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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的光阴,在恬静与安详中,悠悠的流过。
江青的创伤已大致痊愈,只是身躯尚显得有些孱弱而已,但是有着夏蕙那柔情的滋润,那尚未恢复的几分,亦毫不碍事了。
红面韦陀战千羽等人,整日与长离一枭及那饱学懦士文秋尘谈文论剑,闲来优游林泉,日子过得亦十分安适,而战千羽所受之梭伤,亦在文秋尘细心调治下,全然恢复。
今天,江青亦已参加了众人的活动,共同于日落之时,漫步林中。
斜阳的余晖,照耀在夏蕙那俏丽的面庞上,于是她的面容,亦染上一片诱人的红晕,像是雪白的莲瓣,沁出一抹嫣红,美极了,也艳极了。
她轻倚着江青,目光中时而闪射出缕缕柔情,软绵绵的绕向江青心中。
长离一枭忽然笑道:“小兄弟,老夫对你享受佳入之青睐,可是羡慕不已哩!呵呵……”
江青正侍答话,战千羽已接道:“唉!自恨时光不能倒退五十年。”
江青窘迫的红着脸,吶吶不知所言。
大旋风白孤纵声笑道:“大哥,阁下如能将时光倒流五十年,亦必成妖精了,哈哈!且侍愚弟回转家中之后,向老嫂禀报一番,看你可受得了?”
战千羽故作惊惶之状,双手乱摇,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长离一枭止笑道:“小兄弟,你躺卧病榻时,那位蓝翼铁骑会的岳兄,已急得寝食不安,连遣人寻了老夫五次,坚欲即刻与你相唔。”
江青急道:“啊!在下日来未与外人接触,却险些将此事忘怀,尚请前辈准许在下即往拜谒岳兄!”
长离一枭颔首道:“老弟言重了,只是你病体初愈,不可实时奔劳,还是休息一夜,明晨再去,好在老夫已遣人传告彼等,谓你有伤在身,不容骚扰,伤愈后,即可见面,那柳庄距此不远,快马赶去,须臾可达。”
江青微一沉吟,点头答应。
长离一枭又道:“今晨接属下弟子传报,谓东海之外,有一拨‘紫巾海盗’,于本岛所辖海域内,掠夺烧杀过往船只邪神门徒六九二,听说这拨‘紫中海盗’,人数极多,训练亦十分精严,吾等势必不能坐视该辈如此嚣张,老夫将于明日赶返东海,亲自处理此事,是而恐怕须与各位暂别一时了。”
江青急道:“卫前辈,我们何时再见呢?”
长离一枭笑道:“老夫亦不愿骤而与各位分离,奈何此事十分重大,若不及早设法,则恐被等日益壮大。呵呵!须知卧榻之傍,不容他人鼾睡哩!。”
各人不由黯然,长离一枭虽然与诸人相处半月,但情感却极为融洽。而只要志趣互投,诚挚相待,时间又能阻碍了什么呢?
江青沉默了一刻,他说道:“卫前辈,希望你能早日了结此事,并示下再见日期。”
长离一枭微笑道:“自然,莫忘了吾等的共同任务,老夫此去,少则月余,多则数月,必可返回。那时,我们便可以了断武林双飞三绝掌与你的事,在老夫离去之时,列位最好不与他们歪生争纷,以免力量分散,容易吃亏。”
战千羽此刻接道:“那么,日后卫兄至何地与吾等见面呢?”
长离一枭沉声道:“此点无庸悬虑,只要各位行踪所至,老夫必可知悉而适时赶到。”
一傍的文秋尘亦笑道:“本岛大批眼线,广布江湖,若有消息,均即刻传报东海,故而各位兄台行动,岛主可以随时闻知。”
各人一面谈笑,已缓缓向居处行去。
第二天——
又是拂晓时分。
江青醒得极早,经过这半个多月来的养息,再经文秋尘超绝的医术治疗,江青已感到身体全然复原,甚至较受伤之前,更来得精神奕奕。
他盘坐榻上,略微做了片刻吐纳功夫,体内流畅而澎湃的真气,美满的运行了十二周天。然后,他穿衣下床,仔细的洗漱了一番。
江青望着扣镜中自己的面孔,是如此清痽而俊逸,虽然清瘦不少,却依然显得容光焕发。
他那有力的左掌,随意伸曲着,掌心及腕部,倘留有一条粉嫩的疤痕,但是若不仔细注意,便不会发觉。
江青喃喃首语道:“文秀士医道之深,确实令人钦仰。现在我几乎不敢相信,半月前尚曾受三次极重的创伤!”
他安详的一笑,信步行出室外。
当他掀开门帘,踏入客室,红面韦陀战千羽已先在里面。
江青朗笑一声道:“大哥,你早!”
