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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倒毙在不见天日的坑道中。最初这种情况并不为人所知,加上大汉国民对于佣工的生活环境向来都不太关心,因此造成这种不人道的用工制度甚至一度成为矿主们心照不宣的约定,谁能把生产成本降到最低,谁倒更风光一些。
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大汉主管人口统计的官员终于发现了些端倪,前些年从阿非利加输入的数十万劳工,曾同时携带几万余名幼童入境,但是这么些年过去,这里面应该很多幼童过了入学年龄,但却没有几个人申请入学补助。开始官员们也没有当回事,可后来民间的传言日渐其盛,说这些孩童多数都已经死在了矿场里,要么累死,要么因为矿井坍塌,瓦斯爆炸,矿道渗水。总之目前没有人能确定到底还有几个孩子仍旧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条消息传到刘巍耳中的时候,身体状况已经开始不容乐观的皇帝暴怒了。他从幼时便被母亲教育要以仁爱治国,虽然对于那些越来越自以为是的兄弟们,他也曾几度起过杀心,可平心而论,刘巍并不失为一个好皇帝。
大汉推行了这么多年的民主,居然到了现在还有矿主把童工当牲口使用,纵使这些小孩子并非大汉子民,但他们不远万里来到大汉讨生活,最后却一个个屈死在了暗无天日的井下,这又怎么是刘巍能接受得了的呢?
一场暴风骤雨式的矿业整顿来临了。国内所有私营矿场全部关闭,私自组织规模开采任何矿产的行为都被判以重罪。而官方的矿业开发,也加大了监管力度,决不允许虐待矿工和进行没有安全保障的生产。
这场整顿进行了不到一个月,国内煤价上涨了百分之四十,而钢铁成品的价格则翻了一番。尽管刘巍向各大商社发出威胁,说他们是借机发财,乃是置大局于不顾。但是却没有一家商社肯妥协,一再强调如今没有廉价的劳动力,大汉子民若下矿工作,薪水要比外来佣工高三五倍也不止,而且这些人一旦遭遇矿难,每个人的补偿金都是天文数字。如此推辞,不一而足。
刘巍怒气冲冲地把这些人的局面报告丢到了案台下,紧锁眉头对近臣说道:“难道这帮家伙就不知道搞一搞安全生产吗?就知道死了矿工赔偿金拿不起,怎么就不知道花点本钱把矿井修缮一下?”
话虽如此说,煤价仍旧在日日飙升,看起来这年的军费开支要比往年多两成都不止,刘巍头疼不已,只得写信向刘协请教,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度过眼前这一关。以他此刻的年龄,若非实在是焦头烂额,定不会向已经年近八旬的老父请教什么了。
刘协的回信很快,毕竟电报要比信鸽方便了太多。他在信中说道: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淋淋的,这些矿主虽然罪不容诛,但对于历史的发展来说,他们的所作所为并非没有意义。
刘巍简直要被老爷子的回信气死。虽然他这些年来眼看着刘协慢慢衰老,但心中一直对父亲存在着无法言表的敬畏,所以诸多事情一直保持着和刘协的沟通。纵使自己对几个兄弟心中不满,就算他已经动了杀机,也绝对没有胆量在刘协安在的情况下举起屠刀。但是看到刘协的这封回信,刘巍气急反笑了。
他给刘协回了封信,说自己还是希望父皇能给一个解决方案,目前的形势对大汉来说相当严峻,全国范围内正在大修铁路,而海军军备更是离不开煤铁,这些商社如此搞法,简直是让自己没有办法。这封信其实是刘巍的试探,如果刘协仍旧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也许,有些事情就好办多了。
刘协的回信言道:大汉数十年来并不缺乏劳动力,而近些年来所雇佣的海外劳工也是数以十万计。如今刘巍所头疼的是,以大汉如今的科技水平而言,采矿业属于基本没有安全保障的行业,如果没有比其他行业高出几倍的薪水,大汉子民是绝对不会进入矿区工作的。至于雇佣童工和其他没有国民权的劳工,这个原则上大汉是不支持的。
刘巍看到此处,心中已经开始窃喜。但是信中话锋一转,即几乎让他不寒而栗:不过解决方法多的是,目前大汉牢狱里有囚徒十数万人,大汉法律宽松,这些服役的犯人,多数都是实在无法减免刑罚的重犯,已经被剥夺了政治权利,至于人身权利,其实也基本全无。大汉并没有设置徒刑,所有犯人都从事或轻或重的体力蔻,此时不妨把重刑犯丢到矿井里面,至于刑期,可以适当减免。如此一来,对于那些企图以身试法的家伙可以起到震慑的任用,而这些人为了戴罪立功,自然都卖力干活,而且本身这些人只需一日两餐便可,成本自然也就压下来了。
