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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代我跟曾祖母问安,并告诉曾祖母,若可以的话,三日后,我会到国公府亲自跟她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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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日,也不知这老天爷是被哪个不开眼的人给惹怒了,以至于明明还是七月初,却已热得犹如八月底。
这日午后,一向闷热的天空里突然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轻风,吹拂起身上的衣裙和长发的同时,也带去了身子里莫名滋生出来的燥意。
爬满了葡萄藤的下方,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此刻,这张向来只摆放茶水点心的石桌上面布满了书本帐册,就连那四个石凳也未能逃脱,以至于那套莹白如玉的茶具只能和几碟颜色颜色各异,精致漂亮诱惑得人不忍下口品尝的点心一起,可怜兮兮地待在一尺见方的托盘里。
旁边不远处是一方竹做的软椅,一袭天空蓝色绣花衣裙的长公主正懒洋洋地倚在里面,左手捧着一卷书,右手则不时从那只到膝盖高的小几上年拈起特意浸过冰水,并且已剥好去,去掉籽的葡萄放在嘴里,一脸的满足。
和悠闲惬意的长公主相比的是挺直了脊背坐在石凳上面,满脸通红,额头汗水不停往下滴落,嘴里也念念有词的佟雅萱。
佟雅萱一边飞快地翻看着账册,不时拿毛笔在上面勾画一番,作几个唯有她自己才能看懂的记号。
在佟雅萱的身旁立了两排丫环,快速地将她说过的话记录在纸张上面。
时间在众人尚未察觉到的时分里快速溜走,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而懒洋洋地倚在藤椅里的长公主虽依然是一脸的悠闲自得,但若细看的话,定当能发现她眉间眼底的无奈。
瞥了眼仿若未觉,越忙碌还越精神的佟雅萱,再看了看那几个已累得汗湿衣襟,却依然不敢出声,只能快速地记录着的几个丫环,长公主长叹了口气,嘴唇蠕动了下,想出声说些什么,但那话已到了喉旁,却又被她咽下肚去。
末了,长公主只能一脸纠结地瞧着佟雅萱,随着时间的逝去,那目光不仅未收敛,反而还越发地热切起来,只令沉浸于自己思绪里越发兴奋和激动的佟雅萱也不由得抬起头,眼含疑惑地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仿若未发现佟雅萱脸上的怨念似的,朝佟雅萱招了招手,笑道:“萱儿,今日的紫玉葡萄很甜,快来尝尝。”
瞥了眼空空无一的碟子,再看了看一旁早就堆得老高的葡萄皮和葡萄籽,佟雅萱嘴角抽了抽:“娘,你的身子不太好,不宜用太多冰过的东西。”
“小孩子家家,操什么心!”长公主撇了撇嘴,对于佟雅萱越发有气势的模样却是满意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一点也不觉得身为长公主的自己,被佟雅萱这个女儿这般说教有何不对,甚至她的心里还难得地生出淡淡的喜悦和激动——唉哟,佟雅萱的目光终于从那些冷冰冰,没有一点意思的账薄上面移开了,看来,在佟雅萱心里,她还是很重要的!
