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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他压低了声音,一脸的神秘兮兮,“据本地一位隐士高人说,这越龙山风水极佳,底下蓄着龙脉,还有前朝末代皇帝留下来的宝藏,谁要是得了那宝藏,至不济也能富可敌国,厉害的还能改朝换代坐江山呢!”
顾明堂听得饶有兴致,姜宝山和田春妮却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只有姜小豌“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什么高人,是招摇撞骗的神棍吧!要真有宝藏,那高人怎么不自己去挖出来享一享荣华富贵,或者一统天下当皇帝算了,还轮到得你们来这里拣便宜。”
张宽被她笑得红了脸,有板有眼不服气地反驳:“人家是仙风道骨,得道高人,视钱财名利如粪土,对那些都没兴趣。而且,那老道士会夜观天象,会奇门秘术,厉害得很。”
姜小豌越发觉得荒唐好笑,嘴上揶揄道:“这么有道行的高人那真是难得,有机会一定要瞻仰瞻仰才行。”
张宽见她不信,正想举两个例子佐证一下,顾明堂随手折了根树枝丢在他后脑勺上,催促道:“行了,想说书以后有的是机会,赶紧前面带路,先到地方安顿下来再说。”
奔波劳顿了整整一夜,便是铁打的人也会有点受不住,姜家父女和田春妮明显都有些倦怠了,他自己也是饥渴交迫。
张宽只得闭了嘴,催动马匹在前带路。
经过一片遮天蔽日的密林,穿过一条狭窄险峻的峡谷,再翻上一座陡峭的山峰,眼前忽而豁然开朗了许多,呈现在一行人面前的是一片开阔平坦的半山平台,一眼望去林子里草丛中零零散散歪七扭八搭建着几十座木屋。
此时天光大亮,日头正好,眼前却看不到半个人影走动,也听不到一点人声,仿佛那是一片被人遗弃的荒废山村一般。
顾明堂不由皱起眉头,“怎么回事,人都已经走了?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张宽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汗,再手搭凉棚望了一会儿,“应该不是,多半是那帮兔崽子们还在睡懒觉,没起床吧。”
顾明堂脸色一沉,“这么懒散松懈,连个把风望哨的人都没有,万一官兵找到这里来怎么办,那不是连逃都来不及。”
张宽也觉不妥,骂道:“这帮懒骨头没人管着真是不行,还好大哥来了。那什么,大哥你稍等一会儿,我去把他们叫起来迎接你的大驾。”
说罢率先翻身下了马,撒腿朝木屋跑了过去。
姜小豌从马背上跳下来时,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骑了一夜的马,从腰到臀到大腿都是又酸又痛,大腿内侧也是一片火辣辣的,她怀疑很可能磨破了皮。
她忍痛拖着两条腿来到张宽那匹马跟前,扶着情况比她更加糟糕的田春妮慢慢下了马。
田春妮只觉自己路都不会走了,真是苦不堪言,但却忍着没向姜小豌抱怨。
姜小豌与她坐倒草地上,一边捶打腿脚一边下了决心:“春妮,咱们要尽快学会骑马,下回就不必麻烦那些臭男人了,自己想去哪里也方便。”
田春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一边厢,张宽跑到中间的空地上,气沉丹田吼了一嗓子,“大哥来了,狗|日的们还不赶紧滚出来接驾!”
他这一吼声若洪钟,在山谷中间不断回响,惊飞鸟雀无数。
好吵……姜家父女耳朵里嗡嗡直响,姜小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只有田春妮完全不受干扰,好奇地打量周遭的一切。
片刻后,寂静的半山腰上如同油入沸水般突然开了锅,从一间间木屋里三三两两奔出一个个衣衫不整赤膊露背的男人,脸上还带着尚未睡醒的惺松与迷茫。
隔着十数丈距离与一片长草,田春妮隐隐约约见到一片片白花花的肉晃来晃去,当下赶紧别转了头。
姜小豌也看不大清,只听到一片七嘴八舌地彼此询问。
“咦,我刚才好象听到有人喊大哥来了,不是我在做梦吧?”
“肯定不是,我也听见了!”
“是啊是啊,听声音像是宽子大哥。”
“快看,宽子大哥在那儿!”
