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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做爷爷的只能确保她的生活无虞,但不能丰富她的心灵,填补她内心的空虚,这要靠她自己去闯荡。”他慈爱地说。每回想起孙女,心里总是有浓浓的失落感。
“嗯。”
“照顾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一语双关,暗示着必须要考虑到接管“富盛”的可能性。
“她为了我改变了许多,如果单纯用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心态和立场,我会毫无保留地奉献。至于其他的事,我想还不在我考虑的范畴。”
荆尔杰说得很保留。他对金融界虽有兴趣,也观察“富盛”许久,知道董事长有一支良好的经营团队,但是,他目前尚未找出适合的接班人,因此日后一旦退休下来,势必会在股东会上和公司里掀起一场内战。
他感觉得到周绍德部署的苦心,既想让羽心拥有幸福,又不想失去辛苦一辈子的王国。
两人眸光接触之际,彼此的想法都了然于心。
周绍德露出激赏的目光,这小子还在观望“富盛”的状况,虽然外界看起来平静无风,但实际上公司里早巳派系分立,彼此都在争夺最后的主导权。
“再说,我不希望别人认为我是因为‘富盛金控’的利益才和羽心交往,这会使她受到伤害,也会侮辱我的尊严。”他坦白地说出内心最大的顾忌。
“那么摒除羽心不谈,我们来聊聊大事。听说‘卓尔电通’这季获利丰润,有机会在欧洲电信展崭露头角。”周绍德微笑道。
“这一切都是我大哥主导有方。”
“他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领导人才,配上荆尔勋的研究团队,‘卓尔’的前景一片光明。”
“您过奖了。”
“不过,我一直认为‘卓尔’有你大哥领导就够了,以你MBA的学识与经历,很适合进军金融界。不讳言,我观察你很久了,一直有意延揽你加入我的经营团队。”
“谢谢周董事长的赏识。”他含笑道谢。
“现在你既然已经决定和羽心在一起,就必须要有这层考量,重新做好人生规划。”周绍德意有所指。
“我明白。”
“我相信以你的智慧,知道怎么制造最完美的出线机会。”
“当我想清楚后,我会给予答覆的。”他站起身来,礼貌地与周绍德握手。
“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荆尔杰步出董事长办公室,在长廊上等电梯时,刚好与苏子腾碰上。
电梯的门开启,两人一前一后地踏入,窄小封闭的空间里,肃杀的气氛一触即发。
荆尔杰寒着脸,不悦的情绪让脸上的线条愈显刚硬。
苏子腾死命盯着他倒映在门板上的脸,随着电梯不断往下降,他想接掌“富盛金控”的机率似乎也逐渐降低。看来那只老狐狸已经决定延揽荆尔杰入主“富盛”了。
如果在老狐狸那边失利的话,那么就从小绵羊那儿下手,他会夺回属于他的一切的!
荆尔杰凛着脸,没有打破沉默的意愿,电梯抵达大厅后,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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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心躺在病床上,百般无聊地翻着杂志,脑子里想着的是荆尔杰。她觉得自己有一点变态,竟然爱上了住院的感觉,因为每一次躺在医院里,他们的感情就往前跨进了一步。
她的身体虽然病着、受着苦,但心里却是甜的,胀满了幸福感。
荆尔杰天天来医院陪她,喂她吃粥,替她削梨,说笑话逗她开心。
他不再对她冷漠,常常在她的耳畔说着情话;他不再疏离她,对她百般讨好,事事迁就。
这场车祸对她而言实在值回票价,可惜啊,痛的不是她的腿,否则他肯定会抱着她上上下下,巴不得变成她的脚,替代她的行动。
荆尔杰每天一下班就会立即赶到医院来,有时甚至会把公司的卷宗带到病房里批阅,只差没二十四小时陪着她。
他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她穿着浅蓝色的袍子,头上缠着纱布,表情十分脆弱且无助。
“怎么了?”他关上房门,走到她的身边。住院数十天,她整个人瘦了一圈,让他觉得自责又歉疚。
“没什么事,只是头有些痒。”她隔着纱布轻轻地搔着痒。
因为她不习惯陌生人亲近,所以都是由张姊兼任看护,照顾她的作息,但是这几天张姊的儿子病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要求她来医院。
“你想洗头吗?”他想她一整天都窝在床上,应该很不舒服才对,否则她不会露出这种神情。
“没关系,等明天张姊来再洗好了,反正忍一下就过了。”她笑得傻兮兮的,反正只要有他陪,即使有千万只蚊蚋叮咬她也不觉得苦。
说着,她忍不住又搔了一下头皮。
他走近,坐在床沿上。“我看看能不能把纱布拆掉,额头有缝线,只要小心一点不要碰到水应该没关系。”
“不要啦!我的头好多天没洗了,你不要碰啦……”她还想在他心中留一点完美的形象呢!
“有什么关系,我连你睡觉时流口水的样子都看过了。”他取笑道。
“哪有!”她害臊地用手背拭着唇角。
“来,我帮你洗……”他提议着,并且动手研究着该如何拆下绷带。
“什么?!”她错愕地瞠大水眸。
她有没有听错?他居然要帮她洗头?!
“嘴巴张这么大,蚊子都要飞进去了。”他已经将绷带拆下,缠绕整齐地放在方柜上。
“可、可是这样好吗?”他愿意陪她,她就已经很高兴了,再让他替她洗头,她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像自己仗着生病奴役他。
“不信任我的技术吗?”他不服气地挑高眉。
“不是啦!是觉得过意不去……我这样好像对你很坏呢!”他这么温柔,会让她愈爱愈深的。
“怎么会?”他拢拢她的长发,小心地在她的伤口处贴上一层防水的透气胶布,防止水渗入。
荆尔杰拉了一把椅子放在浴室里,又在洗手台的脸盆里装满温水,然后把她带到浴室里,准备替她洗发。
羽心害羞极了,却又贪恋他的宠溺。他坐在椅上,她则像个小孩般躺卧在他的大腿上,他一俯身,胸膛就贴近她的脸,淡而好闻的男性气息萦绕着她,令她耳根泛红,心跳如擂鼓。
荆尔杰试着水温,将洗发精加点水,在手心搓揉起泡,而后轻轻地揉在她的头皮上,乌黑的发丝穿过他的指尖,他一手撑住她的颈间,小心地不让泡沫沾湿伤口。
他温柔的举止令她的心颤抖着,躺卧在他怀里的这一刻,她知道他也是爱她的,否则他不会待她这么好。
“想什么?”他看着她发怔的小脸问道。
“想我真是幸福,可以让你替我洗发。”
他一寸寸地移动指腹,有节奏地按摩着她的头皮,接着又拿莲蓬头小心翼翼地清洗着如丝缎般的长发,最后拿起干净的毛巾拭着她的发。
羽心舍不得离开他的怀里,贪心地享受他温柔的举止,看着他细心地拭着发梢上的水渍,又拿吹风机替她烘干。
她的发干了,心也暖了。
她觉得他们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夫妻,如果可以,她想用生命中所有的一切来交换这份幸福。
“你这么容易被讨好啊?”他笑着,双手灵巧地替她缠上绷带,完全没有沾湿伤口。
“嗯!”她像个孩子般赖在他的怀里撒娇。
荆尔杰看她的眼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