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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面具人气急,显然没想到明珏如此纠缠,正欲发作,他的腰间,一枚符状的物事突然闪烁起微微紫芒来。他眼眸闪烁不定,瞥了明珏一眼,背身走了很远,确定明珏无法听到,方才拿下那符,掌下金光灌注,金符居然无动自飘,悬在空中,立刻显出了一个焦急的人脸。
从未想过有一天叶天会如此拒绝承认自己,明珏心里流露出一股深深的寂寞,大哥、二哥、灵儿不在,荣晟、荣昱不在,现在,居然连她最敬畏的师傅都不愿意认她!
这难道就是实力低微的下场?
护不住想要护住的人,得不到在乎之人的承认--师傅,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解,她真的就只是那么个拖后腿的人吗?
眼眶有了些湿意,明珏的内心从未像现在这般痛苦过--原来,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得到了就只是这么惨淡的结局吗?
什么大宗师,什么神魔鼎,什么光之楼五龙棍,血遁秘法,大天明诀,既然做不到自己想做的事,她要来又有何用?
当面具人终于与那男子通话完毕,入眼的山洞却早已是空无一人。他心中大惊,脚步顿时慌张起来,四下查看,却始终没有发现那人的踪影,唯有那后面洞口处,无尽皑皑的白雪之上,两行深深的足印镌刻下来,绵远而长,不久,便被淹没在了外界森然的寒风之中。
脚下欲动,却是突然想起方才那男子焦急中吐露出来的信息,面具人步子一滞,叹了口气,终究是转过头去,扬手一挥,撕开一道空间裂缝,快步走了进去。
……
冰冷的风刺骨凛然,却敌不上心头的阵阵寒意,明珏步履蹒跚,裹着那血色长袍,在这一片无尽冰封的雪国之中亦步亦趋,艰难前行。
良久,她停下步子,长袍、发丝甚至睫毛之上,都无一不是挂满了冰棱雪渣。呼吸略显急促,她已走了有些时候,身后却根本没有人迹追来,这一刻,她的心终于是彻底沉了下来。
“哈哈哈哈,”她猛地扬起头,扬手指天,发狂似得大吼出声:“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苍凉的冰国,绵延万里,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天空似乎与冰雪相接,却又像被后者封堵,迷失在遥远的尽头,在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冰。回音莫名地响在这里,犹如是无数个她怒骂苍天,质问不公,得到的回答却只有愈演愈烈的寒风冰棱。
呜呜!
耳际的风声越发呜咽,比之阴鬼寒千阵中那阴鬼降临的鬼嚎还要渗人。明珏收回视线,突然心底一跳,眼前一幕顿时再度让她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老天,你他妈还真是对得起我!送给我这么个天大的礼物!哈哈,来得好,来得好!”近似于疯癫的笑声之下,隐隐颤抖,有些胆寒的冷冽。
贯通天地的庞然大物,飓风扭曲着妖娆的身子,倒立的斗型,带着将天都要吸进去的霸道,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明珏面前,以一种令人可怕的速度飞驰而来。
脚底的紫龙像是受到了什么禁锢,身躯居然缩水到了只有一丈有余,明珏此刻却也不管不顾,脚下一划,紫龙飞升,已是彻底冲入了飓风的阵营当中,可就在那一刻,紫龙无声一啸,彻底消失了。
“笨蛋!这是寒涎季风,寒力强的令人发指,你居然还在这里面用火,它会彻底压制你的火的!”白麒咆哮道。
“哼,天若压我,我便破天,地若阻我,我便毁地。”明珏冷冷地道,眼神之寒,竟然丝毫不弱于眼前的所谓寒涎季风,“压制我的火?那我便顺他所愿,用着被压制的火,烧尽它!”
说罢,不顾白麒的无语,明珏已是将体内所有的火灵气释放出来,身躯一颤,立刻放出四个身。只不过,这寒涎季风乃是这封天冰国中寒力至盛的寒涎融合所化,每一道风劲都蕴含着无数滴寒涎凝乳,现下这般通天贯地的硕大体形,那寒力自是如白麒所说,强的令人发指!