顿时,一大群男人闹哄哄地蜂拥而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张宽围在中间,你拍一肩膀我给一拳的,那叫一个亲热。
一个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大咧咧地嘻笑道:“宽子兄弟,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大伙儿还当你被山底下哪个相好的迷住了,快活得不想回来了呢。”
张宽脸上僵了一僵,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生怕被某个姑娘听到了,随即又想到那位姑娘根本听不见,不由又松了一口气,板着脸斥道:“瞎说什么呢,我这趟下山是去办正事,哪里是找快活去了!你们抬头看,那边站的人是谁?”
顾明堂身高腿长最为醒目,众人转眼一瞧第一个便见到他,原本喧闹的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众人只是远远地望着这边。
顾明堂也不发一言地望着对面,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不无失落,大半年不见,兄弟们已经不认他了么?
片刻后人群中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男人们甩开膀子争先恐后地冲了过来,震得地皮都抖了一抖,那招架便如迎面奔来一群发了狂的疯牛一般,惊得姜家父女与田春妮齐齐后退三大步。
男人们冲到顾明堂跟前后,离着一丈距离又不约而同住了脚,个个像没见过似的紧紧盯着他瞧,脸上的表情个个苦大仇深,扭曲狰狞。
姜小豌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这不会是要打起来了吧?这几百号土匪一起冲上来,自己几个人不是要被活埋了!现在她和爹还有春妮上马跑还来不来得及?
田春妮不由自主地握住姜小豌的手,姜宝山也有些紧张,上前一步挡在两名少女身前。
正紧张时,一帮糙老爷们中间,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长得又黑又瘦的少年忽然哇的一声张嘴哭了起来,“顾大哥,原来你真的没死,你还活着啊啊啊啊!”
这一嗓子叫出来恰似打开了瓶塞,人群中传出一片压抑的呜咽啜泣声。
顾明堂一下子红了眼圈,迈开长腿一步步走了过去,哑声道:“兄弟们辛苦了,我回来了。”
这下可不得了,半山腰上顿时哭声震天,男人们扯开了嗓子尽情嚎哭起来,仿佛一群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家长一般。
看着眼前抱头痛哭尽情流泪的大小土匪们,姜小豌第一次见识到男人也能哭成这样,咧着大嘴涕泪横流,鬼哭狼嚎一般全无形象,却莫名的让人鼻子发酸。
作者有话要说: 悲了个催的,断电断网的黑色日子还没过去,某青是跑到外面来更新的。。明天能不能更新,暂时不能确定。。。
☆、色胆包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张宽吸着鼻子上前来在最先哭开号得又最大声的少年头上弹了个爆栗,“行了行了,李小猫,快把你那猫尿收收,大哥回来应该高兴才是,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儿。”
李小猫霎时破涕为笑,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一张脸顿时糊成了大花猫,欢欢喜喜道:“是啊是啊,应该高兴才是,哭个屁啊哭,又不是娘儿们!”
其余土匪都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收了声擦了眼泪,刚才还一片凄风惨雨,转眼间又是笑闹声一片。
李小猫肿着眼泡拉着顾明堂的胳膊问:“大哥,你这大半年上哪里去了?大伙儿既担心又想死你了。”
顾明堂摸摸他的头,有些歉疚道:“朝廷鹰犬们追查得紧,大哥四处避风头去了。其实大哥也一直牵挂着你们,不然也不会和宽子一起回来了。”
李小猫眼里再次泪花闪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哥回来了咱们就又有了主心骨了。对了,大哥,咱们这个新寨子建起来以后还没起名呢,你看是就用原来的伏虎寨好,还是另起一个名字?”
顾明堂眉头微蹙,负手沉吟,一脸的高深莫测,犹如学富五车的大儒文豪酝酿绝世篇章一般,许久才缓缓道:“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伏虎寨已经被官府打散了不存在了。既然来了越龙山,咱们就从头来过好了,不如就叫降龙寨吧,怎么样?”
他这一问,众土匪纷纷响应大拍马屁,“降龙寨好,比伏虎寨更威风更气派!”“没错,就叫降龙寨!”“大哥英明,降龙寨太他娘的带劲儿了,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更有人拍着巴掌直接唱了起来:“降龙寨,降龙寨,新一代的开山怪!”
顾明堂成就感十足,唇角含笑,微微颔首,对小弟们的热烈反应十分满意。
后面观望的姜家父女与田春妮一同抽了抽嘴角,伏虎寨,降龙寨,都是一个档次的名字好不好。
定了山寨名字后,李小猫又好奇问道:“大哥,你和宽子哥怎么穿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