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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平大吃一惊道:“令尊是如何失踪的?”
厉若花似是受了极大的委曲,两眼不自觉地噗噗落下热泪,啜泣道:“三个月前,天地盟着人传下龙纹令牌,召我爹前去总坛,哪料就此一去不回,之后天地盟便派人前来强行接收九洲镖行,当时我真想与他们一死相拼,秦伯伯却极力劝大家忍耐,并强行挽我逃出了九洲镖行。”
杜君平甚感诧异道:“令尊在盟中尊为副盟,他们怎可用这等手段来对付你们。”
厉若花喟叹一声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原是黑道之中不移之理,只怨爹执迷不悟,才落得如此下场。”
杜君平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依在下看来,恐不是这原因。”
厉若花接道:“你怎知不是这原因?我爹为他们建立起燕赵分坛,使九洲镖行威名远震,如今他们羽毛已丰,自然要将我们一脚踢开了。”
杜君平冷笑道:“天地盟势力固已十分庞大,但若说是已然主宰武林,那还差得太远,他们现尚没有理由消除同党之人,其中必然另有缘故。”
厉若花幽幽一叹道:“除此之外,或许是因为你的事了。”
喑瞥了他一眼又道:“那次你误中竭娘子的毒芒刺,我爹为了顺从我的意思,不惜开罪上官延龄等人,为你掩护,他们当时虽不敢怎样,事后必己将此事禀告盟主。”
杜君平乃是极重情感之人,厉若花虽出身魔道,对自己却有一份真挚情感,处此家败人亡之际,他不能不寄以同情与关切,略事沉吟,慨然道:“令尊之事,在下决不置身事外,只是此刻我却无法顾及。”
厉若花拭去脸上泪痕,点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我已心满意足,至于拯救我爹,不劳你费心,我还有些叔伯,他们决不会坐视。”
杜君平亦知东魔厉阴平还有一批死党,不会就此与天地盟善罢。当下话题一转道:“姑娘此番来到金陵,意欲何为?”
厉若花略感意外道:“这就奇了,你在金陵,难道不知金陵近日所发生之事?”
杜君平怔了怔道:“可是天地盟召集各派集会之事?”
厉若花点头道:“这仅只是事情的表面罢了,实际有件大事,却少有人知。”
杜君平甚感震惊道:“另外还有什么大事如此重要?”
厉若花暗中对四下察看了一番,压低声音道:“有人在金陵发现了天地盟的盟主,乾坤双绝中的铁髯苍龙肖铮。”
杜君平心神一震道:“肖大侠在下从不曾见过,可是一位威猛高大的红脸老人?”
厉若花面现惊容道:“你也见过他了?”
杜君平沉忖有顷道:“在下一时之间尚无法确定是他。”
厉若花又道:“我爹曾对我说过,当年天地盟原就有四大副盟,不知怎的一个个都消声敛迹,而天地盟却甘冒不韪,另聘边荒四异为四大副盟,我爹接受副盟名号之时,便觉事情甚是蹊跷。”
杜君平道:“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天地盟妄想主宰武林,自然要广收党羽。”
厉若花摇头道:“我不认为是这样,天地盟的盟友,正道中人占多数,自古正邪不两立,以边荒四异为副盟,岂能令他们心服?”
杜君平接道:“这就是了,你既知正邪不两立之理,便应想到,要想称霸武林,就只有借助这批邪魔之力了,正道之人谁也不会同意。”
厉若花仍不服气道:“不管怎么说,在事情未能解开之前,他似不应开罪这些盟友。”
杜君平冷笑道:“天地盟有一定的宗旨,如妄自改变,定遭反对,他们引用边荒四异,当然是用以来对付正道中人。”
厉若花轻吁一口气道:“我不和你争论这些了,我问你,你在金陵究欲何为?”
杜君平微微一笑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厉若花知他不肯实说,复又道:“不久金陵便有惊天动地之事发生,为了自己的安危,你应早作打算。”
杜君平点头道:“在下之事,不劳姑娘操心,倒是令尊的下落,你应多予留神,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厉若花压低声音道:“据说家父已被他们掳来金陵,小妹此番来到金陵,便为相机拯救他老人家。”
杜君平心中甚感奇异,思忖了一会道:“九洲镖行既已瓦解,他们把令尊弄到金陵来何用?”
