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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了我许多烦恼!”可是冯琳打了一阵,火气渐渐消了,忽地长叹一声道:“好苦命的女儿呀,呀,打死你也没有用!”摔下树枝,狠狠的揪了金世遗一眼,一个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金世遗双脚酸软,周身疼痛,心上的痛楚则更要厉害得多。冯琳走了,谷之华也走了,只剩下他呆若木鸡的站在上清宫前。
李沁梅和陈天宇分手之后,也是急急向崂山赶来。她那四大宛名马,陈天宇当年在西藏的时候,便是常常骑这匹马给父亲传报军情的。陈天宇最爱这匹马,但为了要让李沁梅早日赶到崂山,他毫不吝惜的送了给她。所以季沁梅虽然被厉胜男所骗,一来一回,误了五六天的路程,但仍然能够和谷之华厉胜男同一天到达崂山。李沁梅将坐骑托客店主人照料,满怀兴奋,一早登山,就在她母亲责打金世遗的时候,她也到了下面的山坡遥遥可以望见上面的上清宫了。
就在这时,忽听得有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李沁梅起初以为是山上的道士,还不怎样在意,忽觉这几人走得很快,似乎不是寻常之人,心念方动,便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上面那座道观便是士清宫了,咬,上面似乎有人吵架,可不知是不是金世遗?”
李沁梅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正是孟神通的声音。紧接看又听得减法和尚的声音说道:“好,咱们快些赶上去,不要让金世遗跑掉。”减法和尚切记邱山之仇,他这次陪孟神通同来,固然还有另外的原因,但最主要则是为了要仰仗孟神通之力,向金世遗报仇。他的功力稍逊,耳目没有孟神通的灵敏,听不见冯琳责骂金世遗的声音。孟神通是听见了,但因距离太远,却也听不出便是冯琳。
就在这片刻之间,孟神通和减法和尚的声音又近了许多,李沁梅吓得魂不附体,没命飞奔。她要是躲起来那还好一些,孟神通他们赶看上山,未必会注意到她,她这一跑,登时惊动了姬晓风,一声啤道:“师父,前面有人!”孟神通追过山坡,看见李沁梅的背影,乐得哈哈笑道:“原来是你,跑不了啦!”他前几日才撞见冯琳,如今又遇见李沁梅,生怕他们母女相逢,李沁梅会揭露出他所做的坏事,登时起了杀机,要把李沁悔杀了灭口。冯琳打了金世遗一顿之后,既是愤怒,又是伤心,茫然的走下山的转弯之处,忽见李沁梅跑来,又茂又喜,急忙叫道:“沁儿!”李沁梅扑到母亲怀里,气呼呼的一时间说不出话。
冯琳忽地叹了一声,说道:“沁儿,回去吧:不必上上清宫了。”李沁梅好生诧异,心想:“妈怎么知道我是上上清宫?”但追兵在即,她已无暇细问,缓了口气,叫出声道:“妈,有人追我!”冯琳大怒道:“是什么人这样大胆,敢欺负我的女儿?”话犹末了,只见孟神通一马当先,后面跟看他的弟子姬晓风和减法和尚。
李沁梅指看孟神通道:“妈,就是位:他坏得很,欺侮谷之华姐姐!”冯琳道:“好,你在这里等看,等妈杀了他给你出气:沁儿,你要听妈的话,千万不可走开。”
孟神通陡然发现冯琳,心中一凛,未及打话,冯琳已是闪电一般的扑来,二话不说,举起手中树枝便打。她火气正旺,使的竟是天山剑法中情妙的杀手。孟神通自恃是金刚不壤之躯,闪得稍慢,只听得喇的一声,肩膊上先看了一记。
这一下比她刚才打金世遗何止厉害十倍,但见孟神通的上衣片片破碎,肩隔上现出一道血痕,饶是他拣到将近金刚不坏之躯,也给冯琳打得火辣辣作痛:孟神通大怒,双掌一堆,呼的一声,登时把冯琳震得飞上半空!
