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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乡邻越来越多,他们本来对征地就很反感,认为这是夺他们的饭碗,是断子绝孙的玩意儿,所以自然都站在刘奶奶这一边,他们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都是有钱人作的孽,养这害人的恶狗!没这狗,刘奶奶就不会住院,刘奶奶不住院……”按照他们的层层推断,那只狗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所以杨德林作为狗主人还要赔偿!
面对如此荒唐的推理,杨德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单镇长闻讯赶来,杨德林见来了救兵,直呼单镇长救命。
单镇长果然厉害,一来就吼道:“你们吵吵嚷嚷什么,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围观的村民,一个个噤声了,可刘奶奶不怕,还是抱住杨德林死活不肯放。
“刘奶奶,你这是干什么?”见硬的不行,单镇长又换了一副脸孔,柔声细语地好言相劝,“刘奶奶,杨总对您不错。人吃的是盐和米,讲的是情和理,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我的儿子都没了,哪里还有我的盐和米?赔我儿子的命!”刘奶奶仍然是哭声连连。
单镇长又高声说道:“刘奶奶,您先把手放开,杨总不让您儿子回来割麦,是关心您,您可不能蛮不讲理啊。”说完,还掏出手机要跟派出所通电话。
一个老太婆到了这地步还怕你?刘奶奶随即又抱住单镇长的腿,头直往上面撞。这下子单镇长慌了手脚,忙关了手机。人都说程咬金是三斧头,这单镇长两斧头砍下去,就没气力了,只得连连求饶:“刘奶奶,快别、快别这样,有话好说嘛!”
“我要他赔我儿子的命!”刘奶奶还是那么一句话。
“可是,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啊,刘奶奶,咱得讲理是不……”
人群里有人嚷嚷道:“他们有钱人有的是钱,就叫他赔钱!”
有钱人就活该赔钱吗?这话显然说得太过偏激。单镇长反问道:“刘奶奶,哪有要他赔钱的道理啊?”
“不行,不赔钱,就赔我的儿子的命来!”
围观的群众也跟着七嘴八舌吵起来,这让单镇长很紧张,他眼看着自己灭火不成,却快要引火烧身了,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于是单镇长就对杨德林说:“杨总,你看这事怎么办?这,这……你怕是要出点血了。”单镇长说完,两手一摊。
杨德林一见单镇长也倒戈了,不禁有点急,他说:“我和她儿子死亡这件事,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啊!镇长,老奶奶不讲理,怎么你也不讲理?”
单镇长也急了,他压着嗓门,对杨德林说:“杨总,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你看看,这场面怎么收拾?这女人家的一闹起来,就会没完没了,说不定还要睡到你家里去,或者想不开喝农药,那再闹出人命来,影响一旦闹大了,那会是怎样的结果?我今天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话说到这份上,杨德林只能自认倒霉,但他坚持说可以出些钱,但决不能叫赔钱。赔钱,那不等于承认自己应该对她儿子的死亡负责了?
“那好说,好说。”单镇长随即转身去问刘奶奶,“你要多少钱?”
早有人给刘奶奶递话了,说,现在交通事故死了人都赔三十万。刘奶奶一听,便脱口而出:“三十万!”
“三十万?”刘奶奶狮子大开口,令单镇长咋舌不已。他把杨德林拉过一边,不等他开口,杨德林就怒不可遏了:“单镇长,三十万是个什么概念?同情她,出些钱表示一点同情本来是可以的。但她这么狮子大开口,分明是讹诈,难道天下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唉,别、别、别……那你说多少,我来沟通沟通。”
杨德林感到为难,但又很无奈,愣了一阵便说了:“可怜她日后无依无靠的,就八万,不少了吧!”
单镇长去跟刘奶奶说了,但此刻刘奶奶的脑子里就一根筋,认定要是儿子回来割麦就不会死,她说:“我给你个面子,二十万,不能再少了!”
单镇长再去跟杨德林说。杨德林不答应,气呼呼地说:“那就让她闹吧,哪怕闹到法院,我陪她!”
单镇长哭丧着脸说:“杨总,不能、不能这么想。事情闹大了,就不和谐了嘛。我大不了丢了这芝麻绿豆官。可是、可是……”
锣鼓听声,听话听音,杨德林知道单镇长话里有话,便直接问说:“可是什么?”
