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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枝不怒反笑,只是笑得很阴沉:“你的嘴很臭,你舌头用来下酒的话,ZEI8。电子书味道想必也不会太好吧?”
郭镰叹了口气:“你把老子说得一无是处。”
“对于一无是处的人,本人只好一刀杀了完事。”
潘枝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拔出了一柄雪亮的短刀,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已砍出了三十八刀。
每一刀都砍中了郭镰。
还没溜走的几个酒客失声惊呼。但他们的声音又低又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扼住他们喉咙的不是惊恐,而是杀气和刀光。
杀气凌人。
刀光夺目。
“你的刀并不像传说中吹得那么快,那么神。”
郭镰似乎很为对方惋惜。
三十八刀过后,破衣烂衫的郭镰还是好端端地立着。
被刀割破的衣衫在风中俏皮地抖着,似乎在对潘枝微笑。
郭镰叹了口气,脱下衣裳,扔到了地上:“妈的,可惜了老子的衣裳。老子可就这一件能穿得出去的,还让你狗日的划破了。”
他结实黝黑的胴体傲立在潘枝面前,那上面没有丝毫血迹。
潘枝的脸已铁青,刀还在手中,却已忘了再进攻。
他只是死死盯住郭镰,眼中尽是不相信的神色。
他实在是想不通,面前这个傻乎乎的小伙子是怎么躲过他的三十八招杀手的。
虽然对方躲得很狼狈,但的确是躲过了,身上没有半道伤痕,而且还能开口讽刺他。
潘枝能不吃惊么?
郭镰口头上还要占便宜:“酒色最能伤人,蛾眉尤能伐性。潘枝,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采花了。”
潘枝深吸一口气。
刹那间又是刀光满楼,令人毛骨悚然。
一柄短刀,竟能幻出如此强盛的光芒来,实在是让酒客们目瞪口呆。
郭镰在楼板上,桌上桌下,忽进忽出,左躲右闪,连滚带爬,难看之极,但潘枝的刀就是伤不了他。
刀光突黯,郭镰一直腰,突然一个踉跄,连滚了十八滚。
刀光重现。
刀光中已有红影飞动。
是血!
郭镰的血!
郭镰怒吼道;“好狗日的你使毒!”
他的大腿上已中了一刀,流出来的血已变得紫黑,显然已中了剧毒。
潘枝冷冷一笑,短刀一闪即没。
他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
“用不着我杀你了,你已活不过今晚三更。”
他突然又长笑一声:“你死前,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让你死得瞑目。刚才你的那个小兄弟叫什么‘戏子’的,一定是真正的女人。”
郭镰厉吼一声,身子倒飞着撞出窗户,飞进了暴雨中。
雨狂,风骤。
第三章 狗洞内
郭镰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狗洞里,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千好万好,还是狗洞好啊!”
“狗洞”是他安身之地,原来名符其实是个狗洞。他在三年前发现这个洞后,稍加拾辍就据为己用了。不过小戏子来了之后,把狗洞拓宽挖深,打扫干净,又买了全套的家什,连锅碗瓢盆都弄齐备了。
虽然它已失去“狗洞”之实了,郭镰还是愿意叫它“狗洞。
他愿意这么叫,一来是因为叫惯了,不愿改口,二来么,人不能忘本。
一转眼,见到小戏子哭肿的眼睛和脸上挂着的泪珠,火一下又上来了:
“老子又没死,你哭什么?”
小戏子揩揩泪,眼中闪着欣喜的目光,但说出来的话也是恶狠狠的:“刚捡回来一条命,就狠人家。早晓得你这么可恶,人家才不救你呢!”
一边骂着,一边又将绞好的湿手巾敷在郭镰额头上,动作又轻快又温柔。
好体贴的人儿。
郭镰却偏偏不领他的情:“我死我的,谁让你救了?”
小戏子气得又哭了,举手想打,又停住:“看你受伤的份儿上,先寄下……这一下,呜呜……改日再打,你放心,呜呜……以后你就是死……死在我面前,我……我也不会救你了。”
“嗬,你当我稀罕你救?谁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天生百毒不侵才没死呢?你以为这是你的功劳?”
郭镰的话像刀子一样扎人。
小戏子跳起身,直愣愣地瞪了他好一会儿,才跺脚道:“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一声呜咽,小戏子一扭头,捂着脸就往洞外跑。他奔跑时的姿式居然也全像了女人,真难为他怎么学的。
“不理我?不理我拉倒,我还省些呢!”
