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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庄主道:“旭老,唯一可行的是……”
“范兄有何妙策?”
“擒住那八个人……”
“咱们恐怕力不从心,我已经受了伤……”
“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咱们也来设伏,先用暗器袭击,只要一下子便能放翻他们三两个人,便稳站上风了。擒几个活的,不但可做人质,更可平安撤离。”
吸血无常倏然站起,说:“好,就在此地设伏,他们看到了此庵,必定会进来查问的。”
“这两个小辈……”
“把他们捆在神案上,那些人如果进来,必定走近神案察看这两个小辈,咱们便可八方暗器齐袭了,两小辈如果不被暗器误杀,事成后再活剥了他们,快准备。”
立即上来了两个人,将柏青山与费心兰绑在神案上,一切香案法器全都扫落在地,以便引起进入的人注意。
只片刻间,殿中鬼影俱无。
地上,血腥触鼻,师爷郑秋的六块碎尸,惨不忍睹。任何人进入大殿,除非不是武林人,不然便会上前察看究竟的。
人皆隐伏在四周,庵外自然也放了伏桩传递警讯。
柏青山与费心兰并排躺在神案上,他低声问:“费姑娘,伤得重不重?”
费心兰心中难受已极,低声道:“柏大哥,我害了你了!”
“废话!我问你伤得重不重。”
“我……我担心你……”
“我不要紧。”
“我真怕你和纪少堡主一般……”
“你真傻,凭他们这几块料,能擒得住我?”
“你……”
“我是故意让他们抓来的,希望能找到你被囚禁的地方。”
费心兰喜极欲狂,也芳心焦急,低声问道:“老天!你现在怎样脱身?你……你太冒险了,你……”
“绳索我一挣便断,我只担心你,你走得动么?”
“不行,软穴被制,我被他们打得好惨,内腑也受了伤,老鬼婆狠狠地打了我三记五鬼阴风掌,我这时还感到冷呢。”
“不要紧,我会用两仪真气的柔功替你迫出阴风奇毒。”
“你说有人要来……”
“不错,我碰上了两位朋友,他去召集同伴,我是故意拖延时间,引这些恶贼坐以待毙的。你的雷琴呢?”
“在后殿的神龛上,藏在佛像的金身后,有人看守。”
“我必须得到雷琴,因为我那两位朋友不可能多来几个人。这些恶贼们为了擒你泄恨,从石门镇临时变计赶来此地下手事出意外,我那两位朋友因此而失去他们的下落,行踪,所以大部分散在各地侦查,不可能在短期间召集前来,必须靠雷琴制伏这些要犯主凶。”
“雷琴恐怕不能用来制敌了。”姑娘绝望地说。
“什么?”
“琴上的六根蚕丝线主弦,已被隆中鬼母取走了。”
“糟!我必须凭真才实学和他们决生死了……唔!来啦!准备把你身躯转过,我先替你解手腕上的绑。”
庵门外,传来了一声鸡鸣,暗桩的警讯传到。
不久,远远地传来了叫声:“那边有一座寺庙,去搜搜看。”
不久,庵门口又有另一个人用京师口音道:“且慢!先搜四周。杨大人守住庵门,先不要进去。”
好半天不见动静,外面的人就是不进来送死。
吸血无常躲在神幔后,一名紫云山庄的爪牙从偏殿掠入,伏在神龛下向上道:“只有四个人,其中有两名校尉,他们并不打算进来,请老前辈定夺。”
“等一等,退去!”吸血无常低叫。
庵门外,传来清晰的语音,是两人在说笑:“杨大人,四周鬼影俱无,是一座废弃庙。”
“进去看看。”
“不要进去了,只有傻瓜才会往屋子里躲藏,等人瓮中捉鳖。”
“那就走吧。”
“不!且在此地进食,等候陆大人带人前来会合。”
“好吧,咱们就在此地,酒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一壶,我算定这些冤崽子躲得牢。不易找到,所以带了些食物来充饥。”
这一来,庵内埋伏的人就沉不住气了,等另一批人搜到就麻烦啦!
