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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壁正中上方高悬着一方黑底金字的匾额,上写“群贤毕至”四个大字,显得非常耀眼。
韩德起拱了拱手道:“岳公子请稍待,韩某马上去请馆主来!”
岳小飞心下难免不快,如果真正是“招贤”,岂有客人反而等待主人到来之理。
这一等,居然等得足足一盏热茶的工夫过去。
还好,大门外终于有了脚步声。
岳小飞只道招贤馆馆主萧湘已到,谁知进来的那人却是被两名黑衣汉子架着。
当真出人意料,来人赫然是副总管吴有权。
吴有权仍是满脸血污,而且双颊肿得更高,被两人架进之后,
便坐在靠外的一张靠背椅上,那两名黑衣汉子并未离去,不时向坐在另—边的岳小飞怒目而视。
岳小飞不由胸中怒火直冲,吴有权是来当场对质的,不消说招贤馆主萧湘必定要以升堂审案的姿态出现了。
在这刹那,他真想拔腿就走,但最后还是忍了。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才听大门外有人喊道:“馆主驾到!”
坐在对面的吴有权,立刻呲牙咧嘴挣扎着站了起来,完全是一副小人逢迎上级的丑态。
岳小飞却是稳坐椅上,动也没动。
招贤馆主萧湘迈步进入大厅。
他的身后,紧跟着总管韩德起。
岳小飞冷眼望去,只见萧湘在五旬左右,三绺长须,眉清目朗,身材适中,气度雍容,还真有点儒雅风韵。皇元教主能安排
此人担任招贤馆主,的确颇有眼光。
萧湘迈着潇洒的步履,目不斜视,直来到当中座位坐下,立刻有人献上茶来。
萧湘喝了一口茶道;“哪一位是岳公子?”
韩德起向岳小飞一指道:“就是这位!”
此时岳小飞反感越甚,大厅内只有他一人坐着,也只有他一个是生人,对方居然还要问人在哪里,对客人鄙视到这种程度,怎不令他火冒三丈。
萧湘见岳小飞不但没开口,连对自己看都没看一眼,只好放下茶杯,拱了拱手道:“萧某有失远迎,岳公子休怪!”
岳小飞不能再不理,只好也拱了拱手道:“在下见过馆主!”
他连身子也没动,架子和萧湘一般大。
这举动只看得韩德起直皱眉。
在韩德起的经历中,招贤馆自成立至今,从无一人在和馆主见面时态度如此倨傲的,因为他们为了能得到好的职位,逢迎还
来不及,何况岳小飞又仅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萧湘丝毫不见愠色,淡淡一笑道:“岳公子住进三十六号分馆以后,过得还习惯吗?”
岳小飞也笑了笑道:“不习惯。”
岳小飞以这三个字回答,不但韩德起大惊失色,连那扶持吴有权的两名黑衣汉子和大厅内负责沏茶的下人,也都瞠目结舌。
但萧湘却仍未现出怒意,不动声色道:“不知岳公子有哪些不习惯?”
岳小飞道:“限制太多,使在下失去行动自由,贵馆名为招贤,却让贤者受到如此待遇,未免太岂有此理!”
萧湘拂须嘿嘿笑道:“岳公子言之成理,但这是教主的规定,萧某必须按律执行,岳公子委屈之处,也只有多请原谅了。”
岳小飞站起身道;“馆主要在下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果真如此,在下当然可以原谅,现在我该走了!”
萧湘两太阳穴微微抽搐了几下,抬手指向吴有权道:“岳公子可认识这人?”
岳小飞道:“昨天见过一面印象不深,今天早上在三十六号分馆,总算加深了印象,他好像是这里的副总管,姓吴,对吗?”
萧湘嘿嘿笑道:“可是他被人打了,打成这样,岳公子请看看,伤势不轻吧?”
岳小飞也笑了起来道:“不必看了,是在下亲手打的,我知道的比谁都早,何必再看!”
“公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绝的身手,萧某实在佩服!”
“别客气,若不看在馆主面上,他可能伤得更重,也很可能在天谷内少了这个人,替馆主省点粮食。”
“岳公子打了他,总该有点理由?”
“他有违教主招贤本意,在下打了他,等于替皇元教除去害群之马,这一切至少该受到教主的奖励!”
“你可知道他正是遵奉本教规律行事?”
