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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籍道:“必不辱命!”
胡昭道:“那臣三日后启程前往长安,可先让国渊前去试探,其与司马懿最为相交,必能使其心动!”
刘协道:“那让国渊先去,空明三日后前往长安,飞鸽传书周瑜,让他最近一波给孤王打的狠点,算了,给荀攸发文吧,周瑜的变数太大!”
复又道:“其实,今天让大家都过来,还有两件更重要的事情,一个是在伊籍从青州回归之后,密诏就要公布天下,不知道刘备会如何应付,其二,南阳之战令孤王感触良多!”
诸谋士皆知道刘备应付办法必然是宣其为假诏,恐怕刘协今天的重点倒是第二个问题,荀彧见诸人皆望着自己,知道众人的意思,乃道:“密诏一旦公布,刘备必然请皇帝诏书,言其为假诏,但不知道南阳之战令殿下可想起何事?”
刘协道:“南阳之战能大胜北方,不知道诸位可曾仔细思索过原因何在?”
这一次,诸人又将目光移到郭嘉身上,有些话也只能郭嘉自己来说,郭嘉轻咳一声,道:“南阳之胜,原因有八,其一,军机掌于先,此杨修之功;其二,骑军胜步军,无论步军如何精锐,若无强弩,能胜骑兵者,几率极低,此番宜阳三翼营被围,死伤惨重,先是被围,突围之时又为诸葛亮秘密打造的神弩军所克;其三,一军多制,镇南军之长在于水军、步军、山地军皆有,故为水淹反克刘备部;其四,老将黄忠一战败关羽,唐鸣射管亥,令敌士气低落;其五,军备完善,器械精良;其六,民心所向;其七,其军虽有贾诩、诸葛亮,然为关羽所阻,不能尽用其谋,欲退不能退,故有大败;其八,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刘备根本就不该打南阳之战。”
刘协击掌,道:“应该有九条,孤王加一条,盖有奉孝、士元之才。九条在此,最重要的恐怕就是第八条,南方力强,虽奇袭有异效,然刘备和其帐下谋士可曾想过,便是宛城为他所得,他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若以此军稳守洛阳,孤王又能奈其何,诸位饱读史书经典,皆以为奇谋之下,百万大军灰飞烟灭,可知兵法有奇正之道,纵然再有奇谋,令其得宛城,然如此高墙精兵,不知刘备要牺牲多少实力方能夺下,南方损宛城,失十万军士又何妨,北方损十万军士,尤其是十万精锐,便如断臂,刘备之军号称百万,孤王不过六十万,此外还有五十余万的各地驻防军,然半农半军,不耗军饷。刘备百万军中,号称三十万精锐,实则不过三十万常练之师,所穿甲胄皆皮甲,少见者着鱼鳞甲,孤王六十万皆十中选一之善战男儿,多加训练近十年,军备甲胄器械无一不精。此后,刘备所派之二十万精兵,不过三万轻骑,且不善控铉,孤王之兵,水、骑并重,以重骑对步军,足可以一敌十,故刘备首败之处在略上便已经败了!”
“战争之道,乃以钱财、人口为根本,首胜之要在于略,而非谋,此非孤王欲夺奉孝之功而占为己有,实当与诸位明言,孙子兵法,总言谋略,谋在前而略在后,以孤王断之,当略在前,谋在后,若略已败,谋之能,仅使少败而以,或奇谋亦可胜之,然终不过千山一树,难撼大局!”
“故,孤王希望诸位经过南阳之战应该知道,一场战争从开始计划到具体实施,可分为略、术两个部分,略者,经脉全局之观,术者,细节运作之法,战者,当先求略之胜,不可过于依赖奇谋计策,敌以步军为主,我等当以骑军为主,敌若有侧重弓弩,我等当发展重步兵,敌若穷兵黜武,我等当以精锐之道克制。略之制定者,皆两院之职,凡略已定,诸位在外用兵,当首先遵之!”
诸人知道他是担心有人不服两院指挥,乃皆道:“必遵之!”
张辽指挥总计一百二十余架转轮投石车和三百余架神鸢车,连轰三日,长安军民死伤无数,城内房屋倒塌无数,偌大长安城一片狼藉,全城士气低落至极。
三日后,周瑜向十万驻防军下达强攻之命,魏延率仅余的三万镇西军,领十万驻防军开始强行攻城,连攻十余日,双方皆死伤惨重。
司马懿心中开始惊慌,和其兄司马朗道:“今日之势,若在守下去,恐难撑数月!”
