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日常生活的冒险-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把他和他的妻客客气气地请出大门,从此后也许就和他断了交往。但是,我却倾听了那像袋鼠奔跑、慌慌张张、蹦蹦跳跳的他自以为是的理论,不觉间下了决心,听从他的劝告。那是因为我的多疑症,还是道学家的无赖汉犀吉的魔法呢?或是集积在我自身内部的、只跟我自身有关的内在冲动的缘故呢?那就非我所能明白的了。只是,我认为,从目前看来,那种选择,对我们青春而言,却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且说,时过黎明,我去寝室,犀吉他们去书斋,各自就寝。近晌午时,我出房小解,斋木犀吉夫妇,沐浴着明亮的冬日阳光,在书房沙发上,像兽类一样,从容不迫地在进行性交。性欲的修行者犀吉本人认为,性交时最佳的姿势是由女方背后插入。这时,犀吉也好,卑弥子也好,一边性交,一边回过头来看看我,只像目送走向远方的陌生人似的,不以为意。我默默地走去厨房喝水,在折回寝室,又经过书斋时,二十二岁和十八岁的夫妻连看也不看一眼,像蝗虫那样认真地继续着性交。濡湿的性器官的气味充斥在整个房间。我一回寝室,无端地微笑着欠伸一下,而后安心地潜回到床上重新熟睡。

傍晚,我们起了床。关于近晌午时的那次遭遇,斋木犀吉毫不以为意,(据犀吉自夸,他们夫妇间确实具有性解放的自由。对于这里所说的解放一切,另有看法的人们可能会嗤之以鼻,可我倒想把这一词语和对于这对年轻夫妇的友情一起使用。)可在我这方面,对此却不能处之泰然,无动于中。于是,我带着几分无所谓的好奇态度,向犀吉发问,你不是对正常性交已丝毫不感兴趣了吗?还记得你说过已从这种营生中毕了业的话吗?对此,斋木犀吉为我作了充分解释:“不,那时是我错了。关于性,其间有种种不结婚便不会理解的秘密在呐。这是任何冶游者所理解不了的秘密。我把这称之为性的友情。结婚之后的男女主人公常能产生性的友情。一旦产生了这种友情,他们便能循规蹈矩,一本正经,从容不迫,像兽类那样互舐伤口地爱抚,进行平静的性交啦。当此时,即便有外人在旁也无大碍了。那是紧密的夫妻行为,旁人挥动起鹤嘴锄也破坏不了的。当然,一般认为,性的实体是不能露在别人眼里的。就像这儿的性高潮,你也看不到一样,我们的裸体在你眼里,看来不也有如一缕轻烟吗?”说时,他倒像个当教师的妻子那样十分的认真。为此,我第二次遇上了这种性的友情场面,当然就学了乖巧,只当见到了一缕轻烟,对着他们裸露的臀部看上一眼就完事。

当时,等到犀吉默默然抽起了烟卷,卑弥子随即以出人意外的温文尔雅的态度,然而对性的秘密却又如娼妇般毫不以为意地这么说:

“我们在那次之后,把冰箱里的东西全部吃光了。你为你自己还藏了些私货吧?”

“不,没藏着什么?”

“那么,这就走,先去吃顿最上等的晚饭,一切回头再说!”斋木犀吉掐灭了小小的短烟头,高声叫嚷,这无疑是宣告我书斋生活终结的号角。

出了公寓,步行到车站前,正想拦辆出租车,斋木犀吉,对着卑弥子一瞥,不由分说,便开了口:“坐公共汽车去,行啦。”

于是,我们在车站对面广场的起点,乘上私铁经营的犬牌公共汽车,朝涩谷方向开去,等到公共汽车在摄影棚后门停靠时,犀吉提起那只我代管了两年如今归还给他的白皮箱,像独个儿出门旅行似地巧快下了车,只留下了一句话:

“你们两个再舒舒服服坐会儿公共汽车吧。”径自走了。

这时,卑弥子从容不迫细细地和我谈起了英国动物采集专家的游记,我心里在嘀咕,疑心可能是犀吉临时要去会个什么电影演员时代的老朋友吧。可是,车子开行了二十分钟光景,猛然间,在反光镜中(公共汽车的反光镜像甲壳虫的耳朵般向外突出,一直在摇晃。)卑弥子像发现了什么地说:“到下一站车子停靠时,咱们就下车。在公共汽车上也没什么乐子可找啦,特别是这冬天的黄昏!”一面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和卑弥子下了车。公共汽车像鲸鱼打饱嗝吐出一阵废气,开着走了,这时,后面紧接着开来一辆平稳驾驶的西德大众汽车。斋木犀吉既担心又得意地坐在这车里。

“万一你害怕坐在你朋友盗窃来的车子里遭到了拘捕,从而把这件丑闻在报上曝了光,首先你必须抛弃掉这种心理上的疙瘩。因为这无非是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的名誉观念在你身上作祟呀。”斋木犀吉吞吞吐吐和我这样说。于是我坐在已经放上了白色皮箱的大众汽车的后座,卑弥子换下犀吉,坐上了驾驶座,犀吉坐在卑弥子侧边。这样,我们的冒险旅行车队就此出发。

“不过,总之是,顺手牵羊去盗车,总也有些危险吧?”

