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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爽朗的笑声,却是许武臣迈着方步走了进来。
我笑道:“许大人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许武臣道:“武臣也有事情前来启奏太子殿下。”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奉到我的面前:“这是纤纤姑娘委托我转交给太子的信函。”
我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启那封书信。
许武臣不解道:“太子殿下难道不想看看里面究竟写的什么?”
我摇了摇头道:“里面的内容我能够想像的到。看了也只不过是徒增伤感,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许武臣道:“太子殿下难道不想问武臣这件事究竟有何关系?”
我微笑道:“刚才的确想问,可是现在也没有必要问你了,纤纤临走之前定然讯问过你的意见,说不定这次见到夏侯怒泰要说什么话,都是你交代好的了。”
许武臣深深一揖道:“武臣还望太子恕罪,这件事我本想告诉太子,可是纤纤姑娘害怕你阻止她前去,说什么都要让我为她保守这个秘密。”
我并没有责怪许武臣的意思,低声道:“依许大人之见,纤纤此去苎城,说服夏候怒泰究竟有几分把握?”
许武臣狡黠笑道:“武臣以为,夏候怒泰阵脚已经大乱,谷姑娘现在去苎城应该有十足的把握。”
“哦?”我盯住许武臣的双目,期待他下面的解释。
许武臣道:“太子殿下的遣民之计的确是高明到了极点………”
听到这句话竟然从许武臣嘴中说了出来,我不禁大笑起来。
许武臣尴尬道:“太子笑什么?”
我笑道:“想不到许大人的口气竟然变得跟高光远一般。”
许武臣道:“武臣是实话实说,岂会和那个阿谀奉承的小人一样!”看来我将他和高光远相提并论是对他的一种折辱。
我忍住笑道:“许大人接着说。”
许武臣道:“夏侯怒泰现在已经是进退维谷,如果想向韩王莫安迁表白自己和太子没有关系,势必要下手屠戮百姓,可是真那样他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就算他愿意那样做,他手下的士兵也不人答应。太子不费一兵一卒,用燕国的百姓来制擎夏侯怒泰,实在是一招妙棋。”
我笑道:“这件事我也是突发奇想,开始还担心许大人反对呢。”
许武臣道:“武臣虽然不才,还是能够分清大局。”
我欣赏的点了点头:“纤纤何时对你说要去苎城的事情?”
许武臣道:“我件事就算谷姑娘不找我,武臣也会劝谷姑娘前往苎城。”
我感叹道:“对我们来说,时机的把握蔚为重要,可是我仍然有些担心纤纤的安危。”
许武臣道:“谷姑娘对太子清深意重。太子殿下原该担心她地处境,不过夏候怒泰现在只有这样一个女儿,他应该不会对谷姑娘不利。再说车昊和阿东两个追随前去,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也可以照顾她。”
我低声道:“这里距离苎城只有二百里,若是顺利的话,今日晚间纤纤就能够抵达那里。”
许武臣道:“三日之内我们应该可以得到结果。”
我双目缓缓闭上,夏候怒泰现在应该已经乱了方寸,谷纤纤前去充当招降的倒霉地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夏候怒泰会不会相信呢?他会不会以为我利用谷纤纤引他入瓮呢?我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我何不趁此机会表现我的诚意,让夏候怒泰彻底倾向于我的阵营。
许武臣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低声道:“太子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笑道:“知不知道我为何至今没有给谷纤纤一个名份?”
许武臣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沉思片刻,方才道:“太子心中是不是顾忌到地位悬殊……”
我开怀大笑起来:“许大人这次猜错了,我龙胤空何尝顾忌过什么地位?”我目光灼灼有神道:“我一定会迎娶纤纤,不过要有她的父亲在场,我要证明给他看。他昔日不敢做的事情,我敢做,他无法给予纤纤母亲的,而我能够给他地女儿!”
许武臣双目之中露出激动之色:“太子,臣明白了!”
我大声道:“马上集合兵马,随我前去苎城迎娶谷纤纤!”
许武臣微笑道:“武臣不才,愿意主动请缨。去夏候怒泰处做媒下娉!”
