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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范荣也自知大限将至,但想到自己死在东方岱的“翔羽剑法”之下也决不至毁了一世英名,况且是为龙教尽忠职守,心中大感欣慰,于是闭目待死。
片刻之后,范荣却未感丝毫疼痛,只感到有人压着自己,由于距离太近,睁眼却看不清此人面孔,寻思:“莫非有人挡在我与东方岱之间?凭东方岱这一剑的劲力,岂不是将我二人钉在了一块?难道东方岱会没刺中?是了,压着我的人便是东方岱,他想挟持我,逼我下令撤军。”
忽听一声大喝:“挡我者死!”,如一阵飓风席卷而来,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片刻之后,范荣只觉眼前一亮,不再感觉身上有人压着。范荣坐起身来,只见腋窝间的沙地上插着一柄宝剑,直至没柄,剑柄华丽,无疑是东方岱之物,抬头又见左有余诚,右有范誉,策马而至,口中大呼:“拿住东方岱!”遂顺着他二人所行方向看去,只见一骑远离自己飞奔而去,马上骑者正好背对自己,茫茫沙尘之中却看不清是何人,暗道:“此人必是东方岱,想必是中了余诚的‘蛟龙锥’身受重创,这一剑才没能刺中我,于是保命要紧,溜之大吉。”
蛟龙锥是龙牙左使余诚家传暗器,体积稍大,作蛟龙状,主要以发暗器者所发内劲伤人,等闲角色自然是中者立毙,余诚以此技扬名,故得了个“穿心龙”的外号。范荣见东方岱仍能策马飞奔,暗赞其内功精湛,但想东方岱终究是大受损伤,应当乘胜追击才是。
范荣拔出东方岱的宝剑,对准东方岱掷出,虽离自己百步之遥,却正中其后心,东方岱当即落马。却见那马上还有一人,爬在马背之上,头戴金盔,身穿金甲,后心插着一支羽箭,不是东方岱却是谁?那马上少了一人,更是加速奔跑,顷刻间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范荣起身走到落马者身畔,余诚,范誉早已策马赶到,并下马察看,认出此人是东方国大将军卓立,除了身中飞剑之外,全身大小伤口无数,已气绝身亡。范荣感叹:“东方国亦有如此赤胆忠心之人。”
此役,东方军留下抵抗龙军的五万兵马几乎全军覆没,龙军由于遭遇了强烈的抵抗,亦损失两万人之多。鸣沙原依旧是黄沙漫漫,狂风呼号,倒似这无数战死沙场的士兵在哀号,令闻者为之垂泪。
四 托孤
由于东方军顽强的抵抗,吴杰忠顺利带领中毒大军撤回云关,驻扎在关内。东方岱也在董思鉴与众士兵的舍命掩护下退至云关,与大军会合。
关内士兵见东方岱浑身血污,背插箭矢,伏在马背之上,在董思鉴等护送下入关,无不惊骇。
此刻正值亥末,东方岱卧在营帐之中,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吴杰忠、董思鉴也在营帐之内,还有一御医为东方岱察看伤情。
当年东方岱打永安国时,东域之中有不少奇人异士自愿为其所用,其中不乏有妙手回春之能的神医。
此时为东方岱医治的便是东方国第一御医,有“回春手”之称的陈木目。此次陈木目随军出征,恰逢大军中毒,在撤退途中便已留意士兵的中毒迹象,一回到关内,便配制出了解毒良方。
陈木目命人大量配置药物,发至全营。中毒士兵服食解药后,立时见效,二十多万大军立时便恢复如初。
此刻,陈木目看完了东方岱伤情,站起身来,却是愁眉不展。吴杰忠、董思鉴见状,心中惴惴不安。
陈木目轻声道:“二位将军,还请借一步说话。”说完,三人轻声走出大帐,并支开门口守卫。
吴杰忠性急,忙问道:“神医,皇上他……可安好?”虽然此刻吴杰忠心知东方岱情况不妙,可言辞也不敢有半分不吉利,生怕东方岱有什么不测。董思鉴一向沉默寡言,见吴杰忠先发问了,便不再言语,静候陈木目详述。
陈木目六十多岁年纪,身形瘦削,面貌清癯,一向炯炯有神的双目,这一回却是黯然失色,令吴、董二人大为不安。
陈木目黯然道:“二位将军,皇上先后受一羽箭和余诚‘蛟龙锥’两击,只是先一箭实在霸道之极,集一股内力于一点击穿皇上的心脉,后余诚的‘蛟龙锥’虽也劲力非凡,却远不如前面的这一箭,皇上内力浑厚,但由于前一箭受了重创,以至泄了真气,故后来的这一记‘蛟龙锥’也着实凶险……换做旁人,肯定是立时毙命,绝无例外。”
