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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象不象豪门住宅?”伏彩儿调皮地反问。
“出人意料。”阮二驴感慨。
几个小姑娘已把伏彩儿围住,都蹦跳欢笑地喊师姐。稍微大一点却瞟着阮二驴对伏彩儿暧昧地相询。
伏彩儿道:“别瞎说,这是师父的客人,快去通报。”
一个小姑娘听说是师父的客人赶紧进去。不多一会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稳步而出。
阮二驴知是伏彩儿的师父,赶忙见礼,却不知如何称呼,想到同为修真,便称为老师。
伏彩儿的师父盘髻带坠,身材欣长,线条婉约,笑容和蔼。给人亲切的感觉。
伏彩儿的师父还礼,口称:“香山一脉寻叶,恭迎凶魔。”
她一这么客气,阮二驴反不知所措,手忙脚乱。他原想即为伏彩儿的师父定当执礼,谁知寻叶以友相待,他若受了,岂不是在伏彩儿跟前托大。
伏彩儿也看不过去了,道:“师父,不用跟他客气。”
寻叶望向伏彩儿,意味深长一笑,伏彩儿连忙低头咬唇,说不尽的风情。
伏彩儿的师父自称寻叶,想必和梦叶定是同门辈尊师。阮二驴暗笑自己成了梦叶的师侄。
客厅里坐定,寻叶性格爽快,直接屏退伏彩儿一干人,开口就道有事相求。
这令阮二驴很意外,素昧平生,哪有帮忙的机会。
当寻叶提到开花时,阮二驴才明白她所言之事必是与春水门有关,又联想梦叶曾讲花叶同枝,多少猜出点眉目。
可他又错了。
寻叶不提门派,开口就要开花的秘笈。
见阮二驴吃惊的样子,寻叶道:“我是个急性子,这样说你接受不了,看来还要从头说起。”
阮二驴心想:你哪是急性子那么简单,霸道、自大才是根本。跟你平易近人的外表简直是南辕北辙。
寻叶也不管阮二驴怎么想,又怎么看,自顾自地陷入了回忆。阮二驴从她眼中读到了忧怨、沧桑,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对寻叶那点负面看法一瞬间就消失了。
一个复杂的人,或者说太想做完某事以至成痴成狂,佛家所谓“执著”,道家言“心魔”,阮二驴认为是精神疯癫。
寻叶从春水门的历史讲起,她虽说不清春水门建于何时,,又是谁建,也不知道春水门所居田螺的来历,却讲清楚了《三元转轮》的过往。
按她说《三元转轮》有五卷,分别为她和梦叶所修的《一叶障目》《李代桃僵》《驴皮影》及开花和他师姐所修的《转轮剑》《春水流》。
在寻叶这前没人知道这五门绝技合成《三元转轮》,都以为《三元转轮》是指《转轮剑》。而寻叶也是因为伏彩儿的奇特法术,才明白这件事。
伏彩儿天资聪颖,禀赋过人,在修可《一叶障目》《李代桃僵》《驴皮影》的过程中竟然融会贯通,练成了三个身体。一个元神控制三个身体,分合自如,互为倚仗,特别是《驴皮影》居然可以随心而化改变形体面容。
寻叶刚听伏彩儿的报告,以为是异变,是发展,可后来她反复阅读三门法典,才体会伏彩儿找到了《三元转轮》的本源。若以伏彩儿的修法,再加上《春水流》就可以完成传说中的夺舍,即灭掉对方元神,控制对方身体。
阮二驴对伏彩儿功法的神奇深有体会,也能领会到寻叶描述的前景,但他最关心的是香山一脉为什么会离开春水门,独立一支。
关于这件事,寻叶几次欲言又止,但见阮二驴坚持,才叹息一声道:“既然有求,必当和盘托出。”
寻叶的师父辈已经发现春水门分为花叶两支阻碍了功法的修习,商讨着花叶同枝,互通有无,以图大进。可花叶同枝后,谁为主,双方争论不休。最后,两支人决定,把为主的事推给寻叶这一辈。
为此,可谓大费苦心。专门为他们起带有花和叶的名,以此激励他们为本支争主而奋斗。
这样就有了,寻叶、梦叶、以及开花和开花师姐羞花。
四人同时入门,各支两取一,赢者参加争主之战。也就是寻叶对梦叶,胜者与开花、羞花中的赢家决斗以定主次。
然而事与愿违,虽四人功法大成,超越前人,但寻叶、梦叶日久生情,不愿决斗。他们的师父苦苦相逼,惹得门人离心,怨言四起,竟怒火攻心,久病卧床,一命归西。
羞花、开花的师父恼怒他们欺师灭祖,十恶不赦,欲杀之,谁料,寻叶梦叶情急之下又误杀了羞花和开花的师父。
至此,两支结仇,不共戴天。
一时间,田螺内狼烟四起,血腥漫天,两支弟子死伤无数。羞花、开花心好,暗放寻叶梦叶带人离去。寻叶梦叶远离东南域,流落香山,自称香山一脉。而后开花离去,羞花会传言被蛟叨走。田螺内群龙无首,一片混战,最后羞花弟子琏瑰力挽狂澜,重树春水门大旗,但已无寻叶梦叶一支弟子,仅是半个春水门。
古老的门派也因名位遭此大乱,可谓痛彻骨髓,也难怪创和教时,琏瑰赞成,她对门派之争的残酷深有体会啊。
“梦叶道长又怎么会选择离开?”阮二驴问道。
寻叶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他因害死师父,心生愧疚,不愿与我双修,共享天伦,我万般刁难,他含泪出走。”
阮二驴道:“你太固执了。”
“我固执。”寻叶猛然起身,声音凄厉:“让开花乖乖奉上秘笈,拜我为主,让出田螺,归我门下。”
阮二驴道:“何苦。为主次之争,闹得腥风血雨,爱人纷飞,还不够吗?”