“教主可规定过他对贤士不敬?”
“岳公子为何不问问自己,为何冒犯规律把女人引进分馆,是否馆里的馆僮没对岳公子讲过了”
“他在在下进分馆时就讲过。”
“既然讲过,岳公子这样做,岂不是明知故犯?”
“在下认为这规定不合理,没有遵守的必要!”
萧湘终于冷冷笑道:“岳公子小小年纪,居然做出勾引女人之事,这算什么贤士?萧某不解,岳公子是由谷外进来的,短短这
么几天,怎会有女人和你认识?”
岳小飞哼了一声道:“在下连闯五关,五关之内,除了在武关没见过女人,其余各关,不但有女人,而且还不在少数,她们见过在下,当然认识。”
萧湘正要再问,忽听外面有人高声喊道:“副馆主驾到!”
接着昂然阔步,进来一名丰神俊朗的潇洒人物,赫然是花玉麟。
在这刹那,岳小飞内心又喜又窘又激动,他不能父子相认,只有低下了头。
萧湘欠了欠身道:“副座请坐!”
花玉麟依言在一旁坐下,故做茫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湘掠了岳小飞眼道:“这人就是昨天刚到的岳小飞!”
花玉麟也飘过来一眼道:“原来他只是一个孩子,据前面五关传来的消息,在同来的四个当中,不论文才武功,都是以他为首,难得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教主能招得这样罕见的高手,算得上是咱们皇元教一大幸事了!”
萧湘冷冷一笑道:“副座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花玉麟哦了声道:“莫非他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萧湘哼了一声道:“岂止如此,他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公然叛逆抗命!”
花玉麟似是吃了—惊道:“馆主不妨说出来让花某听听!”
萧湘回顾了站在身旁的韩德起一眼道;“你告诉副馆主!”
韩德起道:“禀副馆主,姓岳的明知故犯,无端把女人引进分馆,早上吴副总管奉命去查问,竟又被他打成这样,副馆主,吴副总管就在这里,您不妨仔细看看他伤成什么样子?”
花玉麟似是也为岳小飞把女人引进分馆不解,他淡然扫过吴有权一眼道:“那也许吴副总管有对他过份之处,否则他为什么不打别人?据我所知,吴副总管对待各分馆的贵客,经常傲慢无礼,甚至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他到今天才被人家打子,我还认为是晚了些!”
花玉麟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除岳小飞,其他所打的人,无不大感意外,尤其吴有权,简直愣在当地,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韩德起不禁干咳了两声道:“副馆主这话未免过份了些,不管怎么样,吴副总管是被姓岳的打了,而且打得那么重!”
花玉麟道:“那是他打不过人家,若他的武功比别人高,只怕他会把别人打得更重!”
吴有权终于咬牙开下口:“副馆主,您……”
花玉麟冷笑道:“我怎么样?我若不看你伤得重,说不定现在也揍你一顿。吴有权,你把咱们招贤馆的人全丢光了,算得上混
帐透顶,还有脸在馆主面前告状.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他说着望向萧湘道:“馆主,等这混蛋伤势好了以后,花某还要处分他!”
萧湘脸色微微一变道:“副座,吴有权已经够委屈了,你不安慰他几句,反而给他狗血喷头一阵大骂,萧某不解你这是什么用心?”
花玉麟道:“他是自取其辱,同时也等于砸了招贤馆的招牌,花某没再惩罚他,已经算是很客气,馆主如今反而问花某什么用心,花某倒想知道馆主是什么用心?”
萧湘两太阳穴急剧的抽搐了几下,总算忍了下来,冷冷一笑道:“依副座的意思该怎么办?”
花玉麟道:“馆主呵问清他为什么把女人引到分馆中?那女的又是谁?”
“萧某当然问过,他说是关上的。”
“哪一关,是他把女人引进分馆的?还是那女人自己闯进去的?若连这个都没弄清楚,如何断定他是犯了规律?”
萧湘这时早已对花玉麟对自己倨傲无礼而怒火直冲,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便当场发作而已。他极力按捺着愤怒再望向岳小飞道;“是哪一关上的?”
岳小飞道:“火关。”
岂知“火关”二字一出,萧湘脸色立即变了颜色,终于沉下声音喝道:“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岳小飞冷笑道;“馆主对在下说话,实在犯不着用这种口气,你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