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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她再也未发一言,只是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屋顶。亚马见她如此,心里既悲哀,又是怜惜,对她自是十分怜惜,暗中发誓无论如何,定要将她的伤势治好。
但是若是饿着肚子,是无论如何治不好这孩子伤势的,所以又站起身来,打算到厨房去看看……
突然他听到外面似有异声,似有怪事,就忍不住推门。
他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这一生永远也无法忘怀的事,他只希望自己永远也没有推开过这扇门。
星光朦胧,月色苍白。
那位阿萍姑娘正坐在月光下的庭院里,静静地梳着头。
少女们谁不爱美?就算在半夜里爬起来梳头,也不能算是件很稀奇的事,更不能算可怕的事。
但这阿萍姑娘梳头的法子却很特别。
她将自己的头拿了下来梳。
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梳着。
月光照着她苍白的脸。
头在桌上,人没有头,手更苍白。
武林种马
第八章 午夜魅影
亚马全身冰冷,从手指冷到脚趾。他这一生从来也没有遇见过如此诡秘,如此可怖的事。
这种事本来只有在荒诞不经的故事里才会发生的。
他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亲自撞见。
阿萍姑娘的头突然转了过来用她的手将她的头转了过来,面对亚马,冷冰冰地望着他:「你敢偷看!」
四下没有别人,这声音的确是从桌上这人头的嘴里说出来的。
亚马一向胆子很大,一向不信邪,无论多么可怕的事,他的腿都绝不会发软。
但现在,他的腿已有点发软了,他想往后退,刚退了一步,黑暗中突然有条黑影窜了出来。
一条黑狗!
这条狗竟窜到桌子上,竟一口咬住了桌上的人头。
人头竟已被狗衔走,还在呼叫:「救救我……救救我……」
阿萍已没有头,没有头的阿萍居然也在哀呼:「还我的头来,还我的头来!」
月光朦胧,月色苍白。
狗已窜入黑暗中,人头还在哀呼:「救救我……救救我……」
没有头的人也还在哀呼:「还我的头来,还我的头来!」
淒厉的呼声此起彼落。
风在呼号,伴着鬼哭!
无论谁看到这景象,听到这声音,纵然不被吓死,也得送掉半条命。
亚马没有。'手机电子书网 //。517z。'
他的人突然箭一般窜了出去,去追那条狗。
那狗窜得极快,但亚马的动作也不慢。
有些人甚至认为亚马的轻功,本就是从地狱中学来的。
掠过竹籬时,他顺手抽出了一根竹子。
三、五个起落后,那条衔着人头的狗,距离他也不及两丈。
他手中短竹已飞出,箭一般射在那狗屁股上!
黑狗惨嗥一声,嘴里的人头掉下来,逃之天天。
亚马已掠过去拾起了人头。
冰冷的人头,又冷又湿,彷彿在流着冷汗。
亚马忽然觉得不对了……
「啵」的一声,人头突然被震破,一股暗赤色的浓烟,从人头里射了出来,带着种无法形容的腐臭!
亚马倒下。
无论谁嗅到这股恶臭,都一定会立刻倒下!
就算是大象也会。
夜雾很重,大地冰冷而潮湿。
亚马倒在地上。
远处隐隐有淒厉的呼声,随风传来……
也不知是犬吠?还是鬼哭?
突然间,一条人影自黑暗中飘飘荡荡地走了过来。
一条没有头的人影。
没有头的人影居然也会哭,站在亚马面前「呜呜」地哭。
突然间,已被迷倒在地上的亚马,竟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这「无头人」的衣襟。
「嘶」的一声,衣襟被扯开,露出一个人的头来。
一个女人!
原来她有头,只不过藏在衣服里。衣服用架子架起,若非她是个瘦弱女人,看来就不会如此逼真!
那颗被狗衔去的头呢?
头是蜡做的,照着阿萍的脸型做的,手艺之巧,神情唯妙唯肖,几可乱真。
蜡像头壳之内,藏着些火药和引线,引线已经燃着,只要能算准时间,就能算准引线的长短。
她的时间算得很准。
所以人头恰巧在亚马手里炸开,将迷药炸得四射飞散。
她甚么都算得很准,唯独没有算到的是,亚马还能从地上跳起来。
在这一刹那间,这女人脸上的鼻子、眼睛、嘴巴、眉毛,彷彿都已缩成一团,就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
亚马却笑道:「如果本来就是个大美人,怎么扮鬼脸都还是一样的漂亮的!」
这女人果然咧嘴笑了,果然真的是个大美人。
亚马的眼睛突然亮了,见到漂亮女人,他眼睛总是会亮起来的。
这漂亮女人却突然身子一缩,居然从衣服里缩下来,就地一滚,已滚出好几丈。
等她身再弹起时,已远在五、六丈之外。
亚马脱口赞道:「好轻功!」
这三个字说出,他的人也已在五、六丈外。
那女人头也不回,拚命往前窜,她的轻功不弱,若非遇见的是亚马,她一定可以逃得掉的。
不幸她遇着的真的是亚马。
她掠过矮竹籬后,却突然不逃了,突然停住身形,突然转过身子,面对着他。
若非亚马反应绝佳,立时煞住身形,定会与她撞个满怀!