战千羽颔首还礼,说道:“长离一枭卫岛主,与文秀士等人,已于深夜离去,临行前已将吾等寄养民家之六乘坐骑带到,四弟,咱们也可以上路了!。”
江青问道:“二哥与三哥他们呢?莫非尚未醒来!”
战千羽笑道:“大家都已整装待发了,那像你如此好睡。夏姑娘欲往将你叫醒,你二哥却要看看你到底何时才能睡足……”
江青面孔一热,讪讪笑道:“愚弟还以为是起身最早的一个哩!”
二人踏出门外,江青已看到自己等人日前所乘的六匹健马,已拴在篱外,大旋风白孤及夏蕙诸人,正冲着自己窃窃而笑。
竹篱外,肃立着两名身看灰衣的长离岛属下,江青才行出门外,二人已躬身说道:“小的奉岛主之命,引带各位往柳庄,何时启行,尚请谕示!”
江青笑道:“二位别客气了,吾等这就前往。”
说着,他像忽然记起一件事情,快步行至他日前坐骑之前,目光向鞍上一瞥,始微微舒了口气。
这时,众人齐翻身上马,招呼一声,抖缁而去。
战千羽坐在马上,向江青一笑道:“四弟,你马鞍之内,可是蕨有什么对象?”
江青带马靠近,低声道:“不错,便是日前愚弟展露给大哥等看过的那株万钻朱兰!”
战千羽轻呼一声,急道:“啊,四弟,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如此贵重之物,岂可随意轻置?若万一丢失,再到那儿去寻这价值连城的宝物?真是粗心!”
江青迎着扑面的晨风,深深呼吸了一口,笑道:“大哥说得是,不过,愚弟却对此宝并无兴趣。其实,上次若带在身边,于那再世牢中,便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了!”
战千羽颔首道:“是的,这万钻朱兰上的‘辟火’‘辟水’二珠,定可助你逃离那再世牢中的火窟、鬼池二险。”
说话中,马蹄翻飞,急骤如雷,二十里的路途,已在半个时辰左右便已行到。
迎着朝阳的万道金光,一排排的柳树,正在摇曳生姿,自柳树的枝桠间隙望去,一片零落的房舍,已呈露眼前。
前行引路的两名长离岛人,将坐骑勒住,回头抱拳道:“前面即是柳庄,蓝翼铁骑会的朋友便暂驻其中,小的任务已达,恕不远送,更祝各位侠士一路顺风!”
江青等还礼道劳,两人已掉转马头,绝尘而去。
大旋风白孤哈哈笑道:“四弟,为兄昔年亦曾闻及两湖之间,有蓝翼铁骑会这个组织,听说那蛟索飞锤岳扬,亦是条没遮奢的好汉!”
江青一笑道:“不错,只是这位岳老哥哥,脾气太过毛燥一点!”
说罢,他回首向身后的天星痲姑一眨眼,已放马行去。
方骑飞驰中,天星麻姑钱素讪讪的向并辔而行的夏蕙道:“夏姑娘,那岳老儿人倒不坏,只是他那群手下,却尽是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夏蕙抿唇一笑,并不作答,瞬间各骑已来至村落之外。
在江青意料中,这时原该有大群的蓝翼铁骑会之人出来迎迓才对,但是,此刻庄内在外,却静荡荡的,一片岑寂。
他愕然止马而立,疑惑的道:“奇怪,闻说岳老哥哥率众三百人来此,为何目前如此静寂?”
天星痲姑尖声道:“莫不是岳老儿摆什么噱头?这三百多个人总不会完全睡死了吧?”
红面韦陀战千羽小心的环目四顾,他沉声道:“情形可能不对,这柳在仅得数十户人家,按说农人例惯旱起操劳,但这时日已高升,却未见有人下田做活,而岳扬手下之人更是一个不见,莫非……”
江青略一沉吟,道:“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否则,昨天长离一枭卫老前辈焉会不知?”
战千羽亦十分迷惑,他正待仔细察视——大旋夙白孤蓦然厉叱一声,身形呼噜噜自马背飞起,向一家农舍后疾扑而去!
瞬息间,大旋风白孤已转身而出,手中尚提着一个身着布衣,农家打扮的青年。
战千羽向这青年细一打量,只见他满面惊惧之色,口中不断哀告,手脚亦在簌簌而颤。
这农家青年生像十分纯厚,而且皮肤粗糙,衣着朴素,不似是江湖中人假扮!
大旋风白孤五指如钓,紧抓这青年后领,他大吼道:“憨小子,你适才鬼头鬼脑的躲在屋后偷看什么!莫非活得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