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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又拿了副拼板来,要卢天成一起玩。卢天成耐着性子陪着翔。翔拼了一半,又说:“我不想玩了。我想和妈妈一起拼。”卢天成有点尴尬,知道孩子也嫌他无趣了, 讪讪地问:“要不爸爸给你洗澡,洗完澡了睡觉,明天早晨起来,妈妈就回来了。”
翔蔫头蔫脑地答应:“好吧。”
卢天成在浴盆里放了热水,喊翔过来。
翔进来一看,埋怨道:“爸爸,怎么没有泡泡?”
“泡泡?” 卢天成不明白。
翔指着一个红塑料瓶说:“那个是泡泡。”
“那我们现在放?” 卢天成提议。
“已经晚了。妈妈都是放热水的时候就放泡泡,那样才会有泡泡出来。现在放了就没有泡泡。”
卢天成拿起那个红瓶子一看,上面果然写的是泡泡浴液应该在放水时倒一些在水龙头下。
大概是因为没有泡泡,翔洗澡时并不开心。卢天成草草地给他把身上用水抹了一遍,就要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翔说:“爸爸,你还没给我洗头。”
“洗头?平时你怎么洗头?” 卢天成问。
“妈妈拿着水龙头,往我头上淋。”
“你不害怕吗?”天成记得原来母亲给翔洗头的时候,总是会惹得翔大喊大叫,不愿意洗。
“妈妈说男孩子不怕淋水,我闭着眼睛就不怕了。”
给翔洗澡,卢天成累得跟打了一仗似的。翔还总在说:
“爸爸,我不用那个洗头,我用小猫的洗头液。”
“爸爸,你把我的毛巾搞错了。”
“爸爸,妈妈不是这样弄的。”
“……”
卢天成被他弄得头昏脑涨,最后只能强行说:“今天是爸爸给你洗澡,就听爸爸的。妈妈给你洗澡时,再听妈妈的话,好吗?”
给翔洗完澡,卢天成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给湿了一半,索性自己也冲了个澡。等洗完,发现翔还在客厅里,问他:“你不是说要睡觉了吗?怎么还不睡?”
“我今天还没有吃水果。妈妈说每天都要吃水果,身体就会很好。”
又是妈妈说!那好吧,卢天成问翔:“妈妈还说了什么?”
“妈妈说,每天都要刷牙,牙里面才没有虫虫。今天我还没有刷牙。”
“还有呢?”
“妈妈每天还要给我讲故事。”
“什么故事?”
“书上的故事。”
“书在哪里?你去找来,我给你讲。”
好不容易把翔哄到床上; 卢天成才有空坐在沙发上歇会儿。刚打开电视,母亲又出来了。卢天成忽然记起立影提醒过,母亲每天要在睡前吃一片降血压的药。于是问母亲:“妈,你吃药了吗?”
母亲手里拿着几个药瓶子说:“你帮我看看,该吃哪个?”
卢天成依次看了看药瓶上的标签,指出一个:“是这个吗?”他已经被翔弄得很没有信心了。虽然从药瓶上的标签可以断定那个是降血压的药,但是还是问了一下母亲。母亲说:“你说是就是,每天是立影给我拿药。她给什么我吃什么。”
母亲吃完药以后,又说:“你帮我量一下血压吧。立影说两天量一次,今天该量了。”
卢天成随母亲进了她的房间,按母亲的指点,找到血压仪。看了看说明书,按照说明,给母亲量了血压。母亲说:“抽屉里有个小本子,立影把结果写在那个本子上。”
卢天成拿出那个小本子,发现自从那次看过大夫以后,立影一直坚持给母亲量血压。最开始是一天两次,现在是两天一次。日期,收缩压(高压),舒张压(低压)记得清清楚楚。
已经习惯立影在家的日子,似乎那里都有她的影子。她总是不显山露水地就把这些琐事干完了,家里安排的熨熨贴贴。卢天成一点也不用操心。翔总是粘着立影,一会儿的工夫不见立影,就能听到他喊妈妈的声音。立影忙完家务以后,也总是和翔呆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无论干什么都那么兴致勃勃。卢天成虽然自己在忙自己的,但是习惯了他们的声音,听到他们开怀大笑,自己也心情舒畅。立影时不时地派翔问他要不要喝茶?给他送个水果,或者往他嘴里塞个巧克力什么的。那会儿,卢天成的心里就会暖暖的,温馨而满足。母亲虽然总是满腹牢骚,却显得中气十足,在家里出出进进,增加人气。
今天立影不在家,家里显得异常冷清。大家都象失了魂似的,干什么都没有兴致。翔郁闷着,玩什么都不开心。母亲也不说话了,显得萎靡不振。卢天成自己也非常失落,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转电视,却找不到要看的。想找人说句话,又没人在身边。卢天成心里空空荡荡。立影若是在家,哪怕她尖酸刻薄,冷嘲热讽,家里总不会这么寂寞。看了看表,十点半了,立影也没打个电话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卢天成又不敢打电话去问,怕立影到时候怪他控制她。磨蹭到了十一点了,卢天成再也忍不住,便拨了立影的手机。
谈婚论嫁
酒过三巡,公司大老板到各桌敬酒,感谢大家一年的辛苦。老板后面跟着一帮公司的大小头目。谭妖也在巡回敬酒的行列之中。来到立影这桌,谭妖正好站在立影边上。谭妖看了一眼立影,忽然问道:“卢总今天没来?”
