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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晓得赵成进了刑部大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吃了通杀威棒,主审官再一听是金禅寺方丈的事,惊堂木一拍,喝道:“些许小事,竟然也闹到刑部来,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一声令喝,又打了他一顿板子,把他扔到大街上,不再理会。
可怜赵成状没告上,反倒给打了个遍体鳞伤,伤心欲绝。这天,他正趴在大街上乞讨,迎面过来一顶八抬官轿,赵成听到旁边的人说“甄御史下朝了”,心里顿时涌出一股子怨气,把要饭篮子往旁边一搁,爬到路中间,大声喊道:“甄御史,真糊涂!”在前面开道的衙役一看,火了,一鞭子便朝赵成身上抽去。
坐在轿里的正是甄御史,一听有人拦在路上骂他,掀开轿帘,他急忙喝住要打赵成的衙役,吩咐落轿,把赵成带到轿前,问赵成是怎么回事。赵成哭着说:“怎么回事?我打老远来找你诉冤,却被你害成这个样子!”甄御史看赵成伤得不轻,便把他带到轿上,让他把事情原委细细道来。当听说又是金禅寺方丈的恶行,不禁皱紧了眉头,一声不吭。
甄御史把赵成带回御史府,让赵成住下来,请来郎中为他疗伤。但对救他姐姐的事,却只字不提。赵成心急火燎,只盼着甄御史快点想辙把姐姐救出来,却一连几天见不上甄御史的面,自己身上的伤倒是慢慢好了。
却说这天皇帝上朝,处理完一干事务正要退朝,甄御史出班,呼道:“皇上,臣还有一事要奏。”皇上忙了好一阵子已经有些累了,这甄御史又一向很嗦,便不耐烦地说:“快快道来。”甄御史便将金禅寺方丈这些年来抢了多少民女,害了多少人家,特别是最近强抢赵成姐姐的事,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地说了开来。皇帝对金禅寺方丈的事其实早有耳闻,但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现在甄御史又说个没完,实在没有耐心再听下去,就大喝一声:“罢了!”让甄御史不要再说,这件事到此为止。
甄御史今天倒也干脆,听皇帝这么一说,连忙跪地磕头,大声说道:“臣遵旨!”
甄御史下了朝,一回家直接就到赵成房间,笑呵呵地说:“你且随我走上一趟。”说完,带上一干人马,和赵成一起直奔金禅寺。
不两日到了金禅寺,甄御史命衙役在前面鸣锣开道,打出钦差大臣的一应执事,威风八面立在金禅寺山门,喝令金禅寺方丈前来接旨。
方丈见来的是一个小小的御史,没拿正眼看他,更没下跪。哪知道甄御史大喝一声“拿下”,一帮如狼似虎的衙役便扑上前,一把将方丈摁在地上,强行让他朝南跪了。甄御史这才宣读皇上罢免他方丈之职的口谕,又治了他一个不下跪接旨,蔑视皇权的大罪,流放三千里到西北戍边。
甄御史命人将金禅寺前后上下搜了个遍,砸开铁锁,放出了赵成的姐姐和其他被抢来的民女。
办完这些事,甄御史不急不忙地带着人马回朝。可这消息早已到了京城,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皇上震怒不已,急忙召甄御史上殿,准备治他假传圣旨的大罪。
甄御史来到大殿,一见皇帝满脸阴沉,连忙跪在地上,高呼:“臣前来复旨,臣替黎民百姓感谢万岁隆恩!”皇帝一听愣了,问:“朕没让你做什么呀,你谢的哪门子恩?” 甄御史说:“皇上不是叫臣去罢金禅寺方丈吗?臣罢了他回来复旨啊!”
皇帝一听,想起那天自己刚说“罢了”两字,甄御史就连忙说“遵旨”,顿时明白自己掉进了甄御史的圈套。可现已是既成事实,自己那个私生子做得的确不像话,只好就此作罢。
(题图、插图:黄全昌)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15期 当手掌 作者:黄廷洪 字体:
乱世中的情义,叫人击节三叹……
平地风波
故事发生在民国初年,转眼又到了三伏天。这天中午,芜湖城信义典当行里生意很清淡,老板刘梦奎擦着满头的汗,忽然想起自己的结义兄弟胡一亭离开芜湖已经三个来月,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正在想着,忽然听到柜台外有人在喊:“掌柜的在哪里?”
