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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弗列得没有说话。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既然这样……”安格斯盖尔突然收敛起了笑容,换上一副极为严肃的面容。“本来我并不想多事,不过在想到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跑不掉,我还必须来找你们说清楚,这还真是无奈啊。”
“出事?会出什么事?”亚尔弗列得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现在的神经比平时敏感的多。
安格斯盖尔笑了笑,没有说话。
“亚尔弗列得队长,让安格斯盖尔修士长进来吧。”
身后传来的这个声音让亚尔弗列得脸色一变,他急急转身,道:“大人……”
“不用伪装了。”走出大门的安迪将兜帽拉起一点,露出自己的半张脸,十分坦然地说:“导师在走之前就说过,这件事是瞒不过安格斯盖尔修士长的,而且他还说,安格斯盖尔修士长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从来不会干傻事,如果要对我们不利,他大可以选择不说,不必跑过来和我们闹得我们心生警惕,我说得对不对,安格斯盖尔修士长大人?”
“不错不错,”安格斯盖尔鼓起了掌,赞叹道:“兰蒂斯顿主教挑选的临时负责人果然不错。”
“我们进去说话吧,这里不方便。”安迪侧过身,朝房间里一引手。
见到阻拦无效,亚尔弗列得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得让步,却紧紧跟随着安迪进了房间,并且将大门光上后就一语不发地站在那里。
安格斯盖尔仿佛毫不在意,他摆了摆手。道:“我到这里来,是因为刚才看到赛美希尔夫人居然独自出去了,而且了解到出去之前居然来过你们这里?”
“她只来询问是否能让她去进行调解,这有什么不对么?”安迪和亚尔弗列得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是怕赛美希尔夫人暴露这里的人手么?恐怕一些法师早把这些打探的清清楚楚了吧,更何况,从一出发开始,他们就没有向法师会隐藏过人数和实力。
“如果是这样,那就糟糕了。”安格斯盖尔苦笑着,“我猜的不错的话,她是来试探你们的。”
“什么?试探我们?”安迪和亚尔弗列得面面相觑。
安迪忍不住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安格斯盖尔摇了摇头,道:“既然我能看出兰蒂斯顿主教并不在这里,那么赛美希尔这个聪明女人也一样能看出一些端倪,如果她闭口不谈那还好,关键的是,她刚才特地来试探你们,这就让她加深了判断。”
他叹了口气,道:“虽然和兰蒂斯顿主教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也知道兰蒂斯顿主教的一些行事风格,任何谋划他都心中有数,并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想必大人在遇到这次冲突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后续的步骤。哪里需要黑寡妇去做什么调解人?再说了,以主教大人的细致谨慎,就算是同意这件事,又怎么会让她一个外人独自去,反而不安派一个教廷的随员跟随的?这一切不都是极大的破绽么?”
安迪脸色发白,他只是想着让黑寡妇离开的远一点,没想到不知不觉居然出了这么大一个疏漏。
亚尔弗列得也完全没有想到,让他带领圣堂小队还可以,让他筹谋心机斗智,就远远不是他的长项了。
“最严重的是,问题还并不在这里!”安格斯盖尔加重了语气。“知道这个消息后,赛美希尔如果只是为了试探,那么或许她只是出于好奇心,也或许是为了证明一下她自己的优越于别人的智商,这都没什么,如果她下一步是老实的待着,那一切都没有大问题,可是她明明知道主教大人不在,居然还急不可待的跑出去,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安迪和亚尔弗列得一起脱口问。
“说明她觉得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所以急着将这个消息去告诉某人或者某个组织,至于是什么机会,我看很大的可能性是对我们不利,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房间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亚尔弗列得表情严肃,罗澜在离开时曾经说一切事情都交给安迪负责,这上面他是不会插嘴的。
“不!”
