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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非常令人不解的怪事,他一时之间推测不出是什么原故,也未在意,方转身而行。来到了北门,正准备加快脚步行走,突然一阵香喷喷的气味,袭进鼻端。
唐圣华偶臭得这股香味,嘴角生津。腹内禁不住雷鸣起来。
最情他三天没有进饮食,没有香味诱发,自有玄天阳玉的神功支撑,不觉饥饿,这刻肉香扑鼻,馋涎顿生,就感到饿得难受。饿得难受。
他停步抬目打量,原来是家酒饭店,迫不及待,疾步跨进那家酒店。
唐圣华饿极了,随便的要了几样菜,加上不少食物。在那儿狼吞虎咽起来。
这孩子自流浪乞讨至今,固然有吃有喝,可是,像这样香美的食物,数年来,还是真未尝过,加之三天粒米未进,因此,他那吃像,的确是难看到极点。
不大工夫,已经杯盘狼籍,一扫而空,肚子填得饱饱的。
他神气十足,满脸笑容,叫来了伙计,伸手往怀中正想取银子结帐,那知这手伸了进去,可就拿不出来。
唐圣华笑容顿敛,脸就跟着红了起来,露出一幅可怜的窘态,怔怔的望着伙计,张着口,就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原来他到饭店吃东西,是一时饥欲冲动,压根就没有想到身上带有银两没有,这时吃完结帐,伸手取银,怎不叫他脸红发怔。
伙计该多机灵,一见唐圣华怔神的模样,心中就明白了,当下把脸一拉,皮笑肉不笑的,道:“少爷,您这是三钱银子的菜饭,您请结帐吧!”
圣华脸更红,连耳根子都红了,心头像小鹿般的跳动,急得连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假如面前有个地洞的话,他都能钻得进去。
伙计这次不带半点笑容,冷冷的道:“少爷,你是怎么啦!拿不出钱?”
圣华急得想哭,星目呆滞,望着伙计,现出了一付乞怜之态。
伙计一再相逼,圣华连站都站不稳,有几次,很想冲出门去,一走了之。
但他不愿落个骗吃赖喝的臭名,急中竟能生智,突见他苦笑道:“伙计,我出门慌忙,没有带钱,能不能记记帐?”
“得了吧!小铺才多大本钱,都像你这样记帐,咱们喝西北风去,给钱吧!”
圣华低声下气的笑道:“我实在没有钱,如不能记帐,我这身衣服,可以抵押么?”
伙计朝圣华上下一打量,作了个不屑之态,冷冷的笑道:“您这身衣服……嗯,至多值钱多银子,你吃了三钱多,不够不够!”
“不够请暂记帐.三两天之内.我必定送到就是了……”
伙计恼火了,摆了摆手,大声道:“吃了喝了不给钱,硬要记帐,这像话吗,咱们到官衙里见吧!”
圣华见他一嚷,急上加急,不自主的抬步往门外就走。
伙计赶忙伸手一拦,嚷道:“你白吃白喝,这刻想跑,哼!年轻轻的……”
“伙计!他是不是姓唐?”
就在伙计话未说完的当口,忽地打门外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如此问话。
伙计一愕,话未在往下说,说出来准不好听,他一看来人,忙哈腰笑道:“小的不知道……”
“不错!在下是姓唐。”
圣华见有人上来打圆场,没有等伙计说下去,接口就说出了自己姓唐。
来人对着圣华略加打量,大口大气转对伙计道:“这银子我给啦!”
说着话,取出碎银,往桌上一放,什么话未说,转身出店而去。
唐圣华红着脸,心里不知有多么难过,那双星目,紧盯着银子出神,人家转身出店,他都不知道说话。
这事故变得突然,他满以为天下毕竟还有好人,殊不知这中间暗藏诡谋,杀机隐伏,对他十分的不利哩。
伙计见了银子,脸色变得真快,笑道:“少爷!您别见怪,这银子有多的……”
圣华这才被他的话声惊醒,一挥手,窜身出门,放目四望,早就不见那人是往何处去了。
他略一怔神,心说:“此人何等慷慨!连名姓都未留下,我将来怎样报答人家?真该死!”
