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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法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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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在佛妻塔旁搭一凉棚,日光如星,满地遍洒,八面透风,四柱玲珑,摇摇欲坠却又安然在雨中摆动。

阮二驴道:“你这禅房,能遮风还是能挡雨。”

欢喜道:“只能挡住天下娇娘的脚步。”

阮二驴道:“是啊,再高涨的情欲,也无心在这凉棚放纵。”

两人对酌,大口吃肉,抱坛喝酒。

来白马寺敬香的百姓竟有人到佛妻塔前敬上一柱。

欢喜道:“施主,来这礼佛不须香火鼎盛,有心者可摆上美酒珍馐。”

敬香的人信以为真,还到处传诵。

一时间佛妻塔前人流如织,欢喜好似被踹进了酒池肉林,不管岁月如梭,也不管乌云盖顶,还是满天繁星。

阮二驴道:“活着救你命,死了还要养着你。”

欢喜道:“爱喝就喝,哪这么多废话。”

东方不亮、陆英奇在凉棚外站着,没听到欢喜的邀请,没好意思进来。

阮二驴道:“几日不见怎么生疏了?”

东方不亮道:“那日,我兄弟没有......”

阮二驴道:“没对我出手就是好兄弟。”

听这话,东方不亮、陆英奇紧悬着的心才敢安放。两人在凉棚里找了个空坐下,抱起酒坛先灌一大口,道:“只有这样,我才舒服点。”

喝起酒来,四人又好似到了袭月楼,海天胡地,乱扯一通。无咎禅师在塔林边缘叹息:“开放寺庙,也不能惊扰前辈高僧长眠啊。”但他心里明白孰重孰轻,即使再吵点也没关系,只要白马寺能独霸洛城。

席间,东方不亮说东方、陆氏两家摆下赏宝大会,专邀阮二驴、欢喜莅临。

欢喜道:“这是好事,只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拉拢我们,会不会......”

东方不亮道:“什么都不会,我听说摘星袭月门想与阮兄合作,也奉上异宝一堆。”

阮二驴痛心疾首道:“亏啊,摘星袭月门黑了你们多少钱才告诉你们这事,以后想知道,就问我,我便宜一半。”

东方不亮、陆英奇满脸热烘烘的,还好有酒遮掩,倒不算失态。

四人喝了一夜,清晨,摇摇晃晃往东方不亮家走,也不驾云,还好街上人少,否则,不知会撞倒多少。

东方、陆氏比邻而居,离洛门不远。

东方老爷子,陆老爷子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么早,慌慌张张出门迎接。

两位老爷子与阮二驴都见过,在洛门大会上坐在一块。阮二驴上前要施礼被欢喜一把甩到一边。他对两位老爷子道:“听说赏宝,我们迫不及待,你们也别客气,都进去吧。”

虽说欢喜的脸皮够厚,两位老爷子却一心的愿意,这不正说明阮二驴、欢喜不见外吗?

欢喜刚要进门却瞟见陆老爷子身边站着一位美女。二八年龄,乌溜溜的眼珠上扑闪着一对长长弯弯的睫毛,小嘴微翘,娇巧可爱。他眼都看直了,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

陆英奇上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道:“别瞎说,这是我妹妹。”

两位老爷子见陆英奇对贵宾这么无礼,连连怒斥,陆英奇委屈地道:“这个色和尚,没安好心。”

但揪住欢喜的手已被两位老爷子扯开。

陆英奇的妹妹陆英英反倒大方,道:“哥,大师玩笑,何必当真。”

欢喜道:“不是玩笑,小娘子真漂亮。”

陆英奇一脚踹在欢喜小腹上,欢喜踉跄着坐在地上,阮二驴把他扶起来。

东方、陆氏两位老爷子这个生气啊。

陆老爷子骂道:“畜生,不知道轻重。”赶紧给欢喜赔礼。欢喜还是那样笑嘻嘻地道:“陆兄性格,我喜欢。”用眼勾向陆英奇。本来盛怒的陆奇英打个激灵,想到欢喜曾要独腿男人当老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拉着妹妹往院里跑。陆英英连番挣扎,未能挣脱,只好跟着他走,却不时回头往外看。

大家正要往院里进,却见伏彩儿带着小可款步而来。醉熏熏的阮二驴不知掩饰地尽情阅览伏彩儿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伏彩儿轻声咳嗽提醒,他却道:“身体不适吗?我会诊脉。”一把抓住伏彩儿的手脖,伏彩儿不忍挣脱,牵着手进了东方家的大院。

东方、陆氏两位老爷子相视微笑,心里暗道:毕竟是未经人事之人,得志便猖狂。

进了院,东方不亮、两位老爷子带着小可陪同欢喜径直走向客厅。伏彩儿反牵着阮二驴的手走向西跨院。

阮二驴诧异地道:“不是赏宝吗?”

