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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哥拍拍胸膛,以一声豪笑打断对方的话,道:“我拼命三郎宋成梁不敢自命英雄豪杰,反正是老命一条,血案如山,官府有案,杀一条命是死,杀一千个人也只有一条老命去抵,担当这点点事,敢说还胜任愉快,诸位大哥放心。”
周豪扭头向金牛台王英迟疑地问:“王兄,无极道长方面,咱们如何交代?”
蓦地,大厅口人影乍现,无极仙长率领两名道童,出现在厅口。
无极仙长似已来了多时,怪的是居然未被厅外把守的人所发觉,两名庄丁打扮的警卫,倚在门侧瞪着眼睛睡大觉。
无极仙长的神色颇不友好,踏入厅中冷笑道:“周施主不必交代,贫道与这位拼命三郎宋施主打交道。”
宋成梁推椅而起,抱拳笑道:“是无极道长么?久仰久仰……”
“哼!宋施主水寇之豪,哪将贫道一个江湖玄门弟子放在眼下?”
“道长先别误会……”
“哼!好说好说,先别误会,等你左一声妖道,右一声妖道损够了再误会,对不对?哼!你胆子不小。”
“道长……”
“俗语说,破人买卖,如同杀人父母,施主未免做得太绝。哼!你以为你们几十名水贼,便可吓得倒贫道么?哼!离开了滆湖,你拼命三郎比不上一条泥鳅,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妄想夺贫道的买卖。”
拼命三郎虎目怒睁,冷哼一声道:“道长,你说话要客气些。”
“哼!贫道已经够客气的了。”
“如果不客气,又待怎样?”
“贫道收你们的魂魄,打入十八层地狱。”
拼命三郎嘿嘿一笑,道:“你又不是主宰世人生死的阎王,凭你嘴上那几句话,吓不到咱们这些杀人放火的英雄好汉。这件事在下已经接下,你斟量着办好了。”
无极道人重重哼了一声,阴森森地说:“贫道给你半刻工夫,限你立即带了你的爪牙滚。不然,休怪贫道得罪你。”
“如果在下不离开呢?”
“你得死。”
“老道,你不必费神了。”
“你立即离开?”
“正相反,在下酒足饭饱之后,方能决定何时离开。”
无极道人大怒,举手一挥,喝道:“清风,去打发这狂徒到枉死城应卯。”
右后方的小道童应喏一声,大踏步上前。
大厅宽敞,两桌筵席只占了些少地方,便于动手。一个小道童便敢向大名鼎鼎的水寇出手,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金牛台王英急急奔上,摇手叫道:“仙长请勿动怒,有话好说。”
清风突向王英吹口气,左袖一挥,喝声“唉!”王英突像中魔似的,张口结舌僵立在地,手仍未收回呢。
无极道人向另一名小道童叫道:“明月,去将那位施主引开。”
明月也应喏一声,急步走出到了王英身前,伸手在王英眼前一晃,喝道:“退至一旁,走开去。”
王英真听话,像一个梦游者,直向壁根走去,“砰”一声响撞在壁上,方恢复神智几乎倒地了,转过身来目定口呆,满脸惊疑悚然而惊。
众人大骇,纷纷退至壁角静观变化。
清风阴沉沉地在拼命三郎面前一站,冷笑一声,撮口吹气。
拼命三郎冷然注视着远处的无极道人,根本不向清风注目,屏住了呼吸,等候机会先看小道童如何弄鬼。
清风吹气无效,左手在对方眼前一晃,念念有词地说:“看着我,我领你到枉死城……”
话未完,拼命三郎右手一抄,大喝一声,但见人影倏飞。
“哎呀……”旁观的人齐声惊叫。
“哎……”是清风的惊叫声。
“嘭”一声大震清风被掷飞两丈外,重重地掼倒在无极道人脚下。
拼命三郎拍拍手,笑道:“这点点道行,免了吧。”
明月吃了一惊,探手怀中拔出一面黄色的七星小旗。
拼命三郎先下手为强,一闪即至,“噗”一声,一掌劈在明月的耳门上。
无极道人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左掌一扬,蓦地响起一声雷鸣,大厅中突然风声呼呼,竟然有了雾影。
拼命三郎一声长笑,抓起明月的身躯向无极道人砸去,向侧一跃八尺,大笑道:“这就是掌心雷,其实该是阁下的风雷掌,你阁下练了玄门内家气功,颇有真才实学,何必装神弄鬼。”
无极道人大袖一挥,妖术乍散,须发无风自摇,冷笑道:“你果然不错,自问能禁得起贫道一击么?”
