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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什么好鸟就对了。”
单纹惜略微沉吟,趴在桌上,严肃地道:
“我看,当今之计,咱们必须要找一个可靠之人,否则,怕是连杭州城能不能进去都是问题。
“云儿,叔父有好友可以帮我们吗?”
“这……父亲如今倒是没有什么好友,只不过……”
见沈云儿吞吞吐吐,有些尴尬的摸样,单纹惜拍了拍她的肩。
“不方便告诉我吗?”
“不是。”
咬了咬下唇,沈云儿深呼吸一下,缓缓道:
“云儿与扬州县令汪玉扇汪大人自幼有指腹为婚之约,也许,可以请他相助。”
“什么嘛。”
单纹惜翻了个白眼,吐出一口气,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揭人家伤疤。
若是云儿直接找扬州县令帮上忙,又怎么会千里迢迢孤身一人跑去京城,以至于要自己帮忙。
看着好友忧伤的眼神,单纹惜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声音轻柔地询问道:
“云儿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求那个所谓的汪大人?”
沈云儿垂眸不语,半饷,轻轻点头。
“那就不找他!”
单纹惜站起身,边活动筋骨边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去找家店飞鸽传书,让杭州城里客栈和钱庄的分店派人出来接一下就好了!”
单纹惜刚转身,便被窗边那人的话止住脚步。
“过会儿降雨,纹惜还是明日再去飞鸽传书,否则,伤情一旦恶化,岂不害为夫心痛,又要耽误行程。”
“会下雨?”
单纹惜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没好气地道:
“半片云彩都没有,下的哪门子雨?段柳晏你别唬人好不好!”
他却招招手叫她过去。
知足常乐(5)
单纹惜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没好气地道:
“半片云彩都没有,下的哪门子雨?段柳晏你别唬人好不好!”
他却招招手叫她过去。
“会下雨?”
单纹惜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没好气地道:
“半片云彩都没有,下的哪门子雨?段柳晏你别唬人好不好!”
他却招招手叫她过去。
单纹惜翻翻眼睛,三两步跨过去。
一靠近,那人立刻歪头过来靠在她身上吃豆腐,又趁她发火之前,正色道:
“蜻蜓低飞,此乃降雨前兆。
“信不信由纹惜决定。”
望向窗外,单纹惜果真看到数只蜻蜓扑闪着翅膀飞在人们头上。
叹了口气,推了推压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却不见其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单纹惜无奈地道:
“快放开啦,本小姐现在要去吃饭啊!”
段柳晏无声地移开头,唇边挂着一丝笑。
脸上略略发烫,单纹惜干脆无视他不怀好意的笑,转头道:
“云儿要不要一起去吃东西?”
“不了。有些乏了,云儿想去睡一会儿。”
“嗯,也好。我自己去就是!”单纹惜点点头,走到门边。
“正所谓知足常乐,纹惜还是多注意饮食习惯才好。
“为夫不怕你吃胖,只怕到时抱上花轿有困难,让人误会我娶了一头猪就不好了。”
“滚去死!段柳晏,有本事你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单纹惜很大力地摔上门,震得房间里每样东西都要抖三抖。
段柳晏依旧风轻云淡地笑得邪魅倾城。
把目光从房门移到刚刚站起来的紫裳女子身上。
他淡淡开口,“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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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1)
入夜,洗完澡的单纹惜擦着头发望了一眼窗外细雨绵绵的墨空,边坐到床上,边撇撇嘴嘀咕道:“想不到真让他说中了。下雨……啧啧,真是讨厌呢。”
“纹惜因何讨厌雨水?”
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调侃声音,她脸色就是一沉,转过头,便见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段柳晏斜倚在窗棂。
身上粘带的少许水渍,并未使他落魄半分,反而添了几分柔和,衬得这人妖魅如幻。
单纹惜皱起眉,把擦头发的毛巾扔给他,气冲冲地叫道:
“拜托!你不在房里睡觉,跑我这儿干嘛?而且不走门,翻窗户有瘾还是淋雨好受?你个混蛋,滚回去死觉!”
