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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过去,两人还没回来,姜宝山坐不住了,打算拖着伤腿进山找人。刚一出门就见顾明堂拖着一头大黑熊回来了,女儿姜小豌则毫发无损地跟在一边,让姜宝山放心之余又大吃一惊。
等顾明堂抑扬顿挫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番杀熊的前后经过,姜宝山更是心惊肉跳后怕不已。能不能打到黑熊是其次,关键是顾明堂救了女儿一命,便是他姜宝山的恩人了。
因此姜宝山拍了拍顾明堂的肩膀,郑重道:“明堂,好样的。多亏有你,不然小豌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义父也活不成了。”
顾明堂咧嘴笑道:“义父客气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他这一笑,牵动了脸上那道血痕,好似蜈蚣一般游动起来,原本堪称俊朗的脸庞便显出几分扭曲狰狞。
姜宝山见状心里一刺,顾明堂这脸可是为了救小豌才破了相,若他因此娶不上媳妇,自己要如何向早逝的义兄交待?
顾明堂正是得意之时,见姜宝山盯着自己的脸,神情间满是自责和愧疚,便大剌剌道:“这点小伤不碍事,男人嘛,脸上有道疤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打一辈子光棍呗,反正我也习惯一个人了。”
姜小豌暗道,打一辈子光棍还没什么大不了,这人得有多没心没肺啊。
“胡说,打一辈子光棍怎么行!”姜宝山笑骂,旋即正色道:“明堂,你放心,义父哪怕砸锅卖铁也会帮你订一门好亲事,争取今年就让你娶上媳妇儿!”
顾明堂闻言两眼放光,腆着脸道:“那敢情好,还是义父疼我啊。”
“你既然叫我义父,我可不就得给你做主了。”姜宝山乐呵呵道,“明堂,瞧你这一身脏得不成样了,厨房灶上有现成的热水,你先去洗洗休息一下。还有,你外面这件袍子也要不得了,补都没法补,改天让小豌上城里扯布给你做一件新的。”
姜小豌无语,爹啊,您对这个义子还真亲,不是要给他做新鞋就是给他做新衣,敢情不是您自己做是吧。
有了鞋子的前车之鉴,顾明堂这回不再客气了,朝姜小豌装模作样地一拱手:“那就有劳小豌了。”
看在此人刚救过自己的份上,姜小豌这回也不好推脱了,难得大方一回道:“好吧,我给你做,但可不保证什么时候能做好。”
她可忙着呢,不可能三两天就做好一件衣服,再说现在布都还没扯。
比起日前被坚决回绝的悲惨遭遇,姜小豌这次的态度大有改观,顾明堂喜出望外道:“不急,我等着,慢工出细活嘛。”
看他喜不自禁的模样,就差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了,姜小豌也绷不住微微翘起了唇角。
她这一笑,顾明堂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轻了四两,当下满面春风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去厨房打水洗漱了。
随后姜小豌扶着姜宝山去了前院,商量要怎么处理这头大黑熊,卖个什么价位才合适。
熊在市面上属于比较稀罕的野物,熊肉熊骨熊胆都是好东西,更别提熊掌这等高档的珍馐美味了,这些姜小豌和姜宝山都知道,但对各个部位的具体价值都没什么概念。
合计来合计去,最后姜宝山决定,还是把熊直接拉到白杨县城的市场上,看人出什么价再决定。
想到这头熊应该能卖不少钱,父女俩都有些兴奋。姜宝山当即让姜小豌去厨房拿刀来,把黑熊分解一下,方便拖到县城去。
姜小豌进了堂屋一瞧,后院的厨房门半开着,想来顾明堂已经洗完了澡,便放心地走了过去。
然而,一进厨房她就傻了眼,里面背对她站着一个浑身赤条条的男人,正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反手抡着一条布巾搓背,古铜色的肌肤上水迹淋漓,如缎子一般闪亮,肩背臂膀上块垒分明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跌宕,昭示着属于男人的雄健与阳刚。
眼前景象的冲击力着实不小,姜小豌虽然上辈子看过不少美男帅哥的图片,但还是头一回见识到大活人一丝、不挂的现场表演,愣了片刻才赶紧别过头,羞恼交加地埋怨:“顾明堂,你,你怎么洗澡也不关门?!”
