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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他揣测的目光,她不屑的脸色流露无疑,“你生活在草原,好奇的事还多着呢!”
“是吗?那就让你看看我的好奇!”话落,他灼热的唇舌烫啄在她冰冷的肌肤上,脸颊,芳唇,玉颈,香肩,锁骨,一路下来,怒火丛生;却不复刚才的动情与热辣,是冰冷的野火燎原!
而大火的下面,是冰封千里的雪国,冷冻如冰床,僵硬如大地。
抬起头,禺疆幽沉地看着她,咬紧牙关道,“我会等着,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杨娃娃坐起身,目送他整衣出帐,心脏仍自突突地怦然而跳,连带的薰红了脸颊;想起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狠狠地回道:心甘情愿?哼!你等着吧,永远也没有那一天!
扬威(1)?
扬威(1)
天空在抖动,半边天坍塌下来,露出一个个黑窟窿,阴森恐怖;大地在震动,裂开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喷涌出滔滔洪水;深山老林里,炎炎烈火狂肆凶猛,吞噬万物;各种猛兽、恶禽四处流窜,啃噬着人类和尸体;巨型怪蟒盘踞着,绕在参天大树上,张口血盆大口,朝天吼叫,响彻云霄。
一条全身乌黑的大龙,蜿蜒爬行在山林里,腹部胀得鼓鼓的,因为它吞下很多残害人类的禽兽。此时,它看见远方闪现出一道瀑布似的黑发,尾随在地,一抹绝丽的人影,正与巨蟒厮杀搏斗。一阵兴奋,它快速地朝她窜过去。
仿佛听到背后的声响,绝丽人影头也不回,不由分说地反手甩出一道耀眼如昼的光芒,凌厉地射向黑龙。光束正中黑龙的心脏,狠辣无比。
一种疼痛、撕裂开来,灌满全身……
锥心的疼痛,撕裂着他的意识。悚然一惊,他猛地从软榻上蹦起来,脊背上冷汗凛凛,而梦中的那种疼痛,像要撕裂他的身体一般,彻心蚀骨。禺疆不知道为何对梦中的疼痛感同身受,好像自己就是那条黑龙,而疼痛,正是来自于那抹绝丽的身影。
每年一次的梦,只有绝丽的人影,而今天的梦,是一个延续性的梦境!
他无法解释这个奇怪的梦、梦中的绝丽人影、以及感同身受的疼痛,他坐回软榻,纠结于一个严重的问题:杨深雪,到底是不是梦中人?她会像梦中那样,伤害自己、对自己不利吗?她到底是什么人?燕人,还是赵人?
应该远离她吗?可是,能够再次留住她,是多么不容易……
腹泻之后的第二天上午,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妙。果不其然,她和她的四个属下,已经不见踪影。她违背了他们之间的协议,逃得不知去向,他非常震怒,立马狂追。刚刚追出不远,碰到约拿派出的三个骑士。骑士说,加斯部落又一次扫荡了我们部落,劫掠了很多牛羊骏马、女人孩子,请酋长马上回去。
他立马掉头,日夜狂奔回部落。
再次相遇,他狂喜、激动,他绝对不会放她走,也不允许让她有机会私自逃走。他发誓:要她臣服于自己,不再违逆自己的意志,要她成为自己的奴隶,全部身心都属于自己!
昨天晚上,在她的寝帐里,他差点要了她。紧要关头,她的表现确实让他震撼,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征服她的信念。
第二天,用过午饭,一阵睡意袭来,他躺在毡床上假寐——他从来不在白天睡觉的,确实累了,闭目养神一会儿,就又神采奕奕。毫无预警的,那个奇怪的梦再次降临,还是那个人影,却是疼痛蚀骨!似乎在告诉他,不要把她留在身边,要远离她,否则,灾难将会降临!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义无反顾地投入,还是远离危险的人?
坐在床沿,他惊魂初定,陷入了迷惘与彷徨之中。
此时正是草原上最炎热的季节。燃烧着的太阳高悬天空,毒辣的阳光笼罩住整片草原,密不透风,酷热难当。正午一过,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营帐里闷热得紧,最是难熬。
柔美的脸庞、娇悄的身影闪现在他的脑海中,紧接着,她的一笑一怒、一言一行,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翻滚着,怎么也挥之不去。自从她违约逃走,每个午夜,他都无法不去想她;从加斯部落凯旋归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她的冰冷怒火,她的机智聪慧,她的惹火娇躯……
他想立刻看到她!步出营帐,来到她的寝帐外,他却犹豫了,停滞不前!