佟雅萱虽未察觉到长公主心里转过的这些念头,但突然一寒的后背,以及胳膊上面根根直立的毛孔,都令她不由得再次看向长公主。
只可惜,在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身上再次体验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句话,故,即使佟雅萱瞪圆了那双丹凤眼,也未能从长公主那笑盈盈地面容里瞧出丝毫不对劲。
末了,佟雅萱只能闷闷地收回目光。
这忙碌起来的时候不觉得,突然停下来才发现腰酸背痛。
佟雅萱起身,走到一旁同样用竹做的藤椅里坐下,由着几个早就候在一旁的丫环为自己按摩,舒缓那酸疼的筋骨。
而文嬷嬷则迅速地取来早就备下的果茶,亲自递到佟雅萱嘴旁,待到佟雅萱饮了一小半后,又有红梅等大丫环拈了几块香喷喷的糕点喂到佟雅萱嘴里。
这般殷勤侍候的模样,每看一次都令长公主摇头叹息不已,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也满是鄙夷,更不止一次地叹息道:“唉,我怎么养了一个这么懒的女儿哪,往后也不知能不能嫁出去,就算嫁出去了,也不是结亲家,而是结仇家哪……”
佟雅萱头也不抬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嫁了吧,反正你和爹也养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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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了,深圳不像北方,可以供地暖,即使待在床上码字也冷得浑身发抖。真让人郁闷,所以最近都在啃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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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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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长公主惊呼一声,猛地从藤椅里起身,一脸惊诧不解地看着佟雅萱,摇头道:“萱儿,这可不行哪!娘还等着抱孙子呢!以你遗传到你娘我的绝佳容貌和气质,再加上遗传至你爹的聪慧脑袋,能配上你的也只有龙子凤孙。结合你俩的优势生下来的小娃娃,一定又聪明又可爱……”
说着说着,长公主就陷入自己那美妙的幻想里去了,眼前也仿若出现了一个白白胖胖,软糯糯地唤着自己“祖母”的漂亮小人儿,嘴里也发出了那仿若狼外婆看见美味小兔子时的可怕奸笑声。
佟雅萱阖上双眼,暗叹了口气:果然,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怪阿姨的梦哪,就连地位尊崇的长公主都不能例外,更不用说太后等人了……
一想到太后等人也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就只令佟雅萱心里一寒,后背冷汗直冒,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
“郡主,可是冷着了?”文嬷嬷立刻就察觉到了,忙不迭地取出温热的毛巾,拭去佟雅萱额头突然冒出来的冷汗,又摸了摸佟雅萱的后背,感受着手下传来的湿腻感,立刻一脸担忧地说道:“郡主,先回房换件衣衫吧。”
佟雅萱点点头,借着文嬷嬷搀扶的力道起身,朝长公主特意辟出来的一间容她暂时更衣洗漱的房间行去。虽然借由雷电之力重生的她,身子骨已不如原身那般脆弱,但这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二,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于是。终于臆想结束的长公主回过神来的时候,入目所及就是一片荒芜——当然,这纯粹是长公主自己的错觉。
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后,长公主才一脸担忧地问道:“萱儿又去洗漱了?”
候在一旁的吴嬷嬷上前几步,回秉道:“是的,这已是郡主今日第四次洗漱了。”
“唉。这孩子……”长公主叹了口气,心里也生出淡淡的苦涩和遗憾:“吴嬷嬷,你说,我是否错了。”
看似莫名其妙,无头无尾的问话,身为长公主奶嬷嬷的吴嬷嬷却是立刻就明白了。只是。一提起此事,纵使她这个已在后宫里沉浮几十载。见惯了阴谋诡计,已对一切事物不再那么上心的嬷嬷都生出淡淡的怜惜和无由而来的叹息,更不用说生养佟雅萱的长公主了。
即使这三年里,因着齐王杜伟泽的缘故,致使长公主和佟雅萱两母女的情份已不再如之前那般深厚,但总归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嫡亲女儿。长公主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佟雅萱坠落到旁人设下的圈套里,从而沦为整个贵族圈子里的笑话?
为了能让佟雅萱察觉到杜伟泽的无情,也为了让佟雅萱发现白冬瑶的狼子野心。长公主可谓是煞费苦心。
这些,吴嬷嬷都知晓,事实上,若非长公主竭力阻拦,她早就对造成这一切的白冬瑶动手,让白冬瑶尝尝宫里出来的嬷嬷真正杀人于无形的手段。
当然,事实上,就连长公主都不知晓,在白冬瑶被送离长公府的那天,吴嬷嬷确实动手了。
“静雅郡主已是一个大姑娘了,这偌大的长公主府也早晚会交到她手里,与其看着她为那人伤心得茶饭不思,倒不如让她陷入彻底的忙碌里。”
长公主微微颌首,事实上,这,才是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将代表着自己身份的玉佩信物交由佟雅萱的真正用意。
说到底,长公主还是不相信痴恋齐王杜伟泽整三年,为了得到杜伟泽一个目光而将自己的尊严和脸面踩在脚下,做尽了让每一个皇室贵族都不耻行为的佟雅萱,竟然因为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私定终身一事而彻底放下此段感情。
依照正常的轨迹来说,即使暴出了白冬瑶这事情,佟雅萱不仅不会伤痛欲绝,反而会一脸兴奋和激动地拽着白冬瑶的衣袖,跟在白冬瑶身后,继续用着白冬瑶提供的“点子”来获得杜伟泽的注意,更甚至会毫无顾忌地和白冬瑶共事一夫!
这是长公主和佟候爷不能接受的,也是国公府一众人不能接受的,更不用说一向注重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