四个身几乎是方方露面,便在那寒涎季风边缘的扫荡之下彻底湮灭。不光是它,就连明珏想要释放出来的魔形源火,也是在出手的一瞬便被压迫消散,可见这季风之威。
此刻,明珏已是彻底丧失了理智,她的心理突然变得扭曲起来,眼神冰冷更甚寒涎。稳住身形,在这寒涎季风中瑟瑟发抖,却是毅然决然地不断分身,释放身。
释放,消散,释放,消散……
一次次的轮回,连明珏都早已是记不清究竟有了多少次,似乎是存着玩弄折磨她的心思,寒涎季风缓缓推进,每一次进军一分,带给明珏的,便是痛彻心扉的冰寒与痛意。
长袍早已被季风发出的风刃割破,皮肉上没有血迹溢出,却并非是因那季风未伤她身,而是,在那寒气的淫威之下,血液方才流出,便已被冻结成冰,化为一道冰痕,成了她身上最亮的处。
寒气顺着伤口钻入血肉,明珏却早已是感觉不到那股痛。身、魔头一个个在她眼前被压爆,她却就这么不动脑筋地不断分离它们。兽灵域中,白麒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它作为一只兽,似乎是很难理解明珏为何会如此冲动。
可就在四道身、一道魔头再度被压爆之际,明珏的唇角终于是弯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她看着手中那脆弱到近乎可以被两指捏碎的魔形源火,这一刻的它不比在血骨宗时的霸气,反而是只有那么一掌之大,却意外地没有显出紫火颜色,反而是如同镀了一层金,煜煜闪光,耀眼圣洁,若不仔细看,似乎无人会以为它是一尊魔头。
“去吧!让这天,这地,还有这寒涎季风,都好好看看你我的厉害!”
明珏沉声笑道,旋即,一弹指,一尊不过巴掌大小的金色魔头,已是被她弹射出去,直接冲着一旁的季风撕咬过去。而她本人,则是亮出五龙棍,根本不带紫龙携飞,单单是靠着大宗师强者的短暂滞空,便是挥动起三招棍法。
“五龙棍三招棍法,今日索性就一齐练熟了吧!”
感受到外界的剧烈动荡,白麒一激灵扬起头,仔细地观察起外界情况,却是顿时惊呆了。
“金色的魔头?不该是紫色吗?”它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它眼前一亮,“难道她从一开始就打算用这寒力压抑火焰,破而后立,越挫越勇,借以火属性更上一层?”
自古有压迫便有反抗,这是世道长情,在灵气这类通灵之物上更是如此。每一种灵气都有自己的骄傲,更何况是明珏这变异了不知道多少遍,可谓史上最变态火焰的火灵气!它一旦被这寒涎季风压制,反抗必定无与伦比,惊天动地。而在寒气中历练火属性,更可谓是险中求胜,毕竟若是能以被削弱力量的灵气击败对手,实力自然是在潜移默化中悄然进步的。
“这一次,竟然连我都没看透她真正的心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麒惊疑,毕竟它和明珏订立的乃是血心契,照理说明珏所想应该随时都会自动流入它心底,这一次,着实让它十分不解。
“五龙伐天!”
“龙战九天!”
一条条金龙随着明珏棍风所向,疾射而出,从最初的一尺之长如同爬虫,到之后的半丈,一丈,三丈,十丈……龙的身影随着明珏一次次使出这两招棍法不断膨胀,像是被压抑了良久的灵魂,每一条都带着无穷无尽,千载万代的怒气,撕咬上季风硕大的身体,撕开一条条可怖的裂缝,再难修补。
像是酒足饭饱,金色的魔头随着一口口吞下的寒涎,也越长越大,金色的鳞片倒映着季风越发破碎的身体。
天空依旧是那么明亮,似乎永远不会堕入黑暗。时间早已不知过去多久,久到明珏的神志和身体都已经开始麻木,麻木到只能那般机械地挥出一条条已然足以遮天蔽日的金龙或是魔头,一口吞掉这所谓的寒涎季风。可明珏却再不愿这么简单地放过眼前这仿佛跪伏在她面前瑟瑟发抖的季风。
现在的季风,可谓是支离破碎,缓缓移动,似乎想不经意间闪过明珏的封堵。
眼前这人太恐怖了,想它为世上众人忌惮,居然在这个毛头小子手里,这般狼狈,可怕可怕,可怕至极!
七段巅峰……
八段……
九段……
一次次的动手,一轮轮的消涨,明珏的实力居然神奇地从七段大宗师蹦到了九段--而这,就是压迫的力量,只要有心,只有对自己够狠,只要死不了,活下来得到的,只会是别人眼馋一辈子的至高无上!
稍稍收回五龙棍和魔头,就在那寒涎季风暗暗窃喜,自以为明珏就要放过它之际,她长指一划,划破手腕,一道鲜血飞涌出来,在她身上那无形散发的火之力作用下居然未被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