单镇长索性挑明说:“你冷静地想一想,现在有些地方为征地闹得厉害,政府顶不住,不是将土地退还农民了吗?我怕这事万一闹大了,再把征地的事扯了出来,弄不好我们双方的损失就更大了!”
这话触到了杨德林的要害。当初拿这块土地,镇政府对他很照顾,现在的地价都翻番了,这笔账他算得出来,政府恼不得。单镇长见对方软了,又趁势说道:“杨总,我知道出二十万,委屈了你,就算是替政府分忧解难吧。哦,马上政协要换届选举了,我想办法给你弄个政协委员当当。人有了地位,就能更上一个台阶,才会有更大的发展,是不是?”
杨德林心里也在算账,拿二十万划得来吗?最后他心一横,脚一跺,说:“单镇长,听你的,就出二十万!”
单镇长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摆平了一桩头痛的事,但杨德林越想越气,都是这旺旺惹的祸!在把二十万“赔”给刘奶奶的同一天,他叫来几个大汉,将旺旺拖出来,将它就地正法了。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不久,网上出现了不少帖子,网民都在讨论:刘奶奶要求赔儿子,是否太蛮?杨德林赔二十万,是否太戆?单镇长一味迁就,是否太软?
=End=
宝马挡道
水鸣村有个后生,叫阿牛,他买了辆载人机动三轮摩托,每天到附近的县城搭客。
最近附近清水河边又集资修了条去县城的新机耕道,虽说不宽敞,可比老路要近上十几公里。这天大早,阿牛就开着三轮车往新路上赶。来到清水河边,阿牛一时间愣住了: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路上,把这路占去了大半,他的三轮车压根过不去了。
阿牛摁响了喇叭,可是他摁了半天,宝马愣是丁点动静也没有。阿牛无奈下了车,伸手敲了敲车玻璃,还是没人回应。他转到车头往里看去,才发现车里一个人也没有。阿牛扯开嗓门喊了起来:“喂,是谁的车?麻烦挪一挪,你的车挡住道了……”
喊到第二遍,阿牛才听见有人不满地回答:“嚷这么大声干吗?没见我在钓鱼吗?吓跑了我的鱼你赔不赔?”
阿牛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机耕道下的清水河边支着顶太阳伞,伞下是个戴着墨镜的胖子,脚下放着个小桶,正坐在马扎上,拿着钓竿在钓鱼呢。
阿牛说:“你的车挡住我的道了,能不能挪一挪,让我把车开过去?”
胖子回过头来,把墨镜摘下一半,看了眼阿牛,说:“什么你的道?是你出钱修的路吗?”
阿牛一愣:“不是。”
胖子“哈”的一声重新把墨镜给戴上了,说:“修这条道我捐了三万块,不信你去查,县里屠宰场老板吕发财,那就是我。我捐了三万块还不敢说这条道是我的呢,你一毛钱也没有出,居然就敢说这是你的道?”
原来这个胖子就是吕发财。之前阿牛虽没见过他人,可早就听过这人仗着有钱,专横霸道在方圆百里出了名。阿牛心里一愣,半天才逞强憋出了句:“这不是我的道,也不是你的道,这是大家的道,你把车停在这里,就挡住了大家的道了。”
吕发财嘿嘿一笑:“那又怎样?老子就爱这么停。我捐了三万块钱,这条道上总该有一个停车位是我的吧,所以我的车想停在哪就停在哪,凭什么让我给你挪窝?你想怎么过那是你的事情,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这是新买的宝马,一百三十多万,想撞想剐,你看着办。”说完,吕发财把头一扭,再也不看阿牛,专心致志钓起鱼来。
阿牛没辙了,一百多万的车,他撞不起也剐不起,除了改道,还有什么法子?阿牛只能悻悻回到三轮车旁,掉头多绕了十几公里的路去县城。
第二天,阿牛特地早出工,开三轮来到河边一看,气得差点吐血。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又停在机耕道上了!他再探头朝清水河边看去,那个聚精会神握着钓竿的,不是吕发财是谁?
阿牛不甘心地看了眼宝马,还好,今天宝马车停的位置往外多靠了一点点,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