撞在她丰满、高挺的胸膛上!
星光朦胧,月色苍白。
这女人也是脸色苍白,一如月色。
「你为甚么不追了?」
「你为甚么不逃了?」
「你这个人还真奇怪,人家拚命逃的时候,你就像条赖皮狗似的穷追不舍;人家站着等你的时候,却又像个小偷似的,畏畏缩缩!」
亚马一怔!正不知如何开口?她却走过去坐下,拿起刚才那柄梳子,慢慢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这次她当然没有把头拿下来梳。
她的头发漆黑光滑,她的手纤细柔美,她的脸却苍白如月色。
她身上只穿着件紫罗衫,很轻、很薄。风吹过,罗衣贴在她身上,现出了她丰满的胸,纤细的腰,和笔直修长的腿。
风中的轻罗就像一层淡淡的雾。
轻罗中晶莹的躯体,若隐若现,也不知是人在雾中?或是花在雾中?
亚马并没有走过去,但也没有离开。
他不是君子,但也不是瞎子。
任何女人在他那双炯炯眼光下,都像是完全赤裸……
他欣赏女人自有他自己的一套……
这女人忽然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我叫阿娟,是阿萍的妹妹……」
亚马却笑道:「我不知道她还有你这样的妹妹!」
阿娟道:「不是亲妹妹,只因为她比我老,才变成了姊姊的……」阿娟突然话锋一转:「那迷药不灵?」
亚马道:「迷药很灵,只可惜我的鼻子不灵!」
阿娟道:「可是我明明知道那迷药的厉害,就算是个没有鼻子的人,也一样会被迷倒的。」
亚马笑道:「就算没有鼻子,阿萍的头也不会那么轻。」
阿娟眨眨眼,道:「你是不是一发觉那人头太轻,就立刻闭住了呼吸?」
亚马又笑道:「也许我甚么都没有发觉,只下过运气特别好些。」
阿娟也笑道:「我知道你最近运气并不好!」
亚马道:「哦?」
阿娟嫣然道:「交了桃花运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好的。」
亚马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道:「你怎么知道我交了桃花运的?」
阿娟道:「因为你不但有双桃花眼,还有个桃花鼻子!」
亚马微笑道:「幸好我的手还不是桃花手,所以你还能好好的在那里。」
阿娟眼波流转,道:「你的手很老实?」
亚马道:「你希望我的手不老实?」
阿娟咬着嘴唇,道:「你的手若够老实,就过来帮我梳梳头吧……」
亚马不说话,也不动。
阿娟用眼角瞟着他,道:「你不会梳头?」
亚马道:「我的手虽老实,却不笨。」
「你不喜欢替人梳头?」
「有时喜欢,有时不喜欢,那得看情形。」
「看甚么情形?」
「看那个人的头是不是能从脖子上拿下来!」
头发光滑柔美,在月光下看来就像是缎子。
亚马忽然发觉,替女孩子梳头也是种享受也许被他梳头的女孩子也觉得是种享受。
他的手很轻、很轻……
阿娟的眸子如星光般朦胧,柔声道:「我很久以前就听人说过『武林种马』从不会令女人失望,以前我一直不信……」
亚马道:「现在呢?」
阿娟回眸一笑,道:「现在我相信了。」
亚马道:「你还听人说过甚么?」
阿娟眨着眼,缓缓道:「说你很聪明,就像是只老狐狸,世上没有你不懂的事,也没有人令你上当……」她嫣然接口道:「这些话现在我也相信!」
亚马忽然叹了口气,苦笑道:「但现在我自己却有点怀疑了!」
「哦?」
「今天我就看见了一样我不懂的事。」
「甚么事?」
「那个假人头,怎么会说话?」
阿娟笑了,道:「不是人头在说话,是我在说话!」
亚马瞪眼道:「但我明明看见那人头说话的!」
阿娟道:「你并没有真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