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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珩连忙抱拳道:“原来是任兄,兄弟久仰得很!”
任宗秀神态倔傲,横了赵南珩一眼,勉强点点头道:“久仰……噢,大哥,东西既然到手,救人如救火,迟了只怕有变,咱们……”
他拖长语气,眼珠一滚,瞧瞧赵南珩,便自停顿下来。
木宇真会意地颔首道:“这位赵兄,是愚兄约化一起从归州出来的。”
说到这里,稍微沉吟了一下,忽然转过身子,朝赵南珩拱拱手道:“不瞒赵兄说,兄弟此行,实因师门有人落在南天七宿手中,目前虽已探出眉目,但人还在对方之手,为恐夜长梦多,兄弟急于去营救,此地离归州已远,兄弟就此和赵兄别过。”
赵南珩眼看任宗秀神色倔傲,说话又吞吞吐吐的,好像得着自己一般,心里已感不快。
此刻再听木宇真的口气,说什么“此地离归州已远”,好像自己没有他保护,就出不了归州城似的。一时不由激起傲性,不加思索,脱口说道:“木兄既有急事,只管请便。”
木宇真歉然的拱手道:“赵兄后会有期,请恕兄弟先走一步。”
话声一落,立即一抖缰绳,率同任宗秀等三人,纵马绝尘而去。
赵南珩目送四骑去远,心中陡然想起自己此来,原是为了想从木宇真身上,查探一连串冒用东怪“血影掌”,北怪“归元指”的杀人凶手。
据自己从种种迹象判断,觉得水宇真的嫌疑,远较文判诸葛忌为重,才和地结伴而行,藉机接近,岂可因一时气愤轻易放过?想到这里,心头一急,哪还怠慢,两腿一夹马腹,匆匆朝前追了下去。
但前面四骑总究先走一步,而且人家也在一路急驰,就算双方马匹,跑得同样快速,也已落后一大段路。
赵南珩衔尾急追,奔了将近顿饭光景,依然没有追赶得上。
一过雾渡河,大路有了岔叉,一条朝南去的,较为宽阔,另一条朝东去的,看去不像大路。
赵南珩先前没有注意,仍想顺着大路追去,但临到路口,忽然发觉朝南去的路上已只有两匹马的足迹。
心下一动,立即勒住马头,回身瞧去,果然另外两骑,是抄东首小路去的,皆因连宵大雨,路上还是相当泥泞,马匹经过之处,足迹极深。
这下可把赵南珩看得犹豫不决起来。
暗想,对方四骑忽然分成两拨,当系为了分散追踪者的注意,他们是故意规避自己?还是为了文判诸葛忌?
从木宇真和任宗秀两人的口气听来,他们好像弄到一件什么东西,才能救人,那么他们可能是遇避诸葛忌成份较多。
何况救人如救火,抄小路总比走官道大路要近,由此推想,两个黑衣汉子走的准是大路,水宇真和任宗秀可能朝东首小路去的,自己当然也以抄小路为是。
心念电转,立即拨转马头,朝东首小路奔去。这一带已接近荆山脉,远山起伏,村落稀少。赵南珩只是跟着两匹马的蹄迹,一路紧追。
不多一会,前面又有了岔路,一条是朝荆山方向,道逦往北,另一条却是继续向东。再一注意,两行马蹄,到了叉路,果然又分道场镰,各奔一路。
赵南珩略一打量,暗想这条往北去的,似是深入山区,莫非他们要救的人,就在山中不成?他不再多想,跟着朝北奔去,哪知走没多远,马蹄印突然中断。
这里既然无树林,又不靠山,一行马蹄,甚是清晰,当然也没有回转,就是忽然没了影子。
这一人一骑,生似走到这里,突然平空飞上天去了!
赵南珩在马上瞧得暗暗奇怪,这一路既然追丢了,再追下去,也是徒然,他迅速循原路退回岔口,再朝东首小路上寻去。约摸走了里把小路光景,路上蹄迹,也突告中断。
赵南珩越瞧越奇,这两匹马既没回转,怎会手空失踪?他跳下马背,凝目瞧着地上蹄印,怔怔出神,虽在片刻之间,他已经想过许多种假设,但怎么|奇|也想不出一条|书|理由,能把两人两骑的神秘失踪,得到满意的解释。
他一手牵着马匹,缓缓朝前走去,目光只是注视泥泞而有碎石的路面。忽然,他在路边草丛中,发现一行断断续续的足尖迹印。
因为这足尖印杂在草丛之间,如非低头细看,决难看到,即使看到了,路上当然会有行人。行人怕路中间泥泞,靠着草丛走去,也是寻常之事,谁会去注意它呢?
