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君平叹了一口气道:“万一他们寻晚辈不着,因而误了大事,将来我有何脸见那些前辈。”
修罗王神秘一笑道:“老夫自有道理,你尽可放心。”
杜君平亦知修罗王暗中或有安排,但心中总是放心不下,是以默然不语。
修罗王仰天一阵狂笑道:“妖魔小丑亦思领袖武林,想来实是可笑。”
突然门外一阵脚步声响,易晓君莲步姗姗由外行了进来,一见杜君平坐在修罗王身旁,不由一愕,急问道:“师父,你们认识?”
修罗王道:“他是为师新近结识的忘年交。”
易晓君又道:“他是谁?”
修罗王道:“他是东海派门下,与本门甚有渊源。”
易晓君自幼就为修罗王宠惯,刚才明明是杜君平出面为她解围,此刻见面竟连个谢字都没有。
杜君平原就与她相识,却故意做作不识的,起身让坐道:“姑娘请坐。”
易晓君爱理不理地点了点头,随即对修罗王道:“师父,三师兄的事你知道不知道,真气死人。”
修罗王沉哼一声道:“这都是你的不是,迫令他走向极端。”
易晓君大感意外地道:“师父,这事怎以能怪我呢。”
“为师让他在江湖上加历练,不想你竟违反为师之意,致令他深受刺激,而做出违反门规之事。”
易晓君无故遭师父斥责,心中甚感委曲,不禁流下泪,哭道:“三师兄是受了孟紫琼的甜言诱惑,才投入天地盟,这与徒儿何干。”
修罗王看了杜君平一眼,突然语调放缓,轻叹一声道:“罢了,不用再说了。”
修罗王看易晓君仍在哭泣,不由叹道:“为师亦知鲸儿性情不好,与你时有龉龊,但总认你俩一块长大,在江湖磨练些时,等到年纪大几岁便好了,没想到你们根本不投缘。”
这几句话说得极为露骨,杜君平听后不由心头一惊,忖道:“原来如此。”
易晓君与任长鲸虽不投缘,毕竟是自幼长大的师兄妹,于是仰起脸来道:“师父,你老人家真个要以门规处治三师兄?”
修罗王冷笑道:“你可知诸葛丞相挥泪斩马谡的故事?为师若不处治他,以后如何执掌门户?”顿一顿又道:“他一时受人蛊惑,情或可原,明欺为师功力已失,无人管束他,便连大师兄也不看在眼里,这就罪无可原谅了。”
易晓君轻叹一声,把头低了下去。
修罗王一声长叹,感喟地道:“罢了,大丈夫难保妻不贤子不孝,何况是门徒弟子。”
此话虽是自宽自解之言,亦可看出他内心的沉痛了。
杜君平此刻才算完全明白,任长鲸突然对自己仇视,原来是因易晓君,暗忖:“任长鲸既与我论交,便是朋友,今既如此事,我不能再与修罗门混在一起了,免得一误再误。”当下立起身来道:“前辈,我想去见见飘香谷来的几位前辈。”
修罗王因任长鲸背叛师门,深受刺激,以致意兴阑珊,漫应道:“你去吧。”
杜君平深深打一躬,举步行去。
易晓君撇了撇嘴唇道:“师父,这人好像交游甚广似的,究竟是什么人呀?”
修罗王且不答理她的话,严肃地说道:“君儿,你果真一点都不喜欢你三师兄?”
易晓君摇了摇头,低头玩着衣角。
修罗王唉声一叹道:“既是这样为师也不勉强了。”
易晓君大喜,接口道:“师父,你真好。”
修罗王把脸一沉,缓缓道:“不过除了他与大师兄外,四位师兄中你得挑选一人。”
易晓君只觉头脑嗡的一声,似要爆裂一般,刚才的喜悦,刹那又形消失,无限委屈幽幽地道:“徒儿都把他们当做亲哥一般地看待,可是要我……”突然住口不言。
修罗王早知她的心意,复又疾言厉色地道:“此地只有为师与你二人,但说不妨,如不便说,比比手势也行。”
易晓君摇了摇头,突然眼里涌出两行泪珠。
在门弟子中,修罗王对她与任长鲸二人最疼爱,见状心里突然一软,长叹一声,立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着。
易晓君不知那来的勇气,猛地拾起头来道:“师父,我不要嫁,我愿伺候你老人家一辈子。”
修罗王缓缓行近她身旁,抚摸着她的秀发,慈祥地道:“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能在师父身边一辈子。”顿了顿又道:“不用哭了,为师亦知几位师兄都难与你匹配,这事以后再谈吧。”
易晓君素知师父言出必践,心头一块石头落地,脸上顿时绽开了笑颜。
修罗王见她脸上泪儿痕未干,不禁摇头一笑。
易晓君跳起身来道:“师父,我让他们替你老人家弄点酒菜来好吗?”
