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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的影卫报告,秦邵臻最大的一次动作是让人装扮成北蒙的刺客,破了申锆儿的相。
这一局,不可能仅仅是为申钥儿出一口气这么简单,因为接下来一连窜引发的事件,如申皓儿挺而走险与顾城亦合作,让顾城风和顾城亦提前了皇位的生死之战。
紧接着,申剑国和田敏丽的到来,揭开了申剑国和田敏丽的阴谋,虽然这一切主导是贺锦年,但不排除,秦邵臻知道贺锦年就是申钥儿,算准了贺锦年会为了自已讨个公道。
最终的结果是促使了秦邵臻顺利回大魏!
而他自已,显然不过是棋盘上的一子,以十万大军的大手笔送秦邵臻平安归国!
秦邵臻登基后,东阁和秦邵臻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在于少了一个契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顾城风专宠一个叫贺锦年的少年,因为两人之间不存在夫妻阴阳交合,百年前圣女发下的血咒无从被启动。
直到四年后,对弈始于广阳镇三千百姓的死亡,由此吸引了贺锦年的注意,当夜贺锦年便潜入皇宫的废园去寻找秦邵臻留下的信,显然,在四年前,秦邵臻就有可能通过某种方式提醒贺锦年广阳镇之祸,所以,方导致贺锦年不顾他的反对,支身前往广阳镇调查结果。
广阳镇之祸同时也给了东阁一个借口,于是他声称记忆恢复,告诉他,这是百年前的血咒被启动。
东阁已经明确指给他一条亡国之路,下一步棋,显而易见,他们早就谋定好,顾城风会将苍月国的帝位交到顾容月的手中。
先不论现在的棋局走到哪一步,至少,秦邵臻目前已紧紧攥住了大魏的皇权,而于顾城风,虽然在苍月大陆上,无人与之争锋,但他最在意的贺锦年已不在他的身边。
如果不是姚九落的突然出现,告诉他,贺锦年的灵魂气息已被改变,血咒打开了破誓的契机,那么,既便是他抱着重重疑惑,只要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他都不敢拿贺锦年的性命来豪赌。
这一局,他唯一的胜算就是顾奕琛留下的手札中提示他,破斧沉舟之计,可这一计太过于冒险,他并无胜算他是否能够平安归来。
一旦失败,那么,从大魏到苍月以至整个天下,等于回到了秦邵臻和顾容月的手中。
纵观这四年的所有动向,顾城风已然确定,这个执棋者,应该是秦邵臻和恢复记忆后的东阁!
顾城风有一种心惊肉跳之感,从因果上看,从秦邵臻用自已的帝王运辰换取申钥儿的重生开始,到如今的局面,看似秦邵臻一直处在背动,可这盘棋几乎没有走偏一步,如此之精准,算尽人心,想来,唯有拥有两世记忆的人方能算计到如此精确。
如果说前世这一棋局,唯一算错的应该是,申钥儿的灵魂本应该落在贺锦筝的身体上,却阴差阳错,让申钥儿成了男儿身。
结果是,顾奕琛的转世无论是秦邵臻也好,顾城风也罢,谁也无法和贺锦年成为夫妻。
可这些并非是最终的结果,毕竟,东阁有足够的能力,让贺锦年元神归位,甚至他可以剔除贺锦年记忆中有关与他四年相守的一切过往,贺锦年消失于天地苍穹之中。
所有的一切回归原位,申钥儿沉睡四年醒来,只会记得彼时苍月皇宫的那个少年终于圆了两人的梦。
“皇上,刚传来影卫传来消息,昨夜戌时末,贺五公子从大魏皇宫出发,亥时初离开汴城的北门,往北燕京方向走,叶大人派了七拨人马拦截,皆不成功,如今,贺五公子已快出了柳州城,按雪箭的速度,五公子会很快进入通州城,此时,距离此地三百里路程,叶大人请皇上定夺!”