立影一惊,一来和杨箐她们混了一晚上,早忘了自己已婚的身份;二来不知道谭妖会认识卢天成;三来以前从来没有和谭妖私下说过话,没提防他这一问,连忙回答:“他在家看孩子呢。”
“哦,你结婚后越来越漂亮了。”谭妖又说。
“啊?化妆的效果。我现在其实是黄脸婆了。不化妆见不得人。”立影尴尬一笑。
谭妖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上下打量了一边立影:“到底是嫁给了人了,不同以往了。”说着,随着敬酒的那群人到下一桌去了。
立影就觉得边上寒光一闪,回头一看,果然姜小白正冷咧而幽怨地盯着自己。
立影说:“你该给谭妖脑门上盖个章:凡与谭妖擅自说话的女性,杀无赦。”
卢天成给立影打电话的时候,公司的聚餐已经结束,立影她们转移到酒吧去了。公司的年轻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这时,丁佳西也过来加入立影她们。
因为是立影是婚后第一次和死党们再聚。她主动先给大家买了一轮酒。
丁佳西:“立影,你现在怎么样?”
“挺好挺好,你呢?今年发大财了?”销售部是公司最肥的部门,每年拿奖金拿到手软。
“再发财也比不了你啊。”丁佳西上下打量了一下立影,就知道她今天这身行头不比以往,是花了大价钱的。
“谁比不上谁啊?你是有钱不花。我是有一个花一个,不花白不花。”立影调侃道。
她们这几个中,丁佳西挣得最多,但因为要攒钱结婚,所以花得最省。就算是今天这个场合也只是一件百十来元的地摊货挂在身上。
丁佳西惨然一笑:“我也挣不了几个钱了,过完年,我就不在这里干了,投奔我那‘鸡肋’去了。”
“你真的想好了?”立影问。
“迟早的事,也不想了,越想越烦,不管了。我的辞职信都已经交给谭妖了……”丁佳西无可奈何地一笑。
“你真的要去和鸡肋结婚了?”立影不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
“那怎么办?他家房子都买好了。我不和他结,他就找别人结。那我呢?这么多年白等了?”
“你傻啊,为了块鸡肋,把这么好的工作丢了?他都有小三了,你还去求他跟你结婚。你贱不贱啊?”
“鸡肋”来这里看丁佳西的时候,立影和“鸡肋”见过几面,对他没有一点好印象。那是一个面色苍白,内向,固执而且傲慢的男人。说起来很奇怪,当初在大学时,就是因为“鸡肋”的固执和傲慢,丁佳西觉得“鸡肋”卓而不凡,才他被迷住,后来便成了恋人。等深交以后,丁佳西才发现:“鸡肋”的傲慢其实是一种自卑的表现。他因为不善于和别人打交道,所以就用傲慢的外表来掩饰,拒绝与人交往。但那时丁佳西对“鸡肋”已经不能自拔了,便把对他的迷恋,转为了对他的恋惜。处处小心谨慎地保护着他的自尊心。大学毕业以后,他们俩都留在本市。丁佳西在东方公司找到销售的位置。“鸡肋”却因为心高气傲;又不能受委屈,没有找到如意的工作。三个月以后,便回到了五百公里以外的老家。然后在父母的关照下,考上了当地的公务员。丁佳西在东方公司越做越好,现在已经在东方公司管理好几个销售点,工资是“鸡肋”的几倍。他们俩这几年分分合合,每次都是佳西念及旧情,不忍分手,千里迢迢去求和。因为佳西挣的比“鸡肋”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