李沁梅失声惊叫,冯琳在半空中一个翻身,叫道:“沁儿,别怕。你看妈再打他!”冯琳自幼在猫鹰岛跟萨氏双魔练过猫隆扑击之技,身法的诡异,当世无双:但见她在空中一屈一伸,把树枝当成剑使,喇的叉是一招“天外流星”,疾刺而下,孟神通一掌劈去,冯琳身在半空,树枝一颤,竟比在平地上动手过招还更灵活,只听得“嗤”的工酌,又把孟神通的衣襟刺穿一洞,幸而F…田次孟神通较有防备,早就开了全身穴道,没有给她刺伤。
由于冯琳身法太快,而孟神通的修罗阴煞功只练到了第七重,尚未能收发随心,在运用修罗阴煞功之时,还需要片刻运功,所以在开始的时候,不免稍稍吃亏。这时过了两招,孟神通已作好了运功的准备,真气布满全身,冯琳脚跟刚刚站稳,第三招正待刺来,孟神通大喝一赘,双掌一扬,寒台陡起,修罗隐煞功的威力登时见效。冯琳但觉遍体生寒,而且几乎被他的掌力卷入漩涡,幸而地的轻功绝技,天下无双,一觉不妙,身形微晃,便避开了孟神通的掌力,
这一次是正面交锋,比起上次在客店中交手,自是大大不同。双方都出丁全力,孟神通一掌紧似一掌,在离身丈许方圆之地,激起了一股阴寒的气流,冯琳虽是按高瞻大,却也不敢欺身进迫。好在她身兼正邪两沛之长,当下以西藏红教的练气功夫,护佐心头;手中“树剑”使的则是白发魔女这一派的奇诡剑招;而轻功提纵术部用萨氏双魔所传的猫鹰扑击之技,各种奇妙的功夫层出不穷。孟神通运到了第七重的修罗阴煞功,只不过和她堪堪打个平手。
减法和尚一见孟神通站稳了阵脚,心中快意便减了几分。但他仍然不敢立即攻击冯琳,趁这机会,却想去欺负李沁梅。那知冯琳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儿他身形跃起,便知他的用心,冷笑一声,如影随形,立即到了他的背后。
减法和尚禅杖一挥。呼呼风响。冯琳的树剑在他的仗头一点,飞身跳了起来,恰恰避开了孟神通从后面推来的一掌。但听得“虫”的一声,原来减法和尚那一枚打不看敌人,却给孟神通的掌方震歪。减法和尚收势不住,打中了身旁的一块大石。将大石打得粉碎口
孟神通叫道:“灭法老弟,把老的收拾了还怕小的逃得掉吗?”要知孟神通虽属无恶不作的魔头,但到底是武学大师的身份,觉得在冯琳面前,欺负她的女儿,这实在不是一件光采的事情,是以出言招呼,暗中含有责备减法和尚不该欺软怕硬之意。
减法和尚面上一红,强笑说道:“不错,咱们联手把这妖妇杀了再说!”他试过一次,冯琳的身法快如闪电,他也知道了除非与孟神通联手先除掉冯琳,否则休想欺负得了他的女儿。
孟神通加上了减法和尚,果然不久就扭转颓势,占了上风。但冯琳各种各式古怪的功夫层出不穷,他们要想打败冯琳,卸也不易。
金世遗被冯琳责打一顿,心中自有说不出的难过,想看:“人与人之间,真是难处,”新月爬上枝头,晚风吹来,竟自便他感到一股凉意。他正待独自下山,观中走出一个道士,曼声吟道:“烦恼皆由心造,同如太上忘情?”金世遗忽地纵声笑道:“牛鼻子、臭道士,你说得对,烦恼皆由心做,同如太上忘情:但我可不想跟你做道士,嗯,我还是走了干净!”那道士一把拉住了他,笑道:“烦恼是走得了、避停开的么?来,我问你,刚才那个妇人,是不是天山派的冯琳!”金世遗道:“不错,你认得她吗!”那道士笑道:“这丫头活到几十岁了,脾气依然未改,好,且待我和她说去。”金世遗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一手抓去,却不料抓了个空,晃眼之间,那道士已在十数丈之外,转过山坡去了。金世遗“咦”了一声,这道士的武功大出意料之外。
原来这个老道士在五十年前便已名满江湖,乃是赫赫有名的关东四侠之首,道号“玄风”,和江南七侠是同一辈的人物,年纪比吕四娘还要大些,现在已是将近八十的高龄了。关东四侠中的其他三人……朗月禅师、柳先闻和陈玄霸,相继去世,只他一人硕果仅存,收了两个小道士做徒弟,在崂出的上清宫隐居,也有二十余年了。因他内功深厚,避世潜修,看来不过与普通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般。崂山在黄海之滨,金世遗第一次从海外归来,便曾在他的上清宫宿过一晚。五过金世遗虽然早就和他认识,却并不知道他便是享有盛名的前辈高人玄风道长。
这次他要出海,想起玄风乃是一个避世清修的道士,与江湖人物无涉,断不会漏他的行踪,因此才到上清宫借住,作好出海之前的准备。想不到他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厉胜男尚未来,谷之华和冯琳却来了。而玄风道长也竟然是个大有来历的人物。
金世遗望不见玄风的背影,心中想道:“这老道爱管闲事,就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