“不够!”寻叶面目变形,双拳紧攥,好似离了地狱的修罗,凄美哀绝。
阮二驴不敢再刺激她,寻叶也是苦命人,只因他们师父的约定,毁了她的生活。
寻叶慢慢瘫坐在椅子上,魂就像被抽离了,双目呆滞,喃喃自语:“师父,你的徒孙定能争回春水门之主;梦叶回来吧,我能圆了师父的梦,你可以宽心回来了.......”
寻叶慢慢恢复了平静。重现她的温和笑容,对阮二驴深表歉意,道:“我不能想过去。”
阮二驴道:“其实可以放开,我跟梦叶道长很熟。”
“梦叶,......他......怎么样了?”
“他让我带话给开花,要花叶同枝。”
“也许只有花叶同枝才能解开他愧对师父的心结,可我,唉......”
阮二驴道:“春水门都是道装,而您......”
“梦叶走后,我一怒还俗,唉......”
阮二驴真想告诉她,春水门已并入和教,只落个对外的名称而已,但他不忍心。若寻叶知道春水门不在,夺花叶同枝的春水门之主无望,谁也不能保证她不会崩溃。
其实要解开寻叶的心结也不难,但须开花、梦叶及羞花的配合。寻叶的心结是梦叶,梦叶的心结是死去的师父,理清这个顺序,事就不难办了。只是羞花在哪里呢,现在看来说她被蛟叨走,极不可信,按推测羞花的修为不在开花之下,能叨走她至少也要有名的人物,不可能只是一头蛟这么简单。羞花的事还要找开花才能明白,也许琏瑰也知道一二。
阮二驴打定主意,对寻叶道:“既然老师您这么信任我,我定不辱使命。”
寻叶道:“你也别怪老身唐突,我听传说你跟开花关系很好,有点抓救命稻草的感觉。”
阮二驴道:“我理解老师的心情。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跟开花道长谈,你们花叶两支互赠秘笈,谁修成真正《三元转轮》谁为春水门之主。这样,伏彩儿肯定最先成功,春水门之主不就落在您手里了吗?”
“可以。不怕你笑话,我只想梦叶回来。”寻叶感伤得就像送情郎去远方的少女,满怀春情,一心惆怅。
阮二驴的估计是正确的,争主的是他们的师父,寻叶要的是个能与开花说上话的人。而刚见面时寻叶的自大、霸气以及要开花臣服的话只不过是做给他这个外人看的。可能寻叶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抛掉儿女情长完成师父遗愿,却不只她已是强弩之末,一触即溃,她的心灵已经担不起这多沉重,所以才有失态的表现,几近迷惘丢魂。
当晚,阮二驴和伏彩儿就住在香山一脉。
香山一脉建筑雄伟大气,让人猜想定是过着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哪知寻叶根本未改道门传统,素食坐禅,青灯古卷。对外的一切只不过是寻叶做给人看的,或者就是做给梦叶看。赌气,梦叶一心的歉疚漂零深海域,血受欺凌,寄人篱下,寻命安身。何苦,只为当初气死的师父,血腥的罪孽。
阮二驴伏彩儿并肩坐在冰凉石阶,夜风徐徐,朗月清辉。深山的清幽脱俗,让人沉醉。
伏彩儿道:“师父,为什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