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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胜他之策了。”说罢一阵得意大笑。
杜君平深觉此人朗爽坦率,不失英雄本色,方待询及门派住址,以便约定后会之期,突然若有所觉地回头一看。
栖霞道长敛去笑容,重重哼了一声道:“此是那批无名小人,意欲趁你我精疲力尽之时实施突袭,贫道早已知他们窥伺在旁,是以提前结束此斗。”
杜君平心知是祁连山主等人,不禁连声冷笑。
栖霞道长微哂道:“此等小人不足计较,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只听远远一阵阴森怪笑道:“你们此刻插翅也难飞渡了,不用打那逃走的主意。”
杜君平大怒,厉声喝道:“说话的是什么人?”
但听斜里一声大喝道:“爷爷大力殃神彭虎。”呼的一拳捣来,一股刚阳的拳风疾卷而至。
杜君平朗声一笑道:“在下早知就是你们这般人。”一挥手硬接下了彭虎的一记百步神拳。
此时四下隐伏之人俱已行出,除了祁连山主、雪岭居士外,另有黑白双煞、三阴手俞长庚、铁掌开碑罗定远、一笔镇两湖孙平等。
祁连山主缓步行近栖霞道长道:“道长乃是方外之人,何苦卷入是非漩涡,兄弟斗胆请道长即时撤离。”
栖霞道长一脸严肃,徐徐道:“两个时辰之前或可商量,此刻不用提了。”
祁连山主诧异道:“那又为什么?”
栖霞道长冷厉地道:“此子已与贫道结为忘年交了,我不容任何人难为他。”
祁连山主冷笑道:“道长自信有这能耐?”
栖霞道长霍地拔剑出鞘,怒道:“贫道人虽老迈,腰间宝剑却不老。”
祁连山主深悉他的剑术造诣,赶紧亦将兵刃撤出,冷冷道:“道长一定要如此,兄弟也是爱莫能助了。”
栖霞道长手中长剑一抖,丝地一剑刺出,厉喝道:“闲言少叙,咱们手底下分强弱。”
祁连山主一面举剑封住,嘴里却连连冷笑不止。
那面彭虎挥拳朝杜君平攻了约有五七招,铁掌开碑罗定远跨上前道:“彭兄请退下,罗某来接他几招。”一抬手从斜里攻来。
彭虎立刻拳式一收退了下来。
罗定远外号铁掌开碑,掌上功夫确实高人一等,一上来便不由分说连攻三掌。
杜君平一面迎挡,一面细察他的门路,只见他掌力浑厚,招招有如巨斧开山,雄猛异常,招架之时,显得十分吃方。
罗定远以十成掌劲,狂风骤雨似地攻了十余招,突然一撤身退了下去。
杜君平心中正感奇异,黑白双煞一跃而前,闷声不响,一左一右攻来。逼得他无暇多想,疾忙出掌封挡。
杜君平这面受到群雄车轮似地攻击,栖霞道长那面也是一样,祁连山主斗了几个回合便即退下,由雪岭居士接手,雪岭居士攻了几招,一笔震两湖孙平又上前接替。
这批人俱有效十年的纯功夫,轮番替换攻击,就是铁铸金钢,亦难长久支持下去。
栖霞道长虽然个性高傲刚强,阅历却深,早已看出这批人不怀好意,当下缓缓捱近杜君平,暗用传音道:“杜兄弟,你看出来了吗,这批东西用的车轮战法。”
杜君平亦用传音道:“我看咱们不能容情了,杀一个是一个。”
栖霞道长道:“那不行,一个一个的拼,拼到最后累也得累垮。”
杜君平剑眉一扬道:“道长的意思咱们该怎办?”
栖霞道长道:“撤出你的剑来,如若咱们二人联剑,就是千军万马,其奈我何。”
杜君平扬声笑道:“看来今天要大开杀戒了。”呛啷一声长剑出鞘。
此时攻击他的乃是黑白双煞项英项杰,二人见他撤出兵刃,也一个撤出子母金环,一个撤出判官笔,一前一后攻来。
杜君平一剑在手,胆气立壮,挥手一剑腾蛟起凤将黑白双煞逼退,就势往前一跃已到了栖霞道长身旁。
栖霞道长剑上一凝功,也把对手一笔震两湖孙平迫退,朗声大笑道:“杜兄弟,难得咱们今天在这泰水溪畔订交,正该拿两个江湖败类祭一祭宝剑。”
分列在四下的群凶,见他俩意兴飞扬,毫未把被困之事放在心上,齐感一怔。大家虽都有擒获杜君平请功之心,可是谁也不愿意舍命相拼,是以俱不愿抢先出手。
这车轮战法的主意原是祁连山主出的,本以为杜君平与栖霞道长一场拼搏之后,决经不起大夥的轮番猛攻。哪知事情大出意外,他二人竟然打成相识,此刻见大家都退缩不前,心中不由踌躇起来,沉忖半晌,突然高叫道:“诸位兄台,咱们今天若是不能擒获姓杜的,以后还拿什么脸见江湖同道。”
一笔震两湖孙平接道:“山主说得是,弟等唯山主马首是瞻。”
祁连山主暗骂道:“好啊!他倒拿话来挤我了。”当下摇头道:“岂敢,岂敢,兄弟的意思是说此刻咱们并非是比武。”他这话无异是叫大家一拥齐上。
彭虎性情最是暴戾,大吼一声道:“各位怎么突然斯文起来了,上呀!”