云梦县往东,全是荒野之区.他进入了山区,行走得非常的慢。
他这时心无杂念,专心计算如何寻找丹心旗,和探听亲仇的事情,脑海中.翻涌起法正大师传给他练功秘诀,反复 思索,不断的推敲。
思索,不断的推敲。
这里远离乡镇,天山相连,艳阳临空,一片大自然的景色,逞现在圣华的眼前,使得他不期然的吁出了几口大气,心胸豁然而开,豪气顿发。
圣华这一放开了脚程,比刚才的行进,要快上两倍,斗然之间,就来到一个山谷的入口。
他停身在谷口,张目远眺,山谷内虽是平坦,但两旁悬崖峭壁,透着雄伟的气概,吸引他不得不进谷一游。
用不着三个起落,就过了谷道,迎面是座参天的石壁,光滑如镜,壁顶白云层层,的确壮观。
圣华一见此壁,朗声一笑,道:“我唐圣华非要像这石壁一样,上能顶天,下能立地……”
话声一落,不由自主的运功伸指,在壁上写着“直言居士,到此一游”八个大字。
他并非运用九曲指,但八个字只不过是伸指之劳,容易极了,他明白,这就是“玄天阳玉”神功的杰作。
一阵欢愉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朗声哈哈的一阵大笑。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忽听空中“嘘”的一声长嘶,从谷的西面,破空而滑至南面。
圣华没有见过这种玩艺,想抬头观看,又被前面的几株古松挡住,看不真切。
他一点也不怕,只觉得怪好玩的,正在探看之际,“嗤”地又是一声破空之声,由北向东滑去。
圣华似乎明白了,他知道这不是好玩的东西,忙闪身依山壁而立。
他身形刚好立稳,“飕”的一声,黄光掠空,接着一声“笃”!那古松干上,竟然多了一面黄色的令旗。
圣华星目闪了一闪,轻微的绿光,指向那只小巧的令旗之上,心说:“怪啦!这是个死谷,除我之外,并无旁人,难道是冲着我来的……”
“哈……哈……哈……”
他思忖未了,笑声突传,谷中回音环应,此起彼落,圣华心中蓦地一栗,稍稍的有点紧张。
那笑声甫落,跟着又有人发出了两声冷笑,破空之声又起,红光陡现,古松干上,又是一声“笃”!竟多了一面红色的小旗令。
见旗不见人,发笑不现身,圣华从未闯荡江湖,对这些奇怪的噱头,压根就不懂。
隔了许久,还是不见有人,心中暗道:“可能不是找我,别理他,且到里面去看看。”
心里是这样的想着,脚下也就不停,只一纵,就飞出了两丈多,第二个闪身,离开了原立之处,已经在五丈开外。
圣华颇为心喜,环目一扫,立身之处的前后左右.都有几棵数人才能合抱的古松,峭壁参天,这景色幽静之极,因此,他童心大发,伸臂滴溜溜的旋转了七八个转身,方自然停了下来。
他张目一看,眼前恰好是一棵古松,偏这古松干上,多出红黄两个小巧的令旗。
圣华是兴之所至,估量那旗只不过三丈多高,那想到厉害,一晃肩,人就冲空而起。
他嘻嘻一笑,出臂伸指,正想将旗取下的当口,陡地“嗤”地一响,如电光石般的一线蓝光,直奔向圣华背冲来。
圣华见蓝光闪动,很快的吸气,稳身缩臂,这伸出之手刚好收回不过五寸,蓝光早过,“笃”的一声,就钉住在古松干上。
圣华这时已落在地上,抬头再看,红黄两旗之旁,却多了一面蓝色的令旗。
不由心头一阵火发,暗咒道:“我和你无冤无仇,真想拿这玩艺打我……”
他心里怨忿还未发泄完,突地有人喝骂道:“小子好大胆!瞎了狗眼!你就不打听打听这几面令旗的来历?”
圣华惊恼并发,霍地一撤身,星目怒放,直往发话之处探去。
“小子!你瞧啥?这就来啦!”
刷的一声,一颗古树之上,密叶一分,飕的飘落的个四十多岁的蓝衣汉子。
这汉子虬筋外暴,背后托着一柄长股托天叉,神光外射,显然不是无能之辈。
圣华本能的退后了两步,神色颇为惊奇,望着来人瞬也不瞬。
来人似凶神恶煞,嘿嘿冷笑道:“小子!怕也无益.你走不了的……”
“放屁!我怕什么?什么走不走得了?哼!”
那汉子几时受过这等责骂,不由暴怒如雷,一声大喝,跨出两步,圈臂就推出两掌,硬劈圣华,同时喝道:“好小子!要想早死也可以,接掌!”
圣华长得这么大,从未和人动手过,面前这人如此横蛮出掌,使得他不知如何应付。
眼看劲风卷到,心中一震,闪避是不可能,一种本能的防卫之意立生,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