厉若花十分肯定地道:“家父在金陵乃是有人目睹,至于用意何在,此刻无法判定。”
顿了顿又道:“当年消声匿迹的四大副盟,亦已次第在江湖出现,并有人在金陵发现了修罗王的门下,以及飘香谷的人,看来神风堡也定必有人来了。”
杜君平长吁一口气道:“目前的情势,当真是令人眼花缭乱,不知会演变成怎样的一个结局。”
厉若花立起身来道:“夜深啦,杜兄请回吧。”
杜君平起身道:“姑娘保重,恕在下不送了。”
厉若花留恋地道:“你现在哪里落脚,咱们订个后会之期好么?”
杜君平朗声一笑道:“在下四海为家,哪有一定落脚之处。”随又敛去笑容道:“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厉若花微叹一声道:“莫非你在这时仍把我当作外人?”
杜君平乃是极重情感之人,听她话中之意,不觉暗自警惕,但仍极诚挚地说道:“令尊以往所作所为,实难令人满意,经过这番挫折后,若能痛改前非,或能确保声名,以终天年。”
厉若花叹了一口气道:“杜兄所言极是,家父这番若得安然无事,小妹必定劝他老人家封刀退隐,不再涉足江湖。”
杜君平点头道:“在下言尽于此,告辞。”一掀帘,大步行出雅座来。
此时酒楼已快打烊,食客甚为稀少,杜君平行出雅座,目光四下一扫,只见任长鲸正自一人踞桌独饮,不由心里一动,暗忖:“他这个时候还出来喝什么酒?”
任长鲸似是专为等侯他,一见他行出,哈哈笑道:“杜兄雅兴不浅。”
一眼瞥见厉若花也从雅座行了出来,又问道:“此位兄台是谁?”
杜君平怔了怔道:“这位是……”
厉若花冷冷道:“在下姓厉。”匆匆往楼下行去。
任长鲸生性桀骜,为厉若花冷傲之态激起了一腔怒火,重重哼了一声道:“这小子如此狂妄,若不看在杜兄份上,兄弟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杜君平急道:“她新遭大变,心情恶劣,还望任兄多多包涵。”
任长鲸面色稍悦地道:“杜兄可曾落店?”
杜君平摇头道:“兄弟乃是在朋友家错住。”
任长鲸又道:“兄弟近日发现一个极其可疑之人,杜兄可有兴致前去看看?”
杜君平立感惊讶道:“这人是何等可疑之人?”
任长鲸一拉他的手臂道:“咱们路上再谈,走吧。”
二人行出酒楼,且行且谈,直到城外,任长鲸方始郑重其事地道:“此人就住在江边绝崖之上,每至夜半,月华正盛之时,即对江流抚弄琴弦,面且音调极是怪异。”
杜君平微微一笑道:“金陵乃是六朝古都,文人雅士极多,或许是一位落拓文人也说不定。”
任长鲸摇头道:“他停身之处系在百丈悬岩,上下都光滑如镜,如无绝顶轻功,如何上得去。”
杜君平仍不以为然道:“即令是一位身具武功的文生,在江湖上也是常见之事,我看咱们不用多找麻烦了。”
二人谈论之间已离绝崖不远,任长鲸压低声音道:“就在前面了,咱们行动务必小心,据闻此人的琴声含有一种神奇魅力,说不定还能以琴声伤人。”
杜君平素知任长鲸桀骜自负,极少对人称许,今夜竟如此谨慎,可见对方必是极其难惹之人,不由地便存下几分戒心。
此时月华正盛,照得四野通明,二人藉着阴影,缓缓向悬崖趋近。直到崖下,方始停下脚步,任长鲸满脸紧张之容,一拉杜君平,闪身进入了一处洞穴,指着悬崖,改用传音道:
“由此处偷窥,可以一览无遗。”
杜君平对这件事,原未存一定得看个究竟之心,一则是碍于任长鲸的情面,不便推辞,再则好奇乃是人类天性,他身负绝世神功,却不信音律亦是伤人之功。
二人默然相对,约莫有顿饭工夫,突觉一阵阵蚀骨寒气,由洞中袭来,奇寒澈骨,甚是难耐,此时不过八月天气,一股人早晚虽须穿上夹衣,可也不至如此寒冷,任长鲸首觉不耐道:“这洞有些古怪,怎的如此寒冷。”
杜君平也觉奇寒难忍,用手一摸岩石,竟然触手如冰,大异寻常,不由奇道:“这片峭壁如此奇异,倒是少见呢。”
任长鲸江湖阅历较丰,猛然省悟道:“此山必然隐藏有寒玉寒泉之类的天然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