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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据张瀚记忆,蒙古这边不是铁板一块,开初时蒙古各部普遍对女真抱有几分敌意,也就科尔沁因为努儿哈赤下了血本联姻,加上科尔沁打不过女真,两边不得不交好外,别的蒙古各部都不喜女真,特别是林丹汗,对女真这个敌人一直抱有警惕心理,死硬到敌与女真为敌,往女真去的走私线路,察哈尔部是肯定要避开的,这里头风险就增加了不少。
再者说大明这边要打点的也很不少,也就是走私利润高,不然的话还真玩不转。
张瀚说的在情入理,银锭知道他精明,心里评判不免又高了几分。
当下这蒙古台吉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就说定了,只是我们这里你最好放个人在此,方便彼此联络。”
说起正事来,银锭精明之色也是尽显,怪不得又是监市官又是守口夷官,果然还是有两把涮子的。
所谓联络人就是人质,当然不能随意塞个人过来。
张瀚想了想,含笑道:“在下有个小妾,向来宠爱有加,生的也好,在内宅也帮我的手,我看就把她送来吧。”
“汉人小子成亲倒也早。”银锭嘀咕一句,小妾当然不如兄弟子侄一类,但张瀚没有也没办法,妾侍也不错,做这般大生意,银锭不要个人放在自己毡包里,实在有些不大放心。
“至于粮价,”张瀚语意随和的道:“一石八钱。”
银锭瞪眼看着张瀚,半响过后,才道:“不还你价,就是这样好了。”
现在草原上也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小市还得过一阵才开,而且银锭这层面的人也知道汉人这边粮食也涨价了,粮价要回落得等到五月过后了。
待银锭等人离开,梁宏已经憋不住笑,在马上笑的差点跌下地来。
“少东主,这一下真好,内宅要安静的多,咱们大、奶奶也少念几句佛。”
自打金莲进了门,张宅真是无一日安宁,现在常氏已经开始念佛,张瀚担心这样下去母亲得吃斋,这一次顺手把这烫手炭团给塞出去,他心里也无比妥帖。
其实这年头这般的合作有人质很正常,上回麻承恩这总兵叫他入卫所当兵,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辖制,张瀚是民身,他这总兵遇事不好下手,若垛集为军,就算当上掌印指挥了麻承恩想拿也是一句话的事,这事情张瀚没有答应,但时间久了,和裕升的帐局规模扩大时,迟早会是一个麻烦。
郑副使那里倒是还好,有蒲州张家的人情担待着,不过也不知能维持多久。
梁宏又笑道:“此番粮食全部出手,就算去掉一些杂费开销,获利也在一倍以上。少东主,我真是佩服之至。”
囤粮等高价这样事一般粮店都会做,而且收粮的时候都是等官府征夏秋两税时,官府自条鞭法后改征粮为收银,百姓需得将粮食卖成现银再拿去交税,粮商们都在这时压价,然后称粮时用入称,压斤少两,多一层盘剥,给付银子时,再用劣质银,甚至假银,劣钱,假、钱,种种手段不一而足,平时还有当铺盘剥,放高利贷印子钱,官府胥吏再盘剥一次,就算丰年百姓日子也是难过,自耕农一年到头也落不了几个钱,遇到灾年和家里有了病人,低价卖粮甚至卖房卖地就是惟一选择。
这事并没有太多技术含量,也不止张瀚一人在做,只是各家店不会象他这样冒险激进……资本雄厚的也根本用不着这么激进,另外就是张瀚打通了往蒙古走私这一条路,论起来还在所有人之前,获利丰厚自然不在话下。
“这不算什么,”张瀚笑道:“从人家手里倒腾一把,还是吃人家剩下来的,要紧的是自己得有收粮的地盘,每年百万石或是更多,没有几十万亩地固定收着,谈何容易。从南边调粮到底太远,而且,费用也加了不少。”
张瀚知道粮价上涨只是开始,蒙古人和女真人对粮食的需求也只是开始,而往后大明官方的贸易禁绝,粮价和走私的利润更是丰厚到无以复加。
两三年后,辽东女真统治区的粮价从正常的五六钱一石涨到了四两,后来涨到八两,最贵时十几二十两一石,饿死的人不计其数,那个时候走私到辽东的粮食利润是多少?