顾城风心头的焦虑瞬时放空,眉间立刻变得一片疏朗,流墨般的瞳底,如空庭中一株盛开的桃花,温柔如天上的暖阳流泻,成了天地间唯一的颜色。
“传旨,让前方的影卫为贺锦年开路,进入苍月后,引她走明州郡首府岐州!”顾城风唇边蔓延的弧度好像五月欲开的花朵,意犹未尽——
余音未绝,双腿一夹马腹,雪声低吟一声,再次放开四蹄狂奔。
半个时辰后,顾城风很快进入明州郡界内,绕过两座山,到了一块丘陵之地,因为路上已遇不少行色匆匆行人,一个个托儿带女,驴车和板车上都放满了行囊,顾城风便放缓了速度。
他放眼四周,尚记得去年他也是秋季来明州郡,虽说当时也过了秋收,层层的梯田连绵几座山,眼见的全是光秃秃的被收割过的水稻。
但是,山下那些收割好的水稻区,被农户围起来,引湖养渔。那时可见,几百个农户正围着渔塘放饲料,偶见上学的孩童三三两两地背着书包从田间穿过。
比起四年前,这里一片荒凉相比,朝庭的扶持农桑,重视水利已明显见效。
☆、113 梦之预兆(重写)
顾城风神情带着轻叹,放眼四面八方,比起去年的生机盎然,如今的这里,水田中空不见劳作的人,更不见背着书包上学堂的孩子,牛驴不是装着满满的农产品进城去贩卖,反而给人一种举家搬迁的感觉。
“公子,您是想进岐州城么?”一个牵着牛车的老人突然朝着顾城风扬手打招呼。
“是!”顾城风微微颔首。
“别进这位公子,今日岐州肯定又有朝庭大官要来,岐州城城门全挤满了官爷,那道上呀,都铺了厚厚的地毯。我们老百姓已经不让进城!”老人长叹一声,又道,“今儿一早,俺原本想进城卖掉些鱼多换几文钱,看来都不行喽!”牵牛的老人含了一口水烟,抬着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几眼顾城风,“瞧公子打扮也不俗,出门怎么是一个人?最近这明州郡不太平呀,广阳镇一下就死了三千多个人,冤气冲天呀,大家都说大灾要来了,哎,都当今的圣上好男色,惹了一个男妖,被迷惑了。所以,天要降灾于给我们苍月国哦,明州郡那些有银子大官人都往大魏方向跑了,俺们没银子,先带着孙子去隔壁的郡县躲上几个月,公子您怎么还往里面挤。”
桃花眸划过一道阴霾,顾城风沉了沉声,“老人家,朝庭难道不出面抚恤?”广阳镇灾患后,他除了下令彻察,还下旨让明州郡的官员安抚当地百姓的情绪,并控制流言蜚语。
没料到,在这偏远的小农庄还可以听到一个农民在议论帝王专宠男色。
这时一个驾着驴车的人经过,懒洋洋的口气中带着不满,“谁顾得上哦,这朝庭三天来一个小官,五天来一个大官,这些郡府的老爷们给他们接风都来不及,哪想得起我们这些老百姓!哎,大伙都说,这是苍月要亡国的征兆呀!”
驴车上的妇人急忙阻止,“就你多嘴多舌,这话能朝着生人乱说么?”说完,急着向顾城风点头,“公子,我家这口子一大早还没清醒,您别把他的屁话当真!”
那老汉似乎也警觉方才自已失口冲撞了当今的圣上,而瞧眼前的年青人,要是朝庭里派来的密探,那他岂不是犯了死罪,当下,再不敢开口,急急拉着牛车离开。
顾城风心中已有数,也不再追问百姓,反而引起恐慌。
他知道他这一夜的疾驰,动用了上千的影卫为他开道,一路上影卫接到前方的消息后,半夜喝令当地官员打开城门,还要备下帝王銮轿,准备好膳食,以备顾城风停驻歇息。
这样的动静肯定也惊动了不少地方官员,并从他的行程中判断出很可能是赴明州郡,所以,这些官员及早做好了接驾的准备。
半时辰后,顾城风抵达岐州府。
岐州的城门大开,从城门内辅出的地毯果然如老人所言,
直至城外半里地遥,因为广阳镇三千百姓之死,地毯并不采用大红,而是采用了祭祀斋戒所用的青色。
在城门下,地毯中央停着一驾帝王的辇驾,辂座为黑檀木所雕,大小规格等同于金殿上的銮座,辇架的四周撑起四根朱栏,挂着天青色的帷帐,只是顶端为金黄色的,绣有金云龙羽。
城门两旁已站了十几个岐州府的地方官员以及燕京城负责调查广阳镇疑案的刑检司的官员,个个皆冠冕朝服,
城门四周禁卫森严,皇城的禁卫军早已替代了岐州府的侍卫,四周不见百姓身影。
明州郡管辖着苍月和大魏的边界十六个州县,明州郡府府寅董加忠是地方大员,官居二品,与戴向荣私交甚重,这一次广阳镇之祸一起,明州郡府先是八百里加急奏报燕京,又写了一道密函派了心腹私抵燕京,递给了戴向荣,希望戴向荣能接下这个惊天大案。
多年驻守在大魏和苍月两国交界,让董加忠预感到此案很可能会引起动荡。果然,不出几日,流言四起,先是直指帝王男宠贺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