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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胁迫(2)?
报仇,胁迫(2)
杨娃娃指向他的脚下,俨然一个教官,肃然道,“脚后跟再往里面一点,对,就是这样。做好准备了,就可以弯腰捡帕子了!”
矮冬瓜朝着大伙儿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吐出来,接着,慢慢地弯下肥胖、沉重的腰部;刹那间,他猛地弯下腰身,捡到帕子了——整个人就像狗吃屎一样,脸孔朝下,四肢伸展,趴在地上,活生生的一只肥蟑螂。
潮水般的哄笑在草原上空轰然炸响。围观人群一片冷嘲热讽,难听的,取乐的,挖苦的,咒骂的,应有尽有,不绝于耳。
她的嘴角噙着淡淡的浅笑,悠然自得,稳操胜券的眼神一览无遗。
夏心和真儿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趴在地上的矮冬瓜,气急败坏地爬起来,灰头土脸,低垂着脑袋,眼睛如死灰般沉寂。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往前冲呢,为什么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呢?
眼见如此,年纪稍大的矮冬瓜,已经知道上当了,这是一个赌局,是她专门为他们设下的圈套,她知道他们肯定会输。迎上她凛冽、轻嘲的目光,他知道轮到他出丑了。他走向木桩,就像赶赴刑场一样,面无表情,毫无惧色。
按照她的要求,他紧紧靠在木桩上,目视前方。大伙儿睁大眼睛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等着看他的好戏,他们暗暗猜着,他会不会也一样来个狗吃屎?
他缓慢地沉下腰身,上身稍稍往前倾,接着马上挺直身躯;又沉下腰身,又挺直;如是再三。他的脸部涨得暗红,眉头锁得紧紧的,全身绷得紧紧的,浑身狂冒冷汗,额头两侧蜿蜒下来两串汗水,滴滴答答地掉落在草地上。
杨娃娃走到他旁边,悠闲的神色中透出一丝冷漠,“怎样,认输了吗?”
大伙儿乱喊乱叫,高声附和:认输吧,认输吧。你太胖了,肯定捡不到的。别再丢人现眼了,赶快回去刷马吧。
他的脸部肌肉急剧地抽搐,怒目横射,咬着牙关吼叫道,“我一定会赢的!”
她冷哼一记,“是吗?那你继续!”
他挺直胸膛,保持双腿垂直,循序渐进地弯下腰身——他紧紧咬住下颌,脸部线条刚硬得仿佛一扯就断,脸色涨得已然暗沉,脸侧又是两条小溪顺流而下,有如瀑布奔泻。
嘭的一声,沉闷而凝重。他双膝跪地,两只胳膊撑在草地上,微微抖动,青筋凸暴,仿佛血管里的血液就要喷溅而出;背部弯成一张弓,衣服已经湿透,完全可以拧出水来。
死一般的静寂。大伙儿都知道,输赢谁属。
她晶眸发亮,慑人的目光扫向两个马夫,轻启莲唇,“愿赌服输,你们不能反悔!”
话落,她径直走向夏心,刚要牵起夏心的手腕,蓦然惊觉右边一股劲风急速地扑来,阴狠之极。猛一侧头,瞥见年纪稍小的矮冬瓜正猛冲过来,试图抓住夏心。
疾速右跨一步,她抬脚踢向他的阴爪,奇准无比。指尖吃痛,迫不得已,他猛然缩手,侧开,再次探出阴毒的爪子,扣住夏心的右肩。她盛怒,眼眸森冷得骇人,下颌勾起一抹阴沉的笑靥,绷起脚板,瞄准他下半身的重要位置,提脚,猛踢,快如闪电,凌厉、强劲,如箭镞飞射。
夏心惊骇地瑟瑟发抖,后退到真儿的边上。
矮冬瓜大惊失色,没料到这个绝美女子的身手如此敏捷,更没料到她会使出这种阴毒的招数。恼羞成怒之下,他迅速往左闪开,顺势劈手拦斩她的大腿,却没想到这大腿就像蛇一样,灵敏的调转方向,朝他腹部踹去,力道沉猛。
围观人群纷纷退开,留出大片空地,以免拳脚无眼。他们无不睁圆眼睛,一瞬不瞬地锁住这激烈的打斗好戏。肥胖勇猛的马夫,力大却身形笨拙,出手缓慢;柔弱娇小的女子,身手敏捷,出招迅捷,似乎源源不绝。
一眨眼的功夫,矮冬瓜已经被她踹了好几下,节节败退,最后跌倒在地。他呆若木鸡,耷拉着脑袋,棕褐色的眼睛黯淡无光,形同木槁。他既羞又恼,恨不得把她一刀砍死,可是,他杀不了她,他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臭。
堂堂一个草原男儿,败给一个弱女子,颜面何在?尊严何在?他的脑中,瞬间涌起一股死了算了的冲动。下一刻,他倏的跃身而起,撕扯着喉咙,野狼悲嚎一般,狂猛地冲出人群,冲向广阔的草原,逃离所有人的鄙视目光和嘲笑表情。
※※
夏心坐在毡床边沿,已经止住了眼泪,一耸一耸地抽噎着。细致的眉心凝固着愁绪,眼眶处圈圈残红,滚着泪渍的脸上苍白如雪,悲伤的表情映衬得她的容色楚楚动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已经离开了,回到天神和祖先那里,往后的日子,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而且,她喜欢的杨哥哥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容颜惊艳的杨姐姐。
想到此,她更加绝望,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杨娃娃深深地叹气,轻轻搂住她,温柔地拍着她瘦弱的肩膀,劝慰道,“哭吧,好好的哭一场,但是,明天就不能哭了哦!”她的语气轻柔得让人筋骨酥软,“以后,你就是我妹妹,我就是你姐姐,我们相依为命,你说好不好?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我一定不离开你,直到你嫁人,和相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嗯?”