伏彩儿娇笑道:“我不是宝吗?”

阮二驴一阵大窘。伏彩儿道:“在门口这么大胆,这又焉了。”

阮二驴道:“我怕把持不住。”

伏彩儿甩开他的手跑了好远道:“你不要借酒盖脸,乱来啊。”

阮二驴得意地大笑,尾随着伏彩儿进了西跨院。

伏彩儿回首微微一笑,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阮二驴鼻下一划而过,沁人心脾的清香顺着鼻腔冲进大脑,流进血液,流遍全身。

阮二驴道:“你封我的什么感觉?”

伏彩儿笑道:“知道怕了,进来。”伏彩儿推门进了主房。

阮二驴调动所有的感觉,还好,都正常,只有一夜的宿醉无影无踪。道:“解酒高手啊。”

伏彩儿道:“这是《一叶障目大法》的反利用,能让人六感敏锐。”

阮二驴不再搭荐,对《三元转轮》的印象却渐渐深刻,这绝不是人界一个普通门派应该有的。

伏彩儿端一杯水,递到阮二驴手里,道:“多喝点水。”她的温柔体贴,让阮二驴倍感温暖。

在阮二驴的记忆中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照顾。虽说己巳也是善解人意,知冷知热,但对他来说己巳只是在履行一名婢女应该负的责任。

伏彩儿道:“你见过天罚吗?”

“天罚?那和打雷下雨没什么区别,只是乌云更厚,雷声更响,水桶粗细的金色闪电仿佛能劈开大地。就这么咔嚓一声,受劫者连血肉横飞的机会都没有,就成飞灰,散在风中,被天罚后的大雨冲进江河湖海,从哪里来又回哪里去。”

伏彩儿道:“可我爷爷的天罚,却和你杀死的金仙的剑光一样。”

“不可能。”阮二驴道:“天罚用的是混沌里闪电之力,都一个样,只是修为越深烈度越大。”

伏彩儿道:“所以我猜测,我爷爷不是应劫而死。”

“你是说......”

“对,应该就是被那个金仙所杀。”

阮二驴道:“听说天罚之前,应劫者有感觉,甚者连时辰都不差分毫。”

伏彩儿陷入深深回忆,良久,道:“那时,我还小,没踏入修真行列。只记得爷爷说他要应劫,然后没过几天的一个早上,就在你诛杀金仙的院子里,天空白光纵横,刺得人睁不开眼。爷爷一声闷哼,血肉横飞,染红了飞檐走壁,绿瓦黄墙。”

阮二驴道:“这么年了,仅凭你的记忆,又能证明什么。”

伏彩儿道:“不需要证明,我只需要这个答案。记得爷爷给我讲过,上代洛王只有在应劫之后,不管死活,才能将关于八卦图的法诀传承。”

“你是说现在的洛王没有得到八卦图的传承?”

伏彩儿道:“若我爷爷不是死于天罚,八卦图的传承应该已经消失了,再没人可以发动八卦图。”

这意味着什么,洛门为何能霸中域绝大部分土地,为何能昂首上万年,久经不衰,和这绝无伦比的八卦图息息相关。

伏彩儿道:“我肯定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我要得到八卦图。”

“你要那有什么用?没有法诀还不是废纸一幅。”阮二驴道。

伏彩儿却羞红了脸,微微颔首,目光怨恨了起来,语气也充满悲凉,道:“我有别的用途。”

阮二驴见她神色有变,也就不刨根问底,道:“可八卦图在哪儿?”

伏彩儿道:“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八卦图要由亲卫队的八卦图使和洛王共同发动,现在洛王没得到法诀传承,但八位八卦图使却是从未更换,他们应该知道八卦图的所在。”

阮二驴道:“不对,找他们没用。”

“为什么?”

“问题的关键是有多少人知道八卦图法诀的传承方式。现在的洛王知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伏彩儿道。

“假如阴谋杀死你爷爷的人是现在的洛王,那八卦图使从他没能掌握八卦图法诀就猜得到真相。作为洛门最高机密,他们若知道这场谋杀之后该怎么做?”

“废掉现在的洛王,拿去治罪。”

阮二驴道:“是啊,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们为何要听之任之,而且延续了几百年。”

“八卦图使是同谋。”伏彩儿惊讶于这个结论。

阮二驴道:“所以你去找八卦图使,只能招致杀身之祸。”

伏彩儿一身冷汗,自诩心思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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