顾明堂闻言也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过身来,满脸无辜道:“我刚才关了啊,谁知道怎么又开了,大概是风吹的。”
他这一转身冲击力更大,姜小豌尽管扭着头,眼角余光还是瞥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中间黑乎乎一丛草,下面垂着一大吊,随着他转身的动作晃晃荡荡摇头摆尾的,看上去怪异又滑稽。
姜小豌的脸刷一下涨得通红,随即伸手捂住眼睛,声色俱厉地低声喝斥:“顾明堂,你这样子好难看,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顾明堂一听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饶是他素来脸皮厚如城墙,从不知羞耻二字为何物,此时被姜小豌一骂也有些乱了阵脚,急急又转过去将身上水迹胡乱擦了几把,然后七手八脚地往身上套衣服,慌乱之中差点把两条腿塞进一条裤管里。当下又是狼狈又是恼火,还隐隐夹着几分委屈,哥哥我哪里难看了?明明每个地方都是男人中的男人,爷们中的爷们好不好!
再说了,一般未出嫁的姑娘家见到男人赤身裸、体的正常反应,不应该是吓得直接晕过去,或者羞愤欲死么?他这义妹可倒好,竟然张嘴就骂!
作者有话要说: 某青又把文名改了==。。现在患上名字选择焦虑症了,这都是无能之过啊T T。。。
☆、耍流、氓
实际上,姜小豌可没她面上表现得这么彪悍,心里其实既紧张又别扭还有点担心,她刚才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明天会不会长针眼?
她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准婆婆方月娥年初跟她拉家常时讲过的一件事。去年秋天大槐村的姑娘田春妮有天放牛时无意中见到一个男人在玉米地里小解,羞耻之下毅然决然地投了村后的小清河自尽,虽然后来被路过的村人救上来了,但却高烧两天坏了耳朵,自此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村里人为田春妮感到惋惜的同时,对其贞烈之举无不感佩,赞其为田氏贞女。
姜小豌听后既惊又骇,半天回不过神来。
田春妮她是认识的,与她年纪差不多大,因为爹娘早逝而一直跟哥哥嫂子住在一起。以往姜小豌去县城经过大槐村时偶尔遇到田春妮,对方都会朝她抿唇一笑,她因而对这个腼腆和气的清秀少女印象很好。
去年刚入冬时姜小豌有回去大槐村,恰好见到田春妮背了一捆柴草回家,姜小豌便叫了她一声打个招呼,但田春妮既没回头也没应声,直接进了自家厨房。姜小豌只当田春妮没听到,当时也没往心里去,直到后来听方氏讲述原由后才知道田春妮竟是因为自尽不成而失聪了。震惊之余,姜小豌对田春妮的遭遇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不过看了男人的那玩意儿,至于要寻死觅活的么?真是太傻了!
由田春妮之事可见这个时代的人有多落后愚昧,此时此刻,姜小豌除了恼怒于顾明堂的粗俗随便不讲究,就是庆幸眼下只有自己和这位义兄两个人。若是还有外人在场见到了刚才那不堪入目的一幕,那可就麻烦了。姜小豌自己是不会傻到自伤自残的,却也怕被人逼着去效仿田春妮。
想想还是不放心,这位义兄最好夸夸其谈,要是哪天去外面和人闲扯一个不注意说溜嘴了,那自己不是就要倒霉了,于是压低声音威胁:“明堂哥,刚才之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哪天让第三个人知道了,哼哼,我就把你那个恶心的玩意儿给剪了!”
顾明堂浑身一个激灵,只觉下、身某个部位刹那间幻痛了一下。他下意识捂住裤裆,脸红脖子粗道:“小豌,你个小姑娘家怎么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以后找得到婆家才怪!”
姜小豌十分好心地提醒,“明堂哥你忘了?我五岁的时候就定了亲,婆家一直在催我早点过门呢,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嫁人了。倒是明堂哥你,一把年纪了亲事还没个着落,把我爹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安的,唉……”
见她皱着眉毛装模作样地叹气,嘴角却分明向上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顾明堂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可惜对面是自家义妹,打不得也骂不得,最后索性破罐子破罐耍起了流、氓,伸手揪住裤头就要往下拉,“我发现刚才没洗干净,身上还有点痒痒的,还是重洗一遍吧。”
姜小豌尖叫一声,捂着脸落荒而逃。
顾明堂提着裤子笑得恶劣而得意,跟哥哥我斗,妹子你还嫩了点!
……
前院的姜宝山左等右等半天没见女儿把刀拿出来,只得高声问道:“小豌,干什么呢?拿个刀也磨磨蹭蹭的。”
姜小豌直接逃回了房,把被子蒙在脑袋上生闷气,根本忘了拿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