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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来,也没人愿意强行出头,小霸王长枪一挺,怒道:“大家到此,所为何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咱们联手杀了这小子!”
在小霸王的吆喝下,八人当中除了那位秃顶的锦袍汉子外,竟有七人各施绝技从不同的角度同时攻来,沈君梧一声朗笑,拇指一弹,清脆的声音划破月色的清凉,长剑脱鞘而出,跟着长身而起,如影随行,握住剑柄,一招“雷惊电绕”,在身前划起一道完美的狐线,将众人挡在了狐线之外。粗壮汉子刚才吃了点亏,此刻仗着人多势众,胆气一壮,冲到了最前面,此人刀厚力沉,横扫竖劈,多了几份刚勇,却少了几分灵气。沈君梧剑走轻灵,自然不会与他硬碰。在众多敌手中,最难缠的还是这位青瘦老者。身法敏捷,手法多变,腾挪闪避,抓扣刁拿,丝丝入扣,将猴拳三十六路发挥得淋漓尽致。
缠斗中,小霸王向秦百川一打眼色,二人迈过沈君梧偷偷地向庙内走去。沈君梧正欲飞身拦截,忽见一团黑影闪过,犹如一只大鹏飞扑而至,双手同时抓住二人头顶,二人连哼都未哼一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那人姿式未变,轻轻地降落在庙门前的台阶上,鲜血顺着指尖下滴,落入尘土之中。
那人正是一直未曾动手的秃顶锦袍汉子,一击杀二人,直瞧得沈君梧冷汗直冒,秦百川与小霸王的虽非一流,但也绝非弱者,若换成自己也未必做得到。鬼刀于七伤痕累累,武功不及平时三成,对付太白三英这等人也颇觉吃力,更别说这种一流高手。如果再与这些人缠斗消耗体力,实属不智。手底加劲,运剑如风,一招“雷嗔电怒”,天地悲戚,剑光交织成剑网,剑网透着血光,当剑光消失时,五人无不受伤倒地。
沈君梧反手握剑,卓然屹立。秃顶汉子拍手赞道:“雷霆剑法果然犀利……”正欲说多两句赞美词,忽见地上之人纷纷站了起来,语锋一转,厉声道,“为何不杀?”沈君梧反问道:“无怨无仇,为何要杀?”秃顶汉子也不答话,凶光毕露,飞掠而起,在五人头顶一阵盘旋,随着五人相继栽倒,秃顶汉子也飘然落地。五人头顶尽皆多了三个血洞,脑浆迸裂,眼见是活不成了。手段之凶残,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沈君梧心头火起,狂怒道:“他们受伤在前,无力反抗,何以下此毒手?”秃顶汉子怪笑道:“我‘大漠秃鹰’沙里飞要杀人,从来不讲理由,今夜上山之人,每个都得死,包括你!”沈君梧道:“对嗜杀之人,沈某也绝不会剑下留情!”
沙里飞忽地收起左腿,右足一蹬,一招“飞鹰逐日”,三指成爪闪电般地锁向沈君梧咽喉。沈君梧身子向右一侧,避过其锋。那人也不回势,跟着手腕一翻,反手横向抓到,同样不离咽喉要害,真是快若闪电,疾如迅雷。沈君梧身形一矮,一招“雷惊电绕”,长剑横扫,拦腰削去。沙里飞单足一点地面,一招“飞鹰展翅”,腾空而起,跟着一个翻转,头上脚下,一招“雄鹰扑食”直扑下来,变招之快,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沈君梧一招“雷腾云奔”,身形快速旋转,绕至沙里飞身后,跟着一招“雷厉风行”,长剑直指沙里飞后心。沙里飞一招“鹰扬万里”,飞身上得庙顶。
沈君梧一声清啸,跟着冲上庙顶。复又展开“雷霆剑法”,缠斗在一起。沙里飞不愧为“大漠秃鹰”,轻功果然高绝,在这腐朽的破庙之顶,腾挪闪避,如履平地。沈君梧的“雷霆剑法”虽然犀利,但毕竟未出江湖,经验不足,外加庙顶狭窄,长剑不能大开大合,束手束脚。既无经验优势,又无地利优势,未出百招,竟又给逼回了地面。
