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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贡阴险的一笑,急道:“那是自然!”他转脸对巫景全道:“我们走吧!”
“慢点!”圣华突然想起了什么,疾声喝止。
“怎么?你要毁约?”劳贡急问。
圣华脸上带着疑惑的精神,问道:“你们赴会的,就是北环东令,南箭西幡,还有中铃,是不是都到呢?”
巫景全和劳贡不约而同的怔住了,但两人老奸巨滑,瞬息大笑,同声言道:“我们会邀请他们到场的,还有问题么?”
“没有了.你们请吧!”
东令并环飞身冲空而起,在空中前平伸,都作了个大鹏展翅的姿态,平射至殿檐,探指收回了各人的信符,再就取信符点指之力,倒窜两丈,方落于地面。
这手功夫,名之为“探身取物”,全凭丹心真气,临空定身,游走自如。
没有数十年修为,决难办到,尤其两人同身进退,动作一致。快慢适度,的确惊人。
圣华看得偶而一怔,心说:“五岳人物的武学,真是高深莫测,别看东令吃蹩在我手中,但他的真功夫倒是丝毫未露啊……”
“哈哈……哈哈……”
两种不同音询的大笑,冲破寂静,圣华环目疾扫,场中只剩下劳贡一人。
却见劳贡眼吐精光,满脸杀焰,厉声喝道:“请你记住约会之期,如果毁约失信,你纵然逃到天涯海角,也将追杀不赦!”
“废话!直言居士言出如山,岂能失信于天下英雄,请吧!”
“好啊!咱们到时恭迎直言居士驾临。”
“好说,好说!嘿嘿……”
“哈……哈……哈……”
两种冷热不同的笑声,交织在极不调合的气氛中,劳贡已闪动身形,快绝的离开大庙。
庙内静悄悄的,院中留下了几具尸体,阴沉沉,死寂寂,大有置身鬼域之感。
圣华敝开星目,环视院内,心中荡漾起无穷的疑虑,非常烦燥。
为什么北环东令不在此刻联合下手杀他?
这是很奇怪的问题,他搜尽枯肠,始终没有得出答案来。
其实,巫景全劳贡何当不想杀他,但惊人的是圣华力气恢复是比劳贡早,两个声震江湖的高手,竟猜不透圣华的虚实,心存顾虑,而放弃杀人之念。
要知当高手对搏,真力耗尽之际,最要紧的是争取分寸的光阴,调息复元。
谁要先行恢复元气,就是主宰战场的人。
唐圣华功力通神,功力源源不绝,稍经调息,就能继续拚斗。
他主宰了大战,震慑住东令北环,而消除了眼前的危险。
然而,两个心毒手辣的五岳人物,并未因此放松了丹心旗,他们之所以约期此斗,是有另外的打算的。
因为,他们早估计过,唐圣华在江湖上除了五岳之外,只怕很难找出敌手。
丹心旗保存在他的手中,五岳人物夺不去,别的人就根本无法夺得,圣旗在他手中,等于保了大险。因此,他们特约会拚斗,君雄决不敢在五岳的面前逞凶,等五岳人物连手夺旗之后,北环东令合力再击败西、南、中,各岳的主人,丹旗不就垂手可得么?
可是,环令主人忽略了丹心旗上的“玄碧秘录”,也自视过高,认为武林中除五岳之外,没有更高的人物出现,更不知圣华的丹心旗早就被人夺走几个月了。
圣华呆立在古庙的庭院内,左思右想,稍稍的想出了一点眉目。
夜露蒙豪,侵人生寒,他丝毫也感觉不到。
后殿内又排出了一阵血腥气味,薰人作呕,使圣华打了一个冷颤。
他震醒过来,长长的叹了口气,一顿脚,飞身就奔出庙外。
他紧赶一程,晨曦已现,跃登在一座山头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凝静的伫立不移。
他神目如电,紧膘注日出方向,他是在默运功力,走宫过穴,作了三个周天大遁环。
要知他现在的功力,的确只有五岳以上的人物,才能和他匹敌,差点的江湖道,他举手间就能置于死地,压根就不需要动手过招。
他和高手由远到近搏,由内力到招术,由单打到群攻,大小不下于百多战,场面见多了,打斗的经验,也无形中斗然增进。
故以,他能在片刻之间,运行功力,达三个周天遁环,就这一点,五岳人物,只怕很不易办到。
转瞬,他脸色红润,目放异彩,简直不是经过狠拚而整夜不眠的人。
仰视过处,远眺荒山,都露出新生气象,不期然的生出轻快舒畅之感。
他容光焕发,现露着些微的笑意,慢步走下了山头,突然——
他犹豫了,不知应往那儿走才好。
于是,深琐双眉,愁容毕露,仰望天空的白云,在作极难决定的去向。
许久,他却自言自语道:“旗啊!叫我到那儿去寻?几个月的盲目奔走,连半点影子都没有……唉!”
