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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如似是不经意间伸出右手的纤纤玉指,轻轻拨了拨皓白如雪的左手腕上一只鲜红欲滴的玛瑙镯子,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不答反问:“这只镯子是顾大哥方才送给我的,姜姑娘觉得如何?”
姜小豌一下子怔住,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那只玛瑙镯子她认得。还是在攻打武隆镇时,潘二蛋领着手下人抄了当地一个一贯欺压百姓的富商的家,将其家财一大半散给老百姓,另一小半充了公。顾明堂后来无意中看到收缴来的珠玉珍宝中有只玛瑙镯子还不错,便挑了来打算送给姜小豌讨她的欢心。
结果姜小豌嫌戴着镯子练武打仗太碍事,而且别人用过的东西她再来用也觉得不舒服,因此便拒绝了,当时顾明堂还为此郁闷了两天。谁想到过了三个月,这只镯子竟然出现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周婉如笑吟吟地看向姜小豌,打算看她会如何失态人前。
可惜,这位千金小姐打错了算盘。
姜小豌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这只镯子不怎么样,是我当初没要的,看来周小姐的品位也不过如此,专捡他人不要的次等货。”
周婉如登时气得脸上青红交错,一时间竟然反击不得。
姜小豌看也不看她,衣袖一拂,施施然而去。
虽然将周大小姐怄了个半死,姜小豌却高兴不起来,只觉心里更堵了,晚饭都没吃两口,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还差点反胃吐了。
由于身体不适,她夜里早早便上了床,没想到正要昏昏欲睡时,多日寻而不见的顾明堂却突然来了。
要在五天前,姜小豌会欢欢喜喜地迎出去;在三天前,她会怀着满腔怒火冲出去质问,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满身倦乏,一动也不想动,隔着一道帘子将人喝住:“慢着,你先在外面站着,我有话要问你。”
顾明堂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一连多日没见到心上人,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才跑过来,只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搂着人如此这般一番。然而姜小豌不让他进,他还当真不敢硬往里闯,想来这几天的冷落让这丫头生了气,他还是小心点为好,否则再惹这丫头发了火,那一时半会儿的可不好哄。
于是他强忍着冲动在帘外站定,老老实实道:“什么话,你问。”
姜小豌轻声道:“你还记得一年前我给你讲的那个皇子与平民姑娘的故事么?”
顾明堂愣了愣,心里有点不妙的感觉,嘴上笑嘻嘻道:“好象还记得。”
姜小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那你现在想到那个姑娘后来离开皇宫的原因了么?”
顾明堂只能打哈哈,“这个嘛,小豌,我原来给的答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但你都说不对,不会是故意为难我吧?照我看,这个故事就没什么正确答案,怎么解释都说得通。”
姜小豌的心一点一点沉到谷底。
半晌得不到回应,顾明堂催促道:“小豌,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可进来了啊,几天不见,想死哥哥我了!”说着又要往里进。
姜小豌骤然提高了音量,“不许进!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已经睡下了,你明天再来吧。”
顾明堂哪肯走,涎皮赖脸道:“小豌,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让我进嘛!我保证不做什么,只是看看你行不行?”
姜小豌语气转冷,毫无商量的余地,“不行。我现在谁也不想见,你走。”
大老远兴冲冲地赶回来与心上人相会,却一再遭到无情拒绝,顾明堂也有点上火,赌气道:“走就走!哥哥今天走了,你可别后悔!”
他倒不是威胁姜小豌,只是明天又得忙得昏天黑地。三天后便是登基大典,在此之前,他恐怕再抽不出时间来看她了。
算了,等登完基再说吧,反正人在宫里跑不掉,回头有空了再来好好哄哄人也不迟。
连着两天没睡,顾明堂也困倦得很,等了一会儿姜小豌没吭声,只能无可奈何地掉头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片刻后声息全无,姜小豌颓然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片刻后,眼角缓缓滑出一滴晶莹水珠。
……
三天后,经过一系列隆重而繁琐的礼仪,顾明堂终于登基称帝,开创一个全新的朝代。
等忙完了一切,甩掉沉重的冠冕与龙袍,顾明堂再次兴冲冲地来找人,却赫然发现已是宫宇冷清,人去楼空,没有一个人说得出姜小豌的下落。
新科皇帝这回彻底傻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因为结局有点难产,所以又晚了一天,自PIA一百下!