未曾察觉,自己口气中流露出的担心嗔怪之意。
扬眉一笑,随手一甩,毛巾轻飘飘落于桌上,段柳晏几步来到床边,双手撑在两侧床柱,俯身盯着床上那人,微笑,“纹惜可晓得,《神童诗》中,有一篇名唤《四喜》。”
“知道啊,怎么……呃。”单纹惜顿住,费力地咽下口水,往床里移了移,“你,你要干嘛?”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柔柔的声,似百灵鸟轻啼一般悦耳动听,却吓得她直打颤。他坐在床沿,凑近她的脸,操着轻飘飘的声音缓缓道:“为夫要与纹惜周公之好,坐实夫妻之礼,共赴巫山。今日,便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夜。”
挪了又挪,直到无路可退,单纹惜抱紧双臂,死死盯着爬上床的他放下幔帐。
“段!柳!晏!你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混蛋,敢碰老娘,老娘诅咒你被五马分尸被乱刀砍成肉泥掏心挖肺,丢到山里喂狼狼都嫌臭!”
“噗……”
他忍俊不禁,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双手撑在墙上,将她夹在双臂间,动弹不得。
“不是为夫要说,纹惜这张三寸不烂之舌,怎么就如此恶毒呢?”
洞房(2)
别过头,她试图躲掉吐在脸上的温热气息,对方却更加凑近。痒痒的感觉从脸上蔓延到心里,扰得她心迷意乱,为掩饰,只得瞪起眼怒吼道:“死混蛋,大晚上不睡觉,你究竟来做什么?!”
“适才为夫已经言明,要与纹惜洞房,共渡良宵。”
“洞你个头!要洞自己洞去,滚开!”双腿又踢又踹,却就是无法击中目标,只有床铺吱吱呀呀的抗议声回荡在屋内。
“一个人要如何洞房?”段柳晏面上的疑惑转为恍然大悟,后又暧昧一笑,“难道,是纹惜曾经,独自洞房?”
咬牙切齿的力度似要把一口皓齿磨碎掉,伴随着窸窣的嘎吱声,单纹惜一字一顿恶狠狠地道:“姓段的,你就一定要洞房是吧?”
“不错。”修长的手绕了她一缕发玩弄,他饶有兴致盯着那张愤恨的小脸。
“临街那家妓院的姑娘一定有段大爷喜欢的,小女子斗胆进言,请风流多情到下流之境的段公子您,滚到那里去洞、房、吧!”
“纹惜可知,这风流与下流,乃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何况,”他低头凑近她耳畔,薄唇轻启,“我已决定,只要纹惜。如果不能携你去看尽红尘浮华,为夫如何甘心?”
单纹惜怔住。
抬眸对上狭长的眼,一对朱唇张开又阖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垂眸盯着被褥之上精美的绣花发呆。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定定看着那张妖冶的面容,“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段柳晏鲜少许诺,若是出口,便不会再有反悔的可能。”
下颚被抬起,她的额头沾上一枚湿湿热热的吻,暖流,从光洁的额,流进左心房的位置,引得主人酸了杏眸。
一时间,心绪千回百折,单纹惜却固执地选择维持防线。
于是,不在乎地微笑,拍开钳制在下颚的手,
洞房(3)
于是,不在乎地微笑,拍开钳制在下颚的手,她轻哼道:“什么鲜少许诺!臭小子,知不知道有一句话——一切皆有可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劝你啊,就别白费力气在我身上了,要想成功地玩一个女人,趁早更换对象吧!”
“为……”
段柳晏刚刚开口,走廊上突然传来粗厚的男人声。
“他娘的屋里没人!大哥,怎办?”
“走!去隔壁。”
不待单纹惜反应,段柳晏迅速将她拉进怀里,横抱下床。
“放开!嗷——”下意识的挣扎导致整个人跌坐在地,屁股摔在地面倒不算什么,后背的刀伤被震得撕裂般生疼。
无奈地摇着头取下包裹,段柳晏瞥一眼门锁,为她披上纱衣。
“云儿……”两处的伤口疼得单纹惜呲牙咧嘴,唯有扶着他的手臂才能站起身,“找云儿一起……”
话未说完,一把刀蓦然破门而入,须臾之间便将房门砍得稀巴烂。
再也顾不得其它,段柳晏抓过单纹惜便翻窗而出。霎时,各种声音四起,却有一道银光晃花了单纹惜的眼,喧闹中,单纹惜似乎听到身侧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
似乎是……
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急速的下坠上升使胃里翻江倒海,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她无力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