他脸上排出了苦涩,忧郁,伤感的不同的表情。
“唉!”他痛苦的叹了口气,接道:“要是慧姐在此,我或许不会这么痛苦,丹心旗说不定会有眉目,可惜她……”
闭上了眼睛,弹出了两滴英雄泪。
这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
蓦地——
他泪光莹莹的虎目,夹着精芒万丈的碧绿光华,睁得老大,神情也继而猛振。
只听他口中念道:“银剑羽士……银……”
这四个字又吸诠了他的一部心力,又沉溺在凝思之中。
绝谷怪洞中,他父亲唐明元的血书,一个字,一个字的冲过脑际,最后那半个金字,停留在脑中很久,方喃喃说道:“银字的一半,不正是留下的半个金字?而且他们又是湖广八义一流人物,莫非银剑羽士,正是杀父的幕后主使人物?”
接连着,他又想起了八丑临断气时所说的“银”字,不禁又想道:“那丑鬼心中吐出的银字,莫非也是银剑羽士?”
他又将所得到的各方面的迹象,综合起来,作了个详细的研判。
终于,他下了决心,忍不住大声道:“是他!银剑羽士……”
“杀人夺旗,定是银剑羽士不可,我要寻他!”
他发出一声悲壮的怪啸,像是吐出了胸中的郁气,不择方向,狂奔出去。
山与山相连,天与山互接,圣华狂奔在无人的野外,将功力展到极限,生似一缕白烟,快得难见人形。
他一口气左出近百里之遥,方收住奔势,缓慢的行走着。
这时的圣华,忘记了一切,只有一点耿耿在心的,就是“银剑羽士”。
月明星稀,又是一个深夜……
圣华正在苦恼着,因为,七天以来,他查不出银剑羽士的丝毫信息。
他低头沉思,很慢的走着,忘记了夜,忘记了四周的景物,走!不停的在走。
突然——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
他被这中其来的脚步声惊醒,忍不住翻身张目望去,即见道俗僧三个不同打扮的人,疾行过来。
那三个身份不同的人骤见圣华转身相看,不禁一怔,脚下也停留不动,反向圣华不住的打量。
似这样双方看了有盏茶的工夫,圣华倒不觉怎样,那三个人都露出惊讶之色。
圣华觉得奇怪,暗忖道:“这三个人很可能是追踪我夺旗来的,哼!”
杀机立现,威棱毕露,硬往三个不同身份的人逼进。
僧、道、俗有点着慌,倏地闪身分开,各人都抱着紧迫的心情,凝神等待。
圣华距离他们一丈左右停住,冷冰冰的问道:“三位追踪我是什么意思?”
语气生硬得满是火药气,但人家一听他说话,反而轻松下来,那俗家装扮者不答复他的话,反而问道:“阁下可是直言居士唐大侠?”
唐大侠三个字,使圣华非常受用,杀机消了一半,冷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真不容易,鬼使神差竟在此处碰见了,哈……”
笑声未落,圣华无名火发,大喝道:“碰见了又想夺丹心圣旗是不是?”
那人吓了一跳、却未来及还言,道家扮者接道:“我们是江湖七大门派中人,奉掌门之命,特来寻唐大侠……”
圣华心中大大的一震,忙截住问道:“寻我有什么事?”
“我们是下战书来的,岂敢存夺旗之心。”
圣华暗中一笑,反责自己太过紧张,但仍冷面相对,接道:“你们是什么派名?”
“武当派!”
“少林派!”
“天龙帮!”
三个下书的僧、道、俗,顺序报出帮派名称,却见圣华剑眉陡扬,说道:“我不明白你们七大门派下战书的用意何在?”
“七大门派素仰直言居士功盖群雄,约定唐大侠印证武学……”
圣华霍然大笑,抢着道:“除印证武学之外,就没有旁的事了么?”
“这个……我们不太清楚。”
“嘿嘿!请三位回复各掌门,就说唐某准时赴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