僵持间,忽听鬼刀于七道:“电闪雷鸣!”沈君梧心中一愣,不明白鬼刀于七何以知晓自己的剑法。剑随心动,就在自己发愣的一瞬间,沙里飞又是一招“飞鹰逐日”,闪电般地般地攻了过来。沈君梧闪避不及,左肩衣服竟被沙里飞抓落了一大块,虽未伤及皮肉,但也骇出一身冷汗。这时,又听鬼刀于七叫道:“雷奔云谲!”经过上次教训,这次却是连想都未想,直接使出一招“雷奔云谲”,刚好挡住了对方的“雄鹰扑食”。接着又听鬼刀于七叫道:“雷霆之怒,百川归海!”沈君梧一剑凑效,此刻更不犹豫,长剑抖动,一招“雷霆之怒”幻万缕剑光,死死地压住了沙里飞的“大鹏展翅”。当他使出“百川归海”,万千剑光汇成一线时,沙里飞还来不及变招,便被长剑指住了咽喉。好个沙里飞,不惊不慌,身子向后略一倾斜,足底发力,倒飞出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山神庙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耳旁又响起了虫儿的斯鸣声,浓浓地血腥味在清风的吹拂下四处飘散。沈君梧缓缓地收回长剑,望了望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微微叹了口气,走进破庙,在鬼刀于七的对面坐了下来,欲言又止。
鬼刀于七叹口气道:“你原本可以杀了他!”沈君梧接道:“我杀不了他!”鬼刀于七道:“你之所以杀不了他,一是对敌经验不足,二是不够狠。行走江湖,心存仁慈,不一定是好事!”沈君梧道:“至少不是坏事!”鬼刀于七点点头道:“跟你师父一样,就是太仁慈!”沈君梧疑道:“前辈认得家师?”问完之后,暗骂一声“笨”,鬼刀于七既然熟知“雷霆剑法”,自然与师父熟识,如若不识,师父也不会令我出谷相助于他了。鬼刀于七反问道:“令师可是‘南天一剑’桂中落?”沈群梧点点头道:“正是!”鬼刀于七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我跟你师父岂止是认得那么简单……”说到这儿,一双深邃的眸子盯向远方,似在努力搜索那曾经的记忆……
沈君梧虽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见他神情也不愿打扰,从他对“雷霆剑法”的了解程度来看,他跟师父应该是非常熟识的人,这么多年来,师父对他提起过很多江湖人物,但却从没提鬼刀于七的名字。自己练剑十年,从未涉足江湖,这次鬼刀于七遇险,师父即令自己出谷相助,看来他们的关系的确不一般。却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以至师父对他连提都未提。
寂寞的月光透过瓦间的隙缝洒在地上,一片飘落的黄叶穿过破窗打破了夜的凄凉。鬼刀于七在落叶的沙沙声中蓦然惊醒,那深邃的目光又落在了沈君梧的脸上,没有言语,满含期望。沈君梧很不习惯这样的目光,一丝慌乱写在脸上,低叫道:“前辈……”鬼刀于七道:“别叫我前辈,我更喜欢你叫我师叔!”沈君梧道:“家师没提过!”鬼刀于七叹口气道:“这我知道,如同我在素素面前,也从未提起过你师父。但这是我跟你师父的恩怨,跟你没关,跟素素也没关。”说到这儿,语气停顿了片刻,接道,“素素就是我的女儿,今年十七岁了!”说到“素素”这两字时,冰冷的眸子顿时充满了无限的慈爱。连沈君梧这个局外人都感受到了这一份特有的温馨。
短暂的沉默之后,鬼刀于七又问道,“你应该不是偶然路过此处吧?”语气中竟满含期待。沈君梧明白他想要什么,也明白眼前之人是自己货真价实的师叔,也就据实答道:“是家师令弟子出来相助师叔的!”鬼刀于七的脸上忽然绽出了一久违的丝笑意,点点头道:“十六年了,师兄虽说恨我,怨我,不愿见我,但到底没有忘记我,还在关心我的安危!”沈君梧不明白他们的恩怨,自然插不上嘴,又听鬼刀于七接道,“看你的雷霆剑法已有九成火候,欠缺的是临场对敌经验而已,以你的资质,要练成‘刀剑合一’应该不是难事!”
“刀剑合一?”沈君梧同样是一脸的迷茫,因为师父只教过他剑法,从来都没教过他刀法,一个连刀法都不会的人,如何能做到刀剑合一?
鬼刀于七接道:“没错,刀剑合一,本门的最高武功,你师祖当年在江湖上号称‘刀剑双绝’,刀就是旋风刀,剑就雷霆剑。这两套武功既相生相克,又相辅相成,当两种武功练到一定境界时,便会自然融合,达到‘刀剑合一’的最高境界。但这种境界不是靠苦练就能达到的,还得看个人的资质与悟性。我与师兄虽说资质不错,但都不是绝佳。师父怕我们贪多不精,反受其害,故只传了师兄雷霆剑,而我则只学会了旋风刀。虽不能刀剑合一,但若能刀剑合壁,亦可独步天下。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未能联剑江湖,的确是一大憾事。这次师兄让你出山助我,一是顾念同门之谊,不想让我横尸江湖,二是见你资质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