最后一章两天内一定出来!
☆、四年后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时光荏苒;不觉经年。
隆冬时节,滴水成冰;顾明堂顶着怒号的寒风,艰难跋涉于山野之间。
前段时间,接到消息,有人称曾在香茅山北麓一带见到形似姜家父女二人的一男一女。顾明堂本着宁可找错;不过放过的原则,用三天时间将手头的紧急政务处理完毕;然后就微服出行赶来了此地。
姜家人原来住在香茅山南岭,北麓不属于白杨县;应该划分到青桐县的范围,而且山势比南岭要陡峭得多,以往父女俩打猎也不会翻山越岭地跑到北麓去,顾明堂曾在姜家住了一个月也从未到过那边。
其实,姜家父女不告而别后,他最开始就到香茅山南岭找过,但那几间小木屋完全是一片破败景象,并无人居住,大槐村民也都说没见过父女俩回来,他便调转方向去别的地方找了,根本没想过要去北麓。
四年来陆陆续续踏遍千山万水,寻访了半壁江山,始终一无所获,顾明堂渐渐变得有些茫然灰心。有时候甚至会想,那父女二人会不会早就在哪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遇上某种意外,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然而下一刻他就将这个不详的念头强行驱逐出自己的头脑,发了狠地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日不见到那两人,他就一日不会停止寻找!
天色昏黄,眼看着就要下雪了。
顾明堂已经在山里走了大半天,到现在已是饥寒交迫,却连一个鬼影都没见到。
看来又是有人想冒领赏金而上报虚假消息了,四年下来这种事已经遇到无数次了,怎么还会轻易上当呢。他不由自嘲一笑,紧了紧身上披的大氅,打算回青桐镇了。否则大雪封山出不去,就算他体力强过常人,也抗不住在山里露宿冻一晚。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后,鹅毛大雪便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天地间一片白茫茫,视线被阻,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出了。
没头苍蝇般在山里转了半天,顾明堂发现自己迷路了,心里不由既颓丧又懊恼。早上到达青桐镇时天气就不好,他真不该托大一人独自进山,将随行而来的侍卫全部留在镇上。这下可好,人没找到,自己反倒被困山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天已经黑下来了,只有地上积雪反射着些许白光。
又蒙头乱闯了一阵,顾明堂确认自己今天怕是找不到出路了,没奈何之下打算找个山洞避避风雪。
艰难地下到一条山坳里,顾明堂赫然发现前面有几座小木屋,暖黄的灯光从窗户静静透出来,照亮小小一方天地,在天寒地冻的风雪之夜看上去格外温暖人心。
他登时喜出望外,连滚带爬地奔了过去,用力拍响院门:“主人家,能否行个方便让过路人借住一晚?”
北风呼号,将他的高声问询大半掩去。
小木屋内,一名少妇正往桌上端饭菜,桌边坐着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者,鬓边染霜,面相朴实,正在逗弄怀里一个小娃娃。
那小娃娃约摸三四岁大,戴着一顶虎头帽,生得圆滚滚,胖乎乎,玉雪可爱,笑起来眉眼弯弯,在老者怀里东倒西歪的像只肉团子。
见少妇端着热气腾腾的大碗过来,小娃娃立时眼睛一亮,奶声奶气地问:“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少妇宠溺地揪揪小娃娃虎头帽上毛绒绒的小耳朵,“清炖山鸡。小宝,快从外公身上下来,吃饭了。”
小宝欢呼一声,听话地从老者身上溜下来,又挪动小短腿爬上旁边一把椅子规规矩矩坐好了,口水滴嗒地等着开饭。
少妇不知为何,今晚有些心神不宁,左眼一个劲地跳,为一家人盛了饭后正要坐下来吃,小宝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道:“娘,外面好象有人。”
少妇定了定神,侧耳一听,果不其然,院外有人不断高声喊话,不过由于风雪太大而听不真切,只能依稀辨得出是名男子,锲而不舍地拍着院门,大有无人来开就自己硬闯进来的架势。
老者也听到了,便道:“这个时候了,别是有人进山打猎迷路了才找到这里来的吧?”
一家人住的位置十分偏僻隐蔽,几乎到了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