我当然不会单身前往苎城冒险,焦镇期的大军列于燕都以南一百里处,和苎城的距离很近。苎城前方有一条沱洛河经过,我们和夏候怒泰的分界线也在于此,有了五万精兵的保护,我的安全自然没有任何地问题。
我们抵达沱洛河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分,我和焦镇期、许武臣并肩站立在沱洛河的北岸。遥望南方,苎城连绵的城墙清晰可见。连接两岸的是一座长桥,两边都派出重兵守住桥梁的开口处,被我们遣送地南部难民通过这座桥梁前往苎城,在对岸接受盘查,确信不是我方派出的奸细之后,方才允许入城。
焦镇期道:“自从我们遣返南部难民,苎城方面便派出了一万军驻守在沱洛河南岸,负责维持难民,以免出现民乱,不过这样一来,反倒为我们增加了不少麻烦。”
许武臣道:“这两日的情形怎么样?”
焦镇期笑道:“百姓闹过几次骚乱,不过范围很小,我们应对及时,很快就平复了下去,不过这两日庸府和平川的难民就要抵达这里,我们的压力会变大许多。”
我微笑道:“若是这件事顺利解决,你们就不会承受来自难民的压力了。”
许武臣道:“太子殿下,我这就前往苎城下聘!”
我摇了摇头。
许武臣迷惑道:“太子又改变主意了?”
我笑道:“许大人若是现在就只身前去未免有些冒险,还是等一等再说。”
许武臣道:“可是……”
我指向长桥上移动地难民道:“这成千上万的百姓,每个人都会成为我的媒人!”
焦镇期和许武臣对望了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
我将事先写好的一份婚书,递到焦镇期的手中:“召集营中书法上佳的士兵,照着上面抄写一份,每个经过这里的难民必须发上一份。”
焦镇期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道:“公子的婚书之战的确是天下奇观,明日此役必然轰动天下。”
难民源源不断的向对岸走去,婚书也源源不断的被传递到苎城,夏候怒泰必然会收到我地婚书,却不知他该如何处置这件事。
翌日正午。夏候怒泰派遣使臣前来,约我当晚在长桥的中心相见,我所等待的这一个机会终于来到了。
夜色初临。我们双方暂时将长桥封闭,长约半里地桥面之上燃起无数盏灯笼,我缓步向桥上走去,借着灯光,看到远处一个灰色的身影向我的方向走来。
夏候怒泰身材高大,虎目虬须,从他的外表很难想像到,他怎会生出谷纤纤那样温柔妩媚的女儿。
我打量夏候怒泰的同时,他也在观察着我。
我们两人的距离不断的接近。最终在长桥的中心相逢。
我张开手臂,示意我并没有携带任何地武器。
夏候怒泰比我想像中更加沉稳,他冷冷道:“你便是龙胤空?”
我微笑道:“夏候将军比我想像的更加威风。”
夏候怒泰不无嘲讽道:“你比我想像中更加狡诈。”
我一语双关道:“对我的敌人我向来狡诈,可是对我的亲人和朋友,我始终保持坦诚之心。”
夏候怒泰扬起手中的一纸婚书,随后张开大手。任凭婚书被夜风吹去,飘飘荡荡落入黑漆漆的河面这上。他盯住我地双目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果然有成为王者的潜质。”
我不卑不亢道:“承蒙夏候将军夸奖,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在很多的方面存在共同之处?”
夏候怒泰怒视我道:“我从来没有卑鄙到去利用女人!”
我冷笑道:“我倒忘了,伤害女人才是夏候将军的强项。”
“你!”夏候怒泰目眦欲裂,显然被我这句话所激怒。
我毫无惧色道:“我这次前来并非是为了开战。而是为了纤纤所来。”
夏候怒泰大声道:“纤纤是我的女儿,我绝不会让她嫁给你!”
我怒视夏候怒泰道:“我今日来见你,是因为顾及到你毕竟是纤纤的父亲。可是你若是也干涉我和纤纤地事情,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夏候怒泰大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付出代价?”他遥望我方的阵营,不屑道:“你手下之兵不过区区五万,我驻扎在苎城地队伍有十万之众,不服气的话尽管过来挑战!”
我淡然笑道:“十万之众?难道夏侯将军时至今日还不清楚自己所处的境况?这十万名燕国子弟。若是知道你一心想将燕国的利益出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