望了望浮桥上的轮椅,似乎生怕打扰了他,刻意压低声音对诸女说了几句话。
那妇人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却见庄子外面来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壮有少。
忘归亭中的诸女还没注意到,那锦衣长袍的壮汉已经蹬蹬跑了过去,“小人何大牛见过黄帮主。”
原来他们正是由大胜关赶来嘉兴的黄蓉一行人。数月未见,黄蓉差点没认出来这个壮汉竟然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管家何大牛。
她瞧了瞧忘归亭上的一堆人,为那排场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家帮主呢?让他出来接我们,如今成了有钱人,难道连寻常的礼节也顾不上了么?”
郭靖想不到蓉儿一来到这里说话便这么冲,虽然他也觉得师弟这排场有些过分,可也不至于这样说话啊。
耶律齐却是身子紧绷,别说眼前的锦衣长袍的壮汉,便是远处那些青衫汉子身上所蕴含的力量也绝非如今的他所能匹敌。
杨过与完颜萍两人对视,眼中也甚是惊讶,想不到萧大哥在这嘉兴城里有如此势力。
何大牛却有些为难,欠了欠身子之后低声道:“咱家帮主身子有些不便,还请黄帮主原谅则个。帮主如今就在那边浮桥上,你们还是过去见他吧。”
黄蓉话里虽然那么说,可心里却没有丝毫不满。江湖人皆洒脱豪爽,这些繁文缛节不过尔尔,又不能当饭吃。
他们还未举步,郭襄已经拖着郭破虏往忘归亭飞奔而去。
青衫汉子们无人识得这两个少年,其中两人身形一动,已拦住郭襄面前。这郭襄却也不害怕,小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拉一送,那壮汉的身子已不由自主地斜歪向一旁。
何大牛走到那两人跟前一人给了一脚,骂道:“你们眼睛瞎了么,连帮主的鸟不飞掌法都认不出来?伤着了小小姐和小少爷,小心拿你们泡大粪去。今天开始你们不用站这里了,去驾一个月马车再回来报道。”
两个壮汉一听要去当车夫,一个个脸上满是堆笑,点头又哈腰。其余壮汉皆是一脸羡慕,恨不得刚刚出手的是自己。
何大牛看见这些人神色不禁摇头,如今这些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偏生喜欢做马夫。这一状况自从一个多月前外堂堂主钟山岳被人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