如此清晰的思路,完全不像一个七十八岁的老人,刘巍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贸然挑衅老爷子的权威,否则被搞下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刘协的这些建议被全盘照搬,一时之间,兴国震惊。虽然历朝历代都少不了酷刑来对付犯罪,但刘协的这招的确够狠,至少此后二三十年间,官员贪污腐化的现象减少了许多。谁不想舒舒服服地过几天安生日子,钱多钱少,总比一天天窝在暗无天日的矿道里挖矿背矿惬意得多吧。至于民间,原来一言不合就要舞刀弄枪的家伙也都收敛了很多,因为对方只需淡淡说一句:“我可不想陪你去狗洞里面挖一辈子煤。”基本上大家就等着握手言和把酒言欢了。
几个月内,国内煤铁价格基本上恢复了正常。但由此又带来一个新问题,重刑犯成为各大商社拼命争取的紧俏物资,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军队,完全可以把这些原来无法无天的囚徒们掌握在矿井之内。大汉不缺资源,现在缺的就是这种廉价劳动力,可毕竟他们原来就从事着各种各样的劳动,不可能完全都抽调到矿井中去,被拉过去的开始也多不过是顽冥不化之徒。这些家伙到了矿井深处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除了个别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当场自杀之外,其他无不拼命干活,以求早日脱离这种人间地狱。结果,凡是有犯人作苦役的矿区,生产效率都相当的不错。
几大商社尝到了甜头后,开始把主意打到了其他服刑的犯人头上,开始还是正大光明地去向各地官员索取。官员们巴不得有人接手这些烫手山芋。没设盛宴款待商社代表就算寒酸的了,后来倒发展成了商社人员秘密贿赂各地官员,以求能够优先得到新服刑的囚徒。再后来,各大商社直接开始贿赂司法人员,希望司法人员能够轻罪重判,好让他们得到更多的廉价劳动力。
这场闹剧持续了没有多长时间,终于随着大汉科技人员解决了多数威胁人身安全的生产隐患,才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当中,矿业生产不再为人们谈虎色变,大汉的煤铁及其他金属开采终于进入了成熟的成长期。
刘巍一直冷眼旁观这场闹剧,虽然主意是刘协出的,可这些命令都是以自己的名义签发,开始他心中也没有底,生怕犯了众怒,毕竟犯人迟早还是要回归社会的,不过后来事态的发展还是基本令人满意的。只是到了最后商社之间争夺廉价劳动力的那种疯狂,让他简直是眼界大开。为了利润,这些人绝对不在乎犯人中是否有自己的相识或者旧日同僚,只管拿来往死里用。人性里那种阴冷,让长年高处胜寒的刘巍都觉得有点不舒服。
当国内矿产价格重新回落到底线的时候,大汉无论是官场还是民间,法律意识都有了极大的加强。因为只要一旦触犯法律被宣判入狱,那就等于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别指望贿赂法官就能逃命,法官还得担心自己会不会某天被人举报呢,一时之间,受贿索贿的现象基本在权要之间杜绝,倒是矿场监工转眼成了帝国十大最热门职业之一,多少有志女子非监工不嫁,做不了正室做小妾也行,一时之间令读书人气短。
诸如此类的闹剧,在这一年内屡次上演,刘巍又好笑又好气,但毕竟让人头疼的军费透支问题解决了,别的什么问题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区区几万囚徒,就轻易解决了两亿银元的赤字问题呢?这些人不可能每人每年创造出数千银元的价值,一个身强力壮的劳工,每年最多能从矿道拖出来售价百元的煤块就已经相当不易。如今的商社,力量已经大到了他逐渐无法掌握的地步,随便哄抬一下物价,就够刘巍消化的了,这种情况可不太妙啊。
倒是刘晟更警觉一些,当帝国煤价开始上涨的时候,他亲自去找各大商社的负责人商谈,希望他们不要太过分了,钱是挣不完的,大汉若财政赤字过大,自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