夏心哽咽着,扭着眼睫看着她,点点头。
真儿掀起帘子走进来,指挥着几个大男人把两大木桶搬进来,接着,把沐浴的东西准备好,走过来,轻声道,“姑娘,准备好了,可以洗澡了!”
于是,脱光衣服,一人一个木桶,净身沐浴,洗去全身的污秽和汗臭。
用完午饭,真儿收拾了餐盘,擦净木桌,两人坐在桌子前说话。从夏心的叙述中,杨娃娃得知,夏心作为战俘、奴隶,一直在马场刷马。阔天四人也被寒漠部落抓来,只是不知道在哪里,是被当作奴隶,还是被囚禁着?
“杨深雪!”帐外传来一声呼唤,沉稳磁性的嗓音中、隐隐约约的有些急切,“杨深雪!”
杨娃娃听出是那个混蛋的声音,对真儿说,“跟他说,我在午睡,他不能进来!”
真儿犹豫着,欲言又止。她冷眸一瞪,示意真儿快去。真儿硬生生地接下她慑人的目光,深感无形的压迫感。是了,这个如天仙下凡的姑娘总会无时无刻地散发出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霸气,总会给人一股无形无声无息的压迫感,感觉得到,却摸不透,让人不由自主地遵从于她。
真儿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转身走出帐外。刚要掀开帘子,冷不防帘子已经高高挑起,接着,迎面走进来一个高大威猛的人。
“酋长!”真儿惊愕地叫了一声,赶紧退到一旁,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禺疆站在帐口,神态虎虎生风,眼神霸气凛凛;霎时,宽敞的寝帐显得压抑,闷不透气。俊豪的阔脸,犹如刀削斧刻般,棱角分明;浓密的胡须勾勒出嘴唇的完美弧度,充分显露出阳刚的气息;中等长度的黑发自由散落,衬得他更加狂野不羁、张扬冷峻。
杨娃娃隐隐发怒,冷眸一斜,斜出的目光横向来人,口气非常不善,“我好像没有请你进来!”
夏心突地站起来,颤抖不止,两只小手紧紧地握着,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进粉嫩的掌肉里。她的眼眸呆滞而惊悚,圆睁着,牢牢地锁住他——杀父仇人。
杨娃娃微感不妙,硬拉扯着夏心坐下来,接着走到他的跟前,冷着脸孔,晶亮的眼眸中迸射出冷酷的气息,“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出去!”
他盯着她,目光如电,深沉的嗓音,克制着不悦,“真儿,带她到另一个毡帐休息。”
闻言,真儿立马小跑着走向夏心,拉起她,就要往外走,仿佛速度慢了就会尸骨无存似的。
禺疆昂首阔步地朝里走,眼前气得发抖的可人儿,瞧都不瞧一眼,一屁股坐在她原先的木凳上。
“慢着!”她拦住真儿和夏心,走到他的斜侧面,怒气腾腾地瞪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早就把他五马分尸了。她扯高喉咙,喝声道,“你出去!”
他暗黑的眼眸突地拧起,脸颊抽紧,棱角分明的唇角迸出恶魔般的腔调,“还不走?”
报仇,胁迫(3)?
报仇,胁迫(3)
真儿噩梦惊醒般地一阵颤抖,回过神来,赶紧拉起夏心,逃出帐外,以免成为炮灰。以她服侍酋长两年的经验,此刻酋长的怒火已经窜到嗓子眼,忍耐力已经达到最高限度,下一刻,将是暴风雪肆虐草原的极度危险时刻!
杨娃娃咬牙切齿,一点儿也不想跟他待在一个寝帐里,真想立刻离开;于是,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