“你说我顺手牵羊?”斋木犀吉愤然作色,回过头对着我叫嚷。“你认为我能如此轻率,干些不负责的事儿?这是今晚上熬夜班的小演员的车子。这伙人,自己车子偶而下落不明,也高兴,好给作宣传广告啊。”

我一时语塞。

“就如你,若是把自身局限于日本大众传媒为你制作的令人艳羡的极小幻影,是万万不行的,照那样,就是你自己放弃了自身存在的自由性啦。”斋木犀吉谈到了我头上,叫我腻味。

“这点,昨晚上已经领过大教了。不是叫什么自我欺骗吗。”

“可现在,唯恐发生丑闻的你,还在把别人为你制造的幻影供奉起来,当作宝贝呢。第一步你要把你自己变成和你的新闻照片完全不同的面貌才好。这样吧,先把眼镜摘了!没有它,前方开来的载重卡车总看得见吧?”

我摘下眼镜,放进上衣袋。我是轻度的近视外加散光,不戴眼镜,人和狗还能分得清。

“就这样,跟报纸、杂志上登载的你全然不同啦,”他盯着我看,开起了玩笑。

“这样就好看多了。”卑弥子也一瞥车内镜,这样说。

言语不多,但已使我感到自己这时多疑症的蛛网上出现了断线处。

这样,我们驾着窃得的车子前行,突然间,像约翰·柯克托电影中的死的使者,顶头来了一位小个儿青年,除了头戴红色头盔外,全身一色的黑皮革服装,骑着一辆漆成黑色的摩托车,以惊人的速度,向这边迫近,卑弥子眼尖,在黄昏的薄雾中一下认出了他,随即从窗口伸出一只手,向他挥手示意。一面高兴地呼唤:“啊,是雉子彦吗,你怎么啦!”“不用问同我是打过电话的。”。“别罗嗦,当心把那家伙压死在马路上。哪能随便用一只手开车子!你这是生来第一次开车!”

穿一身黑色皮装的摩托车青年,在距离我们车子前五十米处,威风十足地打了个U形弯,把那像小马样雄壮的摩托车靠向便道,徐徐前行。我们的车很快赶上,一会儿和它一起平行驾驶。

“是大众汽车哩,今天这车。犀吉君。”车上青年高声说。听来语声十分稚嫩,这使我想起了曾和他会过一面。恰在此时,斋木犀吉向我问:

“你认识雉子彦不?”

“嗯,他不是特意用红色大提琴装饰门面的提琴店里的少年吗?”

“是的哩。可那把红色大提琴确是十分名贵,相当于十台钢琴的价钱。”斋木犀吉对这把红色大提琴过于认真的揄扬起来。他有时对某种物质过分地偏爱。

“雉子彦他不在提琴店了,去了进口洋货店工作啦。骑着摩托车到处讨欠帐,可越是买得起奢侈舶来品的人,越不肯爽爽气气付清欠款哩!”

我想起了两年前那青年在乐器店里阴暗的柜台对面像将死的瘟鸡又哭又笑的腔调儿,可如今,从这个顶着红头盔,着一身黑色皮革装,架着黑眼镜,由于皮肤直接接触空气,沾上了尘埃污迹的摩托车青年身上,已全然看不出那种少女似的肉感印象了。

再一想,除了新加入我们一伙的卑弥子不谈,犀吉也好,我也好,都和两年前的我们大不相同。而在这时,我们四个都认为面对着这新的变化,就要把自己献身于那种纯真朴素的共同激情。也就是说,都想要溜之大吉,张皇逃窜。2

斋木犀吉和卑弥子和我,坐着那倒运的电影演员的大众车,雉子彦骑着洋货品的摩托车,以五十公里的时速驶向东京市中心。令人神往的冬日薄暮,逐渐升起了像粉末样的雾气,如除尘器那样把天空、树木、建筑物、来往行人微沾污迹的印象清洗得一干二净。可随着雾气的加深,天空、树木再次受到沾污,一瞬之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