宽敞的寝帐里,摆设很简单,一张简便的木质毡床,一张粗犷的梳妆台,一张矮木条几,两把矮凳……真是够简陋的,也够空旷的!起初,杨娃娃还以为草原牧民居住的毡帐肯定空间很小,很压抑,亲眼所见,却是非常宽敞,帐顶也很高,丝毫感觉不到压抑。
她焦躁地走来走去,不耐地嘟囔着,“怎么这么热啊!我受不了啦!”
她身上已经够凉快了,是昨天晚上穿的热裤和抹胸,可是,这该死的穹庐像个火炉似的,闷热得要命,热浪一波又一波地涌过来,烘得她脸颊滚烫,整个人似乎都在燃烧。
真儿觑着眼,一脸的惊慌与着急,不知所措的样子甚是可怜,“姑娘,这是一年当中最酷热的时候,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怎么熬啊,我今天就熬不过去!”哭丧着脸,她非常懊恼,如果当时不去救夏心,或许就不会在草原遭这份罪了。可是,说什么都晚了!现在,也不知道夏心在哪里,阔天等四个护卫又在哪里,是否还活着,那个混蛋到底怎么处置他们的?
“我想,泡在水里,会凉快一些,不过——”真儿斜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杨娃娃最受不得别人欲言又止的,催促真儿快说。真儿笑道,“这会儿正好没有水,还得差人到龙湖挑水呢!”
“那还是算了!”大热天的让人去挑水,她做不出这种事。想来,治本的方法仍然是:离开草原,离开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离开这个时空,回到有空调、有冰箱的21世纪。
汗流如雨,如黄河决堤一样汹涌。火辣的阳光泼满他全身,热浪笼罩在他周围,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可是他毫无所觉。他专注地倾听着她的抱怨,她的善良,想象着她烦躁的神情,不自觉地,嘴角泛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哈,对了,我要换个衣服。”她欢悦地惊乍道,从蓝色包包里揪出真丝睡裙,手脚麻利地换上,对着真儿眨眨眼,眉飞色舞地说,“哈,这下更加凉快了!”
真儿瞠目结舌,舌头都打结了,“姑——姑娘,这是什么衣服,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她坐到矮凳上,拿着一把动物毛皮和羽毛编织的扇子,使劲地扇着,苦恼道,“这是睡觉的时候穿的裙子;这帐篷太闷热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脱水而死!”
真儿站在旁边,疑惑道,“脱水?那是什么?”
她耐心地解释道,“哦,就是天气太热,流汗太多,身体里的水分都流失过多就会脱水,所以呢,应该多喝水,不然就会中暑!”
相处不到两天,杨娃娃觉得真儿单纯,可爱,俏丽,没有什么心机,是个说话解闷的伴儿,于是不把她当作下人看,不让她伺候自己,对她不端架子,比较随和,还叫她一起吃饭。因此,真儿服侍她,是心甘情愿、体贴周到,还多了一些感动和敬佩的情愫。
中暑的说法,真儿还是昨天听她说的,听了她的解释,已经有所了解,此刻不会惊讶了;于是倒了一杯凉水,端给她,却听到姑娘的一声谢谢,好笑道,“姑娘,这是真儿应该做的!”
“你也喝点水吧,来,坐下陪我说说话。”杨娃娃很纳闷,真儿居然还穿着长袖的衣服、长至小腿的裙子,闷都闷死了;她上下打量着真儿,好像真儿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怪物,“真儿,你不觉得热吗?还是你不怕热啊?”
“我给姑娘扇风吧!”真儿接过扇子,轻轻地给她扇风降暑,“每年夏天都是这样闷热的,我习惯了。姑娘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草原吧,是不是不太习惯?”
她抬起手臂,从后颈撩起披散着的长发,以便肩背凉快一些,“是非常不习惯,我想我肯定会中暑的。哎,回家多好啊!”她想家了,21世纪的家,确切的说,是想念那个有空调、冰淇淋、游泳池等等舒适的家,同时,她想起了失踪的姐姐、去世的爷爷、与阿美拥吻的阿城。
好几天没有想起阿城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阿城是她的初恋,虽然从初中开始她都是校花级的人物,不过,从没有男孩子追求她,她也从不去考虑谈恋爱的事情。特别是大学四年,校园里出双入队的情侣数不胜数,她就是无人问津,非常奇怪。不过,她也乐得逍遥自在,省下了拒绝的烦恼。因为,她答应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