司马朗道:“可派人自黄河东下,向大将军求援。”
司马懿摇头道:“函谷关已失,洛阳传来消息,南阳之战,损失十万精锐,现在洛阳也被南楚的定南军、镇南军、预备营、荆州驻防军包围、楚王抽调了三十万围住洛阳,大将军何来兵力支援我等,当自求多福。”
司马朗道:“那我等只有誓死一战了!”
司马懿笑道:“那倒未必,楚王再攻下去,他亦要在长安再丢下十万死尸,吾已经料定,不出十日,必有劝降者,且吾师在南楚任左治略公,楚王焉能无劝降之策!”
司马朗怪哉,道:“那又何故强攻?”
司马懿道:“唯压迫吾屈服尔,然若投北方,恐雍州牧之职难保,只能在军政之中选择其一,以兄之见,吾当留军权还是政权?”
司马朗道:“此何须问哉,必留军权尔!”
司马懿道:“理当如此,只是不知道楚王能留多少权于吾,以南方军政之策来说,虽各将皆有限制,然国力之强,远非北方可比,又有称帝继统汉室之资,若楚王有心统一,天下必归,今若不归之,日后必为阶下之囚,吾宗族亦难有保!”
司马朗道:“当年便于你说过,楚王尚为帝室正统,汝非要赴北!”
司马懿摇手道:“兄便不知了,刘备缺人,才不顾吾年幼而重用之,吾在北方方能掌重权,若早归南楚,吾今日不过一州治略参事而已!且楚王用人皆论出身,不看宗族如何,只看出身何所学府,吾若早投之,必不为之重用,今家师掌左治略公,亲管南方人才首府,吾则出身亦名门名府!”
司马朗道:“此处便为楚王失策之处,英雄不论出处,怎仅以是否出身学府而断之!”
司马懿纵声长笑,乃道:“此不过帝王之假借尔,何人能真正做到用人不论出身,且若楚王不重用四大学府士子,世人又何知四大学府之存呢,盖因学府之才受重用,士子们才纷纷入读,以四大学府操控士子之思,一使其忠,二使其明南方新政之精髓,使之接受新政思想,三使其才识更为精进,故此策看视不妥,实则功绩长绵及千年,兄不见蒋济如此名士,仍要入学否,但论治国之道,当今世上并无人可越楚王尔。”
说到此处,司马懿顿了顿,续道:“吾心中已有定策,十年之后,必能掌南楚大权!”
司马朗复问道:“不知你欲掌何位?”
司马懿面露喜色,乃道:“武掌周瑜之位,此位看起来不易得,实则最易得尔!”
数日后,国渊来访,司马懿秘密会见,国渊道:“仲达,你我多年未见,未料学兄如今已经是北方重臣,子尼远不及啊!”
司马懿笑道:“子尼之才不逊于吾,何须介怀啊,日后必能虎跃而上!”
国渊于他聊了些数年来空明学府的一些趣事,待司马懿叹久未拜访恩师之时,国渊乃小声道:“未过几日,恩师当访,只要仲达愿降!”
司马懿乃怒道:“吾忠于朝廷,焉能弃长安不顾!”
国渊知其个性外愚实慧,道:“你我兄弟如此,公乃说此话作何,我不顾千里之远,来救兄,今日一见,方知你愚昧不可救也!”乃假作要去,司马懿笑道:“子尼与吾多年未见,何必如此焦急离去,且待吾款待之后再辞!”
遂又拉其膀臂,硬要他陪自己小酌几杯,国渊乃笑道:“既有酒宴厚待,空腹而去,未免浪费!”
两人饮酒数杯,司马懿道:“恩师出仕之时,吾便有心投效楚王,实不愿旧日众同窗对阵尔,尤其子尼与吾相交甚厚,吾本愿与你同朝为官啊!”
国渊笑道:“那又何苦死守长安不降呢?”
司马懿道:“欲坐钓鲈鱼!”
国渊笑道:“你啊,你啊,还是以前的仲达啊,我现在就是为了殿下给你送鱼来了,还不小呢,殿下欲封你为征南将军,让你掌十万兵马,此在南方,可是仅徐庶、周瑜、荀攸三人可有此军权啊,纵然赵云亦不过八万军权,恩师到长安之日,便是你封征南将军之时!”
复饮杯酒,问司马懿:“可满意啊?”
司马懿笑道:“万未料及,此喜事尔!”
国渊复道:“不过殿下也有言在先,南方军政相分,盖为将者,不可过问朝事,仲达只须按殿下之旨南征,不可多问,且司马大族须弃长安之利,举家搬迁至襄阳!”
司马懿脸色一寒,乃道:“吾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