刘梦奎赶紧站起身,看见一个男人绷着脸站在外面。这个人大蒜鼻子豹子眼,瓦盆似的大脸上有几颗麻子,大暴牙凶狠地突在嘴唇外面。刘梦奎心里一沉,感到来者不善,忙赔着笑脸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大暴牙扯着腮帮子,大咧咧地说:“到当铺自然是当东西,难道是逛窑子不成?”
刘梦奎问:“你两手空空,不知当什么?”
大暴牙不作声,手里忽然就多了把菜刀。他把左手放在柜台上,手起刀落,将一只左手齐腕砍了下来。
店小二吓得一声大叫,抱着头蹲在地上,尿了裤裆。刘梦奎也是大吃一惊,哆嗦着身子说不出话来。一旁看热闹的人更是目瞪口呆。大暴牙把砍下来的手掌递进柜台里,说:“掌柜的,我刚从赌场下来,输了个溜溜光,你看这只手能当多少银子?”
刘梦奎开了几十年当铺,从来没有遇到当自己一只手掌的,他知道今天遇到大麻烦了,赶紧走到店堂,拿着一块布要给大暴牙包扎伤口。大暴牙却一点也不领情,他伸手点了自己身上几处穴道,竟然一滴血也没淌出。他痛苦地龇着牙,大声说:“老板,你这店堂上可是写着‘诚信为本,老少无欺’,你不会不让我当这只手吧?”
刘梦奎说:“好汉爷,您这是何苦?这手掌您带回去,需要多少银两开口就是。”
“怎么着?嫌我这只手不干净?”大暴牙痛得头上直冒汗,朝刘梦奎瞪起了眼珠子。刘梦奎赶紧赔小心,让他开价。大暴牙说:“不多,我只要十两银子,如果你觉得这只手值不了,我把另外一只手也砍下来。”
刘梦奎连忙说“值”,吩咐手下马上给了他十两银子。
大暴牙煞有介事地让刘梦奎开当票,刘梦奎问他姓名,大暴牙咧着嘴说:“我叫大暴牙。”
不一会儿,当票写好了—
民国五年六月十五日,押大暴牙左手掌一只,当纹银十两,当期三个月,过期不赎,所当之物归本铺所有。
大暴牙拿到银子和当票很是满意,他让刘梦奎拿来一只青花瓷罐,亲自将那只砍下的手掌放进罐里,封好口,嘱刘梦奎好生保管,就算过了当期也不可随意扔了。
远走甘县
大暴牙走了,刘梦奎却好半天缓不过劲来。一群木鸡似的看客直到大暴牙走远,这才醒过神来,议论纷纷。
一个名叫罗二的前清秀才走到刘梦奎的跟前说:“刘老板,只怕你的灾星到了,刚才那个人你没认出来?”
刘梦奎愣愣地看着罗二。罗二顿了顿,说:“这大暴牙不是别人,就是几年前猖狂一时的土匪头子马彪。”
刘梦奎摇摇头,说:“马彪三年前就被官府抓住正了法。再说马彪的画像我在官府的通缉文告上见过,根本没有暴牙。”罗二笑道:“死的那个是官府被上头逼急了找的替死鬼,真正的马彪仍逍遥法外。那满嘴的大暴牙是马彪为掩人耳目伪装的。”
看热闹的人这才恍然大悟,生怕马彪再返回似的,一个个溜之大吉。
刘梦奎这才意识到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这当票上写得清清楚楚:三个月之后马彪还要来赎当。眼下正是三伏天气,再过三个月,那只手掌怕烂得只剩骨头了,怎么给他赎回?还不了大暴牙的手掌,不弄你个山穷水尽家破人亡他能甘休?这马彪可真是心狠手辣呀!
刘梦奎越想越觉得害怕。接下来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眼看三个月当期一天天过去,刘梦奎一咬牙,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祖上故地甘县。他将没有到期的当品如数退还物主,连本钱也不要了,在一个黑沉沉的夜晚带着家人匆匆离开了芜湖。
经过千里迢迢长途跋涉,刘梦奎终于在一个月后携妻带女到了甘县。半路上,妻子一再要他扔掉那只装着马彪手掌的青花瓷罐,但细心的刘梦奎想着万一哪天遇上凶残的马彪,有这只手掌也有个应付,所以一直不肯扔掉。来到甘县,他已没了开当铺的本钱,就找了家药店,谋了个账房先生的差事。
二十年之后,刘梦奎又凭着一点点辛苦攒下的本钱,终于在甘县正街买下一间店铺,重新挂起当年从芜湖带来的“信义典当行”牌匾。
这时的刘梦奎已是年过花甲,两鬓如霜。
兄弟重逢
这天,一位在甘县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