柏青山已解了费心兰手上的捆索,低声道:“他们在等我的信号,准备了。”
吸血无常心中焦躁,闪出急趋左面的神龛,向藏在龛内的范庄主道:“他们不进来送死,咱们不能再等了。”
“旭老之意……”
“出去,他们只来了四个人。”
“他们后面……”
“等后面的人到了,咱们的处境更恶劣。”
“好,出去毙了他们。”
“要活的做人质,走!分三面抄出,看是否有用暗器愉袭的机会。”
十余名高手分为三拨,两拨从偏殿绕走,紫云庄主带了四名手下从殿门闪出,留下紫衣女郎看守神案上的俘虏。
紫衣女郎等众人走后,闪在案侧向柏青山摇头道:“你这人外表聪明,为何如此愚蠢?我看你定是被这小贱人迷昏了头……”
话未完,柏青山双手一挣,五花大绑的牛筋索,断成百十段,他手一伸,便挟住了紫衣女郎的头,发出了一阵震天长笑。
后殿奔出三名和尚,但笑声已止,一名和尚大叫道:“咦!神案上的人呢?”
人不见了,紫衣女郎昏倒在案下。
紫云庄主一听笑声便知不妙,火速向前急掠,冲出了庵门。
距庵门六七丈左右,四个人早已严阵已待。门口的台阶上,酒菜包仍在,显然是听到笑声之后,及时离开的。
庵门外是一块六七亩大小的广场,只生了些及踝短草。
四位不速之客一字排开,中间两人是校尉,两侧是伏龙太岁与大漠瘟神。四人双手叉腰而立似有所待。
从庵两侧的人到得太晚,无法形成包围,用暗器偷袭的机会未能抓住。
伏龙太岁虬须戟立,狂笑道:“哈哈哈哈……紫云庄主,真是你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下以为你们已经见机逃掉了呢,哈哈哈哈……”
吸血无常大踏步前行,似乎伤势毫无影响。第一个跟上的是范庄主,第二个跟上的是一位花甲老人,老人身后跟了一个小后生,年约十三四岁。
双方列阵,面面相对,相距三丈余,像两排待斗的羔羊。
后门口传来一声佛号,两名大和尚连袂而来。
走在前面的和尚年约四十左右,肥头大耳,点着禅杖,亮声道:“厉施主,本住持也算一份呢。”
“谢谢大师支持,请在一旁观战,希望不要劳动大师的法驾。”吸血无常道。
“贫僧是主人,必须先尽地主之宜,施主请让开。”
吸血无常求之不得,让在一旁。
和尚在越过时低声道:“你们的两个死囚不见了,范姑娘被人所击昏。”
左侧的范庄主听得真切,吃了一惊,回头便走。
隆中鬼母也听到了,对头逃掉了,岂不糟透?也迫不及待向庵门狂奔。老虔婆活该倒霉,跑得比紫云庄主快得多。
一脚奔入庵门,远处殿门侧有一名和尚狂叫道:“小心门后……”
“噗”一声响,鬼母被门后飞出的一脚横扫击中,靴尖正中心坎。接着,人影就出现在门外了。
隆中鬼母倒飞出丈外,刚摔倒便被人抓起了。
踢飞隆中鬼母的人是柏青山,他背上背着费心兰。
柏青山从鬼母怀中掏出一只布包,里面盛着雷琴的六根主弦,先加察看不误,方纳入怀中,向奔到挺剑冲来的紫云庄主笑道:“别忙别忙,小心摔跤。”
说完,将昏迷不醒的隆中鬼母向对方的剑尖前一推,信手已经拔出鬼母的鸠首杖来,飞纵而上。
紫云庄主向左一闪,让过撞来的隆中鬼母,恰好迎住抢来的柏青山,百忙中大喝一声,一剑攻出,左手跟着一掌疾吐。
“叮”一声脆响,柏青山一杖震开刺来的一剑,大敌当前,他不得不用上了不可妄用的阴煞大真力。
两仪神功如用来进击,可发两种刚柔绝对不同的劲道,称为阳罡大真力与阴煞大真力,前者阳刚,后者阴柔。
但刚中有柔,柔中有刚,收发由心极为神奇,威力奇大,不宜妄用行霆雷一击。
柏青山修为不够精纯,内力火候仍差,如不是紧要关头,他不敢妄用,以免真力不继,有损气机。
紫云庄主绰号阴风客,阴风掌威镇江湖,号称武林一绝,在三尺内掌风所及,可以将对方的经脉全部震断而肌肤不伤。
即使未被击实,彻骨阴风仍可令人发冷发僵。
柏青山面对强敌,事先已知道对方的绝技,岂敢大意?用上了阴煞大真力。
“匍嗤嗤……”异啸乍起,两种阴柔的掌力汇合。
冷气四荡,碎草飞射。
紫云庄主突然向侧后方飞退,在丈外落地,突然凶猛地摔倒,连滚三匝,脸色泛灰,踉跄爬起。
眼中光芒隐去,一步步往后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