陈木目并未经历鸣沙原大战,更没亲眼目睹东方岱受伤经过,却从东方岱伤口中准确无误地道出其受伤的过程,实是令人拍案叫绝,只不过吴、董二人挂念东方岱安危,于此间倒无暇称赞。
吴杰忠心中有惑,问道:“皇上周身有浑厚内力护体,怎会让寻常箭矢击穿心脉?更何况以皇上的身手,哪有避不开此箭的道理?”董思鉴闻言,也微微点头,目视陈木目,待他回答。
陈木目道:“箭上的内力并不如何浑厚,但射箭之人手法甚是特别,竟能将内力聚于一点射出……这就好比用一柄锋利的匕首代替一根铁棍,即便铁棍更硬更重,也不能如匕首一般轻易穿透木板。与此同时,皇上想必正汇聚内力于手臂进招,以至周身内力不纯,遂着了敌人的道。”陈木目顿了一下,又道:“皇上对此箭不闪不避,那又是为何,下官可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过于专注进攻之故。”
董思鉴终于按捺不住,直道:“那皇上到底能不能康复如初?”陈木目摇摇头道:“只怕……”正待陈木目说话,只听帐中东方岱微弱的声音道:“都请进来吧。”
适才吴、董、陈三人一出营帐,东方岱便已转醒,脑中回想如何受得伤,毕竟他从未受过如此重创。
由于东方岱内力深厚,耳力也自非比寻常,在重伤之余,三人的对答仍能一字不落收入其耳中。东方岱闻陈木目所言与当时情形丝毫不差,只是后一记“蛟龙锥”自己却不曾记得,听到陈木目道“皇上对此箭不闪不闭”,自觉惭愧:“当时离取范荣性命仅半步之遥,察觉到有箭矢射来,当时只道此箭出自寻常士兵之手,我若回剑格挡或侧身闪避,便使范荣有机可乘,从我剑下死里逃生,这可大大不妙,我不妨硬生生地受了这一箭,料这一箭能奈我何?待我杀了范荣便算是尘埃落定……万万没料到,这箭竟中我心脉,并承载着如此内力……”后来中了余诚所发的蛟龙锥,东方岱却已毫不知觉,醒来后已卧在这营帐之中。
吴、董、陈三人闻东方岱出声,内心闪过一丝欣喜,快步走入营帐,跪倒在地。东方岱示意三人起身,谓吴杰忠道:“中毒的士兵们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在医治?”吴杰忠见东方岱身受重伤之余率先关心士兵的安危,心中感激,便将陈木目如何如何替士兵解毒简要说了。
东方岱听完,面露一丝微笑,谓陈木目道:“神医医术如神,只怪……只怪我身体太不争气,反倒毁了‘回春手’的……盛名……”由于受伤极重,东方岱说话已有断续,不甚连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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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目闻言,立即下跪道:“下官无能,陛下非凡人,定能康复如初。”此言一出,吴、董便已明白:就算是皇上能康复,也是凭借天意,显然皇上的伤已无法可医。二人心头为之一震。
东方岱也明了这一层,道:“你在帐外本想说……本想说‘只怕过不了今夜’,是不是?”吴、董二人闻言,见陈木目不发一言,亦无任何动作,显是默认,心头大惊:没想到竟连今夜也过不了,想到此节,二人皆心痛不已。
东方岱见状,呵呵一笑,这笑声无比凄凉,令吴、董、陈三人为之心寒。东方岱又道:“神医……你辛苦了,还请……请先下去休息吧。”陈木目起身退出营帐。
吴杰忠道:“正如神医所说,陛下非凡人,定能康复如初。”东方岱见吴杰忠眼神诚恳,又见董思鉴在旁默不作声,眼神之中亦是真情流露,回想初会的情形,想到卓立,于是问道:“卓立现在何处?”董思鉴答道:“护送陛下突围之时,身遭范荣毒手,不幸战死沙场了。”
吴杰忠本以为卓立正带领鸣沙原生还部队,向云关撤退,此刻听说卓立战死沙场,胸中悲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东方岱心中亦是悲痛,又问道:“卓越呢?”董思鉴道:“下落不明,只怕也战死了。”卓越是卓立的独子,如此一来,卓家便断了后,想到此节,三人都悲痛异常。
东方岱只觉四肢渐渐无力,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