安迪断然说道:“哪怕是有万一的可能,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他深深向安格斯盖尔鞠了一躬,道:“多谢安格斯盖尔修士长的提醒,我一定会在导师回来后禀明这件事的。”
“没什么,”安格斯盖尔苦笑着说:“我只是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罢了。”
“您本可以选择离开的。”安迪看着他。
安格斯盖尔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如果他就此离去,那么不出事还好,万一出事,那就是他明明看穿了这件事却又没有出言帮助教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他以后再想要得到教廷的支持就没有可能了。
不但如此,他还要承受兰蒂斯顿回来后的怒火。
一想到那位主教大人带着莫名笑意的嘴角,他心中就不寒而栗。
他还有选择么?
明奈斯城。
这里距离沃拉尔堡不过数十里路,骑乘着战马的赛美希尔夫人不过跑了两个沙漏时就顺利入了城。
在喧闹的城市中转了几圈后,她进入了一家豪华的贵族旅店中。
在出示了某只徽章后,她被一名侍者领到了一间客房中。
这里坐着一名穿着牧师法袍的人。
如果鲍里斯在这里,那他可以认出,这个人就是曾经怂恿他去杀死罗澜的牧师。
“情况怎么样?”看到黑寡妇进入房间,他急不可待地站起来。
赛美希尔细长的眉毛一皱,道:“你见到我就只想问这个么?”
牧师微微一怔,随即换上一副笑容,上前揽住黑寡妇的弹性十足的细腰。放低声音说:“当然还有想你了。”
赛美希尔低低一叹,她轻轻挣开牧师的怀抱,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牧师也并没有不高兴,而是坐到了她的对面,再次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赛美希尔眼神中原本的温情慢慢收敛起来,换上了一副她惯常的神情,慢慢说道:“根据我的推测,兰蒂斯顿这个时候,很可能已经不在沃拉尔堡了。”
“什么?”牧师一下子站起来,情绪激动地说道:“兰蒂斯顿不在沃拉尔堡,那他能去哪里?他不是和法师会有矛盾么?难道他对天空上围着的三十二名法师视而不见么?这个懦夫,难道他害怕的丢下下属逃跑了么?”
“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不过……”赛美希尔似乎在组织着措辞,顿了顿才说:“我以为,所有的矛盾,这很可能是他和法师会演得一场戏。”
“你凭什么这么说?”牧师居然咆哮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多好的机会啊,我们能借法师会的手干掉这个碍眼的家伙。”
赛美希尔暗暗叹了口气,这个人有时候沉得住气,可是有时候又暴躁的如同公牛,她记得以前他并不是这样的吧,她不禁想起了对方胸口上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淡淡说道:“我这么说当然是根据的。”
“是什么?”
“因为我从昨天开始就再也没见过他,不仅是他,并且连那个古板的鲍里斯骑士也没有再见过,我在沃拉尔堡里转了三圈,也没有发现他们,而且我还住到了两个疑点,一是以兰蒂斯顿的行事风格,居然对法师会的围困居然毫无表示,这简直不能想象,他来这里是代表教廷出使法师会的,仅仅三十多个法师怎么可能阻拦住他的去路,这是不可想象的。”
“还有第二个疑点,法师会除了派一些不入流的贵族来决斗,来骚扰一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动作,漂浮在上空的法师们更是不知所谓,除了白天象征性的出来吹下风,就缩回城堡中呼呼大睡了,与其说他们是来找麻烦的,还不如说他们是来展示给有些人看的。”
“这或许是他们彼此忌惮呢?你的解释有些牵强了。”牧师有些烦躁了,好不容易静待的机会居然又有可能落空,这让暗中窃喜了几天的他无法接受。
赛美希尔平静一笑,道:“说不定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我还有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我的感觉。”
赛美希尔并没有说出自己试探亚尔弗列得的举动,因为她想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是不可替代的,她要加重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
感觉,这种感觉在几次三番后被证明没有出错的话,恐怕任何人都会离不开它的,离不开它,那就是离不开自己。
“算了。”牧师颓然坐回了沙发,他拿起桌上的红酒一阵猛灌,恨恨说道:“就让他再逃过一次!”
“不,你太悲观失望了,”赛美希尔夫人的蓝眼睛注视着他,“这反而是个好机会,我们或许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