拼命三郎嘿嘿而笑,傲然地说:“你以为宋某是浪得虚名么?不信你可以试试。告诉你,五湖的英雄,绝不是脓包,如不能独当一面,也不会被派出来献宝。”
滆湖也叫沙子湖,名列五湖之一,一端与太湖有水道相连,并供给运河的水量。江湖人所称的五湖四海,这五湖指太湖、沙子湖、洮湖、蠡湖、胥湖,但其实只算一座湖。五湖的说法甚多,但把太湖称为五湖并不算错。
五湖的水贼彼此之间互通声气,但极少私人间的往来,彼此有利害冲突,能保持互通声气已经是不错了。
无极道人被对方道出底细,心中不无顾忌,也就不敢再狂傲,大声道:“沙子湖与奔牛镇,一水一陆,贵当家无权一手抓两地。把奔牛镇让与贫道,贫道不为己甚。”
“沙子湖水道通奔牛镇,阁下休想。”
“别无商量?”
“别无商量。”拼命三郎斩钉截铁地说。
“你要迫贫道动手么?”
拼命三郎脸色一沉,厉声道:“五湖好汉的卧榻旁,绝不许白莲会的人插足。你不要命无妨,万一事败,而你们也必定事败;只要有一个人向官府告密,你知道奔牛镇要枉死多少村民百姓?在下念在你是周兄的贵宾,不与你计较,你如果想硬来,在下当奉陪。”
无极道人一咬牙,大声说:“好,贫道不在奔牛镇设坛,但那两个少女贫道要定了,阁下如果从中作梗,贫道只好一拼,周施主此地,将成瓦砾场。周施主,你说,给是不给?”
玄狐周豪绰号称狐,可知必定狡诈奸猾,立即愁眉苦脸向拼命三郎说:“宋大哥,给了他吧,兄弟确是担待不起风险……”
“不行。”拼命三郎斩钉截铁地说。
郑乾赶忙打圆场,苦笑道:“宋大哥,千万不可闹僵,为了两个小母货,何苦伤了和气?两位这样一闹,各自坚持己见,兄弟的人委实为难。宋大哥如果坚持不让步,为免两败俱伤,咱们……咱们只好留着,谁也不用……”
王英也出面排解,接口道:“天下间女人多的是,两位千万不可为了两个女人伤了和气。”
周豪抓住机会,大声说:“这样好了,把两个女人叫出来,看她们愿意跟谁走就跟谁,怎样呢?”
无极道人认为女人必定怕强盗,两个少女必定跟自己走,立刻表示同意道:“好,贫道让步看两个女人愿跟谁走,快把两个女人叫出来。”
拼命三郎不好再坚持,他已占尽上风,老道答应不在奔牛镇建坛。如果再坚持,可能激起众怒,闹起来定然不妙,只好也微微点头同意了。
不久,四名庄丁押来了两位姑娘,众人眼前一亮。
灯早已掌起,天色已经尽黑。灯光下看美人,愈看愈美。
两女年岁相当,都是十五六岁花一般的年华,眉目如画,清丽照人。一个穿翠绿劲装,显得刚健婀娜,胴体曲线玲珑。牛筋索捆住了手,脚也用牛筋索拴住,只能碎步行走。怒容满面,一双星目射出怨毒的冷电寒芒。
另一位少女没上绑,梳三丫髻,素净的碧罗衫裙,三寸金莲可怜生,似乎走路都是不稳,何用上绑?她像头受惊的小鹿,惊惶无助地苍白着秀脸,被拖至大厅,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头都抬不起来。
庄丁将两女推在当中,悄然退去。
玄狐周豪呵呵笑道:“穿劲装的是狗官的乡友戚定国的女儿,戚定国是湖广的名武师,这次他率同一儿一女,护送狗官的亲眷从湖广来。那一位弱不禁风的闺女,是狗官的女儿。”
郑乾嘿嘿而笑,接口道:“戚定国练了一身内外功,十分了得。要不是兄弟的好友追魂客芮嵩恰好在场,出其不意赏了他一枚追魂针,恐怕咱们留不住狗官的船呢。”
“戚老狗受了毒针伤,仍然能用虚空制穴术制住了芮兄,迫索解药,这老狗确是名不虚传。”周豪进一步解释。
“废话少说,贫道先问问两个丫头的意思。”无极道人怪叫。
“不能让你问。”拼命三郎急叫。
“兄弟来问好了。”周豪说,独自上前。
两女用困惑的目光,向奸笑着走近的周豪注视。
周豪干咳了两声,笑道:“含苞待放,我见犹怜……”
“少废话。”老道不耐地叫。
周豪脸色一怔,向两女说:“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