铁掌开碑罗定远微微笑道:“彭兄的百步神拳举世无匹,适于远攻,何不先攻他几招。”
大力殃神彭虎重重哼一声,怒道:“彭某先上就先上。”大步行出,呼的一记百步神拳。
栖霞道长轻声道:“这人我来对付。”剑交左手,右掌一抬,硬接了下来。
两股潜力接实,地面陡然扬起一阵抄尘,彭虎如遭千斤重锤,身不由主地退了两步。
栖霞道长哈哈笑道:“百步神拳不过而已,贫道领教过了。”
彭虎暗中提气运息,闭目不敢开声。
三阴手俞长庚自恃阴功歹毒,一跨步挡在彭虎之前,扬声道:“俞某陪道长走几招。”
栖霞道长哼一声道:“不用客气,诸位尽可齐上。”
杜君平跨步上前道:“此人让在下来应付。”
三阴手俞长庚暗中早把功力疑足,手一扬,虚空轻轻朝杜君平一招。他这种三阴手原属邪门功夫,虚空这一招,有一股无形的吸引之力,待对方觉察之际,掌劲往外一送,令人于不知不觉间中其阴毒掌劲。
杜君平不知底蕴,见他抬手一招,立刻功贯手臂,只觉一阵微风拂面,身不由主地往前一倾,心知有异,赶紧稳住下盘。
俞长庚心中暗喜,掌劲适时往外一送,三阴掌劲骤发,以十成力量攻出。
杜君平得天独厚,屡得奇遇,对各门各探的武功,均曾涉猎。心中一经动疑,立时出手,大喝一声挥掌击出,一股奇猛的刚阴掌劲,直撞了过去。
俞长庚发出的三阴掌劲堪堪及体,而杜君平的掌劲亦发,在时间上他虽慢了一步,可是力道雄浑,有如狂涛怒浪,排山倒海地涌出。
这种刚阳之劲正是阴柔之气的克星,俞长庚的三阴掌劲立被震散,狂吼一声,一口黑血直从口鼻中喷出,踉跄连退五六步,几乎摔倒。
在场之人都知俞长庚的三阴掌歹毒无匹,原以为这一发出,对方不知底蕴必能上当,想不到竟阴错阳差为杜君平一掌震散,使他自己受到极重内伤,是以无不大惊失色。
祁连山主急上前将俞长庚扶住,轻声问道:“俞兄伤势如何?”
俞长庚喘息着道:“兄弟真气已散,短时间恐无法调养复原了。”
祁连山主扶着他在地上坐下,安慰道:“愈兄且请歇着,待会兄弟着人送你回去。”
他表面虽然镇定,心中却惊骇异常,他知愈长庚具有数十年的精纯修为,要想震散他的真气,决非在场的这些同道所能办得到的,可见杜君平的功力已到不可思议之境。
在场群敌原就没有舍命相拼之意,俞长庚这一受伤,越发没人肯上前了。
大力殃神彭虎适于此时调息完毕,睁目一看,立时大怒,暴吼一声道:“这小子万万留他不得,咱们大夥齐上把他宰了。”
可是在场之人一个个默默无言,竟无一人答腔。
突然,远远传来一个清越嗓音,高声道:“诸位别来无恙,可还认得老身吗?”
群雄一惊之下,抬头望去,只见山坡之上一排立了三个人,中央是位宫装妇人,左右则是两个少女。
祁连山主见识极广,想了想,突然拱手笑道:“来者可是飘香谷的谢谷主?”
宫装妇人微微笑道:“祁连山主眼力不错,居然还认得出老身。”
祁连山主深打一躬道:“谷主位列四大副盟,何人不识,只是前些时间盛传谷主……”
说了一半,住口不言。
宫装妇人点头道:“那是因为老身意欲闭关修习一二门功夫,唯恐俗事骚扰,是以才着人传出,祁连山主觉着奇怪是不是?”
祁连山主摇头道:“岂敢,岂敢,这乃是武林常有之事,何足为怪。”
宫装妇人一指杜君平道:“此子乃是杜大侠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