修罗王拂着长须笑骂道:“不用灌为师迷汤,师父说不定以后将你许配给一个大麻子。”
易晓君知师父此刻兴致甚好,舌头一伸,扭头往外便跑。
修罗王又道:“顺便把你大师兄叫来,为师有话吩咐。”
易晓君答应着去了。
修罗王蓦地仰面一阵狂笑道:“我要让他们知道修罗门究竟不同于普通一般门派。”
放下修罗门调兵遣将之事,且说杜君平出了修罗门驻地,沿着山径疾步往法藏寺行去,他睽别红脸老人甚久,于此紧要关头,极望一见,还有自幼看着他长大的公孙大叔,他亦深为思慕。
九月的天气,树叶大部凋零,山径之上,满积着落叶,显得山中甚是凄凉肃然。
本来秋收以后,正是山中的香汛时期,近因泰山江湖人云集,香客都吓得纷纷下山,而来山的江湖人,又因各有禁属,相互不准外出,故外间极少行人。
杜君平行了一段路,心中甚感奇异,忖道:“路上为何不见一个行人?”
心中正自思忖之际,只见一位劲装疾服的青衣女子,顺着山径奔了过来,一眼看见杜君平,突然停下脚步道:“咦?原来你也来了这里?”
杜君平怔了怔,猛然想起,原来是秦淮河上的歌妓金凤,不由奇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金凤叹了一气,凄然道:“我妈失踪了。”
杜君平诧异道:“你妈是谁?”
金凤道:“你不是见过么,她外号夺命罗刹。”
杜君平这才明白,又问道:“你来泰山何事?”
金凤道:“风闻九月九日为天地盟年会之期,我要将养母失踪之事禀告盟主,请天地盟传谕江湖寻找她的下落。”
杜君平朗声一笑道:“天地盟若是连这点鸡毛蒜皮之事也得管,那是不胜其烦了。”
金凤正容道:“天地盟管的就是这些事,何况养母亦是江湖上享有声名之人。”
杜君平哈哈笑道:“我不与你抬杠了,告辞。”
拱了拱手,大步往前行去。行了约有百余步,突闻身后一片叱喝之声,回头一看,金凤已为十余壮汉围困,情势甚是危殆,他生就侠义心肠,顿觉一腔怒火直冲上来,身形一跃,直扑斗场,大喝道:“住手。”
围困金凤之人,乃是一群玄衣壮汉,个个武功不弱,对他喝叫之言充耳不闻。
杜君平大怒,厉声道:“叫你们住手听见没有?”
玄衣壮汉个个都似聋子一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杜君平猛然省悟,忖道:“这批人想来都是迷失了本性之人。”
此际,路边突然跃出一位中年玄衣人,满脸杀机,一步一步缓级趋向他身后。
杜君平近日功力精进,数丈之人,落叶飞花的微小声音亦难瞒他耳目,似有所觉地突地一旋身,剑眉一扬,喝道:“你要干什么?”
来人一惊之下退了两步,冷冷道:“此是本盟家务事,劝你少管。”
杜君平一听是天地盟的,心里便觉有气,怒道:“若是在下一定要伸手管呢?”
来人哼了一声道:“那就不啻是惹火烧身,自寻烦恼。”
杜君平看了金凤一眼,见她情势虽极危殆,尚可支撑些时,当下把脸一沉道:“在下绝不容许多人围攻一位弱女子,你若再不着他们住手,我可要强行干预了。”
来人大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强法。”
一掀衣撤出一支乌光闪亮的判官笔来。
杜君平有过这经验,知道此人就是一行人中唯一清醒之人,再不与他多说,抬手劈出一掌道:“你不妨试试看。”
中年玄衣人觉出他掌力雄厚,劲风如啸,心头一惊,滑步闪了开去。
杜君平大喝一声,又是一掌推来,一股巨大潜力,挟着虎虎风声,直撞了过来。
中年玄衣人再度挪身一闪,手中判官笔撒起一道乌光,虚地点向右边。迅快,辛辣,显得火候极深。
杜君平不敢大意,身形一飘一闪,让开攻来的判官笔,身形直越了过去,手掌一翻,疾扣手心。
他脚下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