郭镰在他身后欢叫,但马上伤口又一阵剧痛,脑中一晕,又昏了过去。
郭镰终于还是醒了,醒过来就嚷嚷:“你不是不理我么,你不是走了吗?你又跑回来干什么?我不要你救我!”
小戏子一面给他喂药,一面恶声恶气地笑道:“我为什么走?这洞本来就是我的,我救你是为了让你马上好起来。只要你能走动路了,就马上给我滚出洞去。”
郭镰急咽下一口药,刚吼了一声“你——”,又是一勺药塞进了嘴里。
于是他只好不说话,乖乖地吃药,目的是为了吃完药之后,好好地骂小戏子一顿。
没想到刚咽下最后一口药,却被小戏子点了哑穴和昏睡穴,耳中只听到小戏子咯咯的脆笑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烂镰刀,你要天天都像现在这么乖就好了……”
“戏子。”
郭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他声音显得奇怪地低沉,好像有什么心事。
“干什么?”
小戏子的声音却很冲很凶,一副成心找碴的模样。
“雨停了?”
“三天前就停了,问这干吗?”
郭镰怔了半晌,叹了口气,喃喃道:“谢谢你救了我。”
小戏子转过脸,看着墙壁,不理他。
郭镰面有愧色,低声道:“我是说真的。”
小戏子顿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地道:“你别谢我。
我今儿才算认清了你是个什么人。伤一好,你马上给我滚!”
郭镰火冒三丈,大怒道:“这洞本来就是我的,你凭什么让我滚?应该是我让你滚。”
“哈!”小戏子一跃而起,两手叉腰骂道:“这洞怎么成了你的了,这洞里的东西哪一件不是我买的?连你现在睡的床都是我买的,你想赶我走,没门儿!”
郭镰二话没说,一翻身就滚下床,摔到地上。
“洞是我的,东西你搬走,我不要,我就喜欢睡地上。”
伤口被牵动,一阵刺心的疼痛使他禁不住哆嗦起来,身子一下弯成了一只大虾米。
小戏子愣了一下,飞快地跪在他身边,抱起了他,尖叫道:“你要干什么呀?”
他的声音已岔了。
郭镰痛得毗牙咧嘴,说不出话来。小戏子将他轻轻抱回床上,颤声道:“冤家,你就不能少气气我!”
正欲松手,郭镰却突然伸出右臂搂住了他的腰肢,一使劲,小戏子也倒在了床上,而且正压在郭镰身上。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小戏子吓得直叫,“你疯了?”
郭镰抱得紧紧的,就是不松手。
“潘枝说,你是个真正的女人。他是采花贼,总不会看错的,我有些相信他的话。”
小戏子气急败坏:“好人的话不听,听坏人的,我看你是越活越没出息了!我是不是男的,你还不晓得?”
“我还真不能肯定。”郭镰笑眯眯地道:“因为你许多事情都背着我,鬼鬼祟祟的,连上茅厕也不和我一起。
你一定是个女的。”
“你混蛋!”小戏子恨不能咬他几口:“快松手,这叫什么?”
郭镰冷笑:“我要验明正身。”
他猛一翻身,将小戏子压在身下,动作很利索,好像腿上的伤早已好了似的。
小戏子在拼命挣扎:“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快松手,再不放,我可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郭镰得意地大笑起来:“今儿一定要看看,你小子到底是男是女。是男的那算了;要是女的么,嘿嘿……”
“嘿嘿”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小戏子的膝盖正顶在了他的伤口上,痛得他一下嗥叫起来,手也松了。
小戏子一骨碌爬了起来,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好你个烂镰刀,这是人干的事吗?”
郭镰痛得直吸气:“戏子,戏子,饶了老子。戏子,饶了我吧。老子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小戏子又抽了他两下,才气得哭出了声:
“你不是人,这么缺德,我真不理你了!”
说不理,就不理。
小戏子大哭着冲向洞口,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郭镰急叫道:“回来,回来!”
小戏子哭着喊道:“不……不理你,不理……你!”
“快回来,蝴蝶一定在外面找你呢!”
话音刚落,小戏子已惊呼一声,飞快地退了回来:
“你说什么?”
郭镰哼哼卿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