此次梁宏等人俱是不知,不过连梁兴和蒋家兄弟在内,这时看向张瀚的眼神只能用佩服二字来形容。
一转手,过万两的银子已经赚到了手,此前压的粮食全部脱手,若是普通的粮食,这五万石粮食得经过几次小市和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出手,如果压到五六月,粮价下调,那便哭也哭不出来。
眼光准的人不多,敢下决心的人便少,诸多条件合而为一的便更少,眼前这位少东,却是一个很明显的优点众多的人物,这般的人,想不成为大人物也难。
张瀚带着梁兴等人的目的也在于此,喇虎中也会慢慢分化,能跟上他脚步又能渐渐脱去恶习的,将来自是留用,一两年后,逐渐淘汰那些跟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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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沉重的思索
十日之后,梁兴等人赶到张家府上,李金莲正在府中哭闹,打死也不肯走。
这事梁兴等人也不好出手,刚想上前劝几句,李金莲便是吐了梁兴一脸唾沫,凶悍异常,梁兴等人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退了下来。
看到眼前情形,常氏念佛声都变快了很多,估计此事过后,谁再来上门提什么纳妾,得被常氏用大棍打出去。
只苦了张瀚,其实现在府中丫鬟也有几个,都不曾缠足,十五六岁的年纪肌肤白嫩,还透着健康的红润,有一个就是如此,鹅蛋脸,肤白似雪,名叫杨柳,走路也是杨柳带风,颇有风姿,张瀚已经相中了她,很想纳入房中,结果有金莲在前,张瀚现在是提也不敢提。
旁人不好说,张瀚只得上前道:“你可知是将你送到一个台吉那里,那是我生意上的伙伴,对你必定再尊敬不过。”
“再尊敬也是鞑子地界,臭烘烘的,我不去。”
张瀚叹口气,又道:“金莲我看你甚喜享受,那台吉可是蒙古人中的贵人,等若咱们这里的郡王一般,人家的毡包方圆过里许,里头金银器物无数,服侍人的下人成百上千,而且他最喜咱们汉家女子,更喜富态白净又裹小脚的,原想你在我这里住的不舒心,抬举你到更好的地方,谁料你这般抗拒,想来还是算了……”
“不,不不,”李金莲眼中放光,赶紧道:“我去,我去便是了。”
“甚好,”张瀚笑眯眯的道:“你到那里,若是那边有何值得一说的消息事情就记下来,我会设法叫人和你联络,每次都会给你银子花用,这般可好?”
李金莲甚是贪财,一想可以在张瀚这里再赚一头,当然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少东主真是能者无所不能……”梁宏等人满头汗,快交三月底了,天气有些温润倒也不至于出汗,这汗水当然是刚刚急出来的。
张瀚呵呵一笑,这事也没有什以可吹嘘的,李金莲去了后虽然那边条件不怎么好,但这女子贪财,那边金银器物倒是真的多,银锭也确实喜欢她这般的汉女,若是这条线不断,将来倒真的可以通通消息,聊胜于无。
当然,这只是附带的,最重要的是终于把这家里的地雷给扫了……
……
“少东主,他们来交割了。”
这一次交易是最后一次,五万三千石整的粮食,分了三十次交付,每次不到两千石,近百辆双挽的两轮大车运送,从新平堡出口外十余里,交付到蒙古人手中。
这样规模的走私,边将守吏们当然是瞧的很清楚,不过从守备到千户队官上下都买通了,各有规例,并且声明:少东主说了,每月都有。
这样一来,还有谁出来多事?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大车到了,脚夫们将粮包卸下来,二十来个镖师拿着兵器骑在马上,散开来护卫,几百个鞑子赶着马群过来,一马背负三四百斤,这一次两千多石,用马近千匹,声势十分浩大。
交割完毕,一个鞑子牵着匹驼马过来,上头是两个大银包,银包里装着不到两千两的银子,这一次算是银货交割完讫了。
“大家都很满意。”银锭策马跑过来,这一下他也不提叫张瀚画画的事了,眉开眼笑的道:“咱们正缺粮,你们大明又守着规矩不松,非得等开市才能买,数量又是有限,日后你若是隔一阵就有这般规模的粮食,连月市咱们也无所谓了。”
月市这种私市也是有种种限制,在早期甚至粮食还有限制,更多的是杂货交易,水果蔬菜一类不禁,新平堡这边对应的部落是原本俺答的长子,第二代顺义王黄台吉,也是一个不安份的主,他的部落估计丁口有十几万,连老带小带妇人估计有三四十万人左右,加上附近的部落,大几十万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