赵南珩也是心中疑团难释,默默的踏着这行足尖,朝前走去,又走了差不多一里来路,前面已有一道大河,挡住去路,当然这行足迹,也是及河而止!
不,河边上突然有了一堆零乱的马蹄迹印!
“是了!”
赵南珩蓦然若有所悟,双袖一掳,功运两臂,蹲下身去,两手轻轻托起马腹,点着足尖,施展轻功,走了几步。
然后放下马匹,把自己在地上留下的足迹,和对方比较,显然自己的足尖印,还比对方浅了许多,可见木宇真和任秀就是这般过来的。
他们如此做法,自是为了混乱追踪者的眼目,好让别人疑神疑鬼,猜不到他们下落。
而且这大河边上,敢情早已预备好了船只,看来他们这一行,当真行动诡秘,一路都有人接应!
哼!木宇真……任宗秀……这两个名字,可能都是假的
啊!赵南珩突然想起月前误闯东华山庄之事,他们的香主,不就是姓木?难道木宇真就是东华山庄的香主不成?自己先前怎会一直没有想到?
东华山……
西宁山……
第四十七章 同行道上归何处
难不成四方教就是西妖在江湖上另一秘密活动的机构?
对了,那石老令公号称“统辖四山,总管天下”,他是秉承西妖之命,主持四方教的人!
赵南衔想到这里,顿觉豁然开朗。
难怪江湖上发生一连串的凶杀,只有假冒东怪“血影掌”,南魔的“搜魂针”和北鬼的“归元指”,而没有西妖的“玄阴掌”,可见全是他们的杰作无疑。
那么诸葛忌说的四大门派掌门人被掳之事,谅非虚言,而且也是他们所为的了。西妖这样作法,其目的当是想引起武林各门各派互相猜忌。coM电子书,互相残杀,她才能收渔人之利。
想到这里,不觉愤怒地重哼一声。
西妖可能连作梦也没想到她的阴谋,会被自己在无意中发现,自己好歹也得把此事公诸武林!
就在他“哼”声出口,一手扶着马鞍,正待跨上马去,瞥见身后不远,似有一条人影,掩掩藏藏的朝树林中闪入!
赵南珩心中一动,暗想:此人行动鬼祟,如果不是木宇真一党,便是诸葛忌手下,既给自己撞见,岂容你轻易溜走?
右手在马鞍上微一着力,身子借势腾空跃起,疾如流失,朝林前飞落,口中喝道:“什么人,还不给站住?”
双方相距,少说也有七八丈远近,那人似乎没料到赵南珩的身法,会有如此快速,不禁微微一怔。他本已躲入林中的身子,忽然迎着跨出一步,沉声道:“就是在下,尊驾何人,这般大声呼喝?”
赵南珩拍目瞧去,只见此人一身黑衣,头上覆着一顶黑色毡帽,低与眉齐,脸上隐含怒意,两道眼神,炯炯有光的盯着自己!
乍看之下,对方极似任宗秀手下的黑衣汉子,但目光乍接,赵南珩便已认出这黑衣汉子竟是武当门下蓝袍八剑之首的玄修道人所乔装,一时不禁微咦一声,双手一拱,说道:“尊驾可是武当玄修道长?”
那黑衣人脸上神色一变,倏然斜退半步,右腕抬处,长剑呛然出匣,厉笑道:“朋友果然有些眼光,哈哈,你既然认出贫道,看来此时此地,咱们两人当中,只容一个人活着回去了。”
话声出口,右脚蓦地欺前一步,剑尖圈动,大有立即动手之意!
赵南珩听他一口承认果然是玄修道人,但语气凶狠。哪里还像出之于名门正派武当高弟之口?心中不期微感惊愕,但他在一瞬之间,想起在巴东遇害的十方大师,不是也改扮成俗家装束?
当时自己就推想到少林寺可能发生了重大事故,如今武当首徒玄修道人,也居然易道为俗,在这里出现,那么诸葛忌说的四派掌门(他心目中认为只有三派)被人家掳去之言,可能不假了!心念电转,慌忙摇手道:“道长不可误会,在下是峨嵋门下赵南珩。”
玄修道人长剑蓄势,目光盯着赵南流一阵打量,冷冷的道:“朋友自称峨嵋门下,如何才能证明?”
他趁着说话之际,剑尖疾振,一招“掷米成珠”,洒出一点寒星。直向赵南流右肩袭到!
赵南珩吃了一惊,急忙身形一侧,避开剑势,骇然道:“道长……”
玄修道人一剑出手,哪容赵南珩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