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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爷爷……”安锁子和民工们慌忙上前来搀扶,黄总也慌了,叫着:“快、快打120……”
陈老住进了医院,幸好只是犯了轻微的高血压,很快就苏醒过来。余所长来探望,陈老第一件事就是请他代自己给上级写报告:自己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足以受到降级的处分。但是,自己不后悔。如果滑板娱乐场还继续在陵园里营业,自己出院后还要接着刨,坚决把错误进行到底!
陈老在医院里一心一意地等着挨处分,却没想到,等来的竟是那个黄总提着礼品来看望他了。那黄总进了病房就鞠躬,嘴里不住地说着:“哎呀陈老将军啦,真是不好意思啦,对不起啦……”
原来,这黄总真是个港商,来凌江投资搞娱乐项目的,他通过园林局的关系,把滑板娱乐场开到了陵园里。他不了解凌江的历史,自然不懂得陈老对陵园的感情。陈老这一闹腾,有关领导当即对园林局进行了严肃的批评。余所长还特别约见了黄总,代陈老向他致歉,同时给他介绍了凌江的革命历史。黄总听后很感动,不禁对陈老肃然起敬,当即表示将滑板娱乐场迁到别处,再不打扰革命烈士们的安眠。
得,陈老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可是陈老并未善罢甘休,出院第二天就去找了余所长,要求从本月起,自己的退职金每月返还给组织一千块。
余所长又蒙了,小心地问:“陈老,为啥要返还?”陈老说:“组织上不给我降级,我只好自己给自己降了。我现在的级别退休金比普通干部要高一千来块,从今往后,我就按普通干部的标准拿。我可警告你啊小余,别跟老子耍花招,否则我可跟你急!”
余所长哭笑不得,只得又去向孙部长汇报,孙部长也没办法了,只好指示说,陈老要返还就先由着他吧,替他在银行里存起来,等将来一同还给陈老。
今生来世不分开
又过了半年多,陈老又一次因心脏病发作住院了。这次病得很重,几度病危,在昏迷中陈老紧紧握着丁奶奶的手不松开,每次清醒过来时都久久地看着丁奶奶说:“老伴,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丁奶奶心如刀绞,强忍着泪水频频点头。
丁奶奶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年陈老返回部队前,曾经握住丁奶奶的手说:“你等着我,等打完仗我一定来找你,和你永不分开!”
全国解放后,陈老把丁奶奶接到身边结了婚。丁奶奶成了军属,陈老却并未利用自己的职务为丁奶奶搞半点特殊化,而是由地方政府安排丁奶奶进纺织厂当了普通女工。丁奶奶毫无怨言,一生就这样和陈老相濡以沫地走过来了。
没多久,陈老去世了。遵照丁奶奶和亲属们的意愿,丧事从简,只开了个小型的追悼会,会后进行骨灰存放仪式。这时,只见公证处的人匆匆赶来了,当场宣布了一条陈老生前的遗嘱。
陈老在遗嘱中只提到了一件事,便是再次要求组织上把自己的级别由师级降到普通干部。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无不感到疑惑:陈老到底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要求降低级别呢?
突然,丁奶奶悲泣一声道:“老头子……”又听公证人念到遗嘱的最后一句:“百年之后,我要和老伴葬在一起,永不分开!”
大家突然醒悟了,按照当地有关规定,凡是达到一定级别的老革命干部,去世后必须将骨灰存进革命烈士馆。而像丁奶奶这样的普通退休工人,将来只能在民用公墓存放骨灰。作为一个革命军人,陈老一生都以服从作为天职,他不想破坏规定,所以,才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其实,陈老是为了实现一个来世今生的诺言啊!
后来,有关部门对这条规定作了部分修改,老革命们再也不会遗憾地与老伴分隔两处了。
东方夜谈·唱不得的曲子
作者: 墨吞鱼 期数:2011年7月下
唱荤曲发财
清末民初,皖北古黄出了个艺人刘阿三,虽说生来双目失明,两腿也不利索,却拉得一手好二胡,唱得一口好曲,不过,刘阿三这人人品不佳,又极是贪财,只要给的钱多,他什么曲子都敢唱,尤其爱唱“荤曲”小调,模拟起男女情事来惟妙惟肖,这下他的名气更大了。
这年早春二月,恰逢佛光寺庙会,各路香客云集而来。刘阿三早就占据了最聚人气的佛光寺东墙角,支起二郎腿,架好二胡,很快,人们就把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在对面,是红遍沙河两岸的白家马戏班扎起的马戏台,尽管白家马戏班有不少名角绝活,出场的戏子一个比一个卖力,锣鼓敲得震天响,但就是热闹不起来,台下看客稀稀落落的。不用说,人全都被刘阿三抓去了。
中午,刘阿三正抱着大茶壶润嗓子,白家马戏班的白老班主走了过来,客气道:“刘先生,咱们也算是梨园同行了,你的二胡拉得真好,嗓门也清亮,果真名不虚传!”这一番恭维让刘阿三很受用,他打着哈哈说道:“啊呀,那是那是。”
“不过,”白老班主话头一转,“您唱的那曲儿叫人实在不敢恭维。您可能不知道,白某却看得清,听您唱曲的有不少青皮后生,这些曲子对他们实在不相宜!望刘先生改唱别的好曲儿,岂不是积德行善?”
这话儿刘阿三不爱听,腮帮子一鼓:“哼,同行是冤家,你们眼红我挣钱是不是?实话告诉你,只要给的钱多,不管是人还是鬼,我就什么曲子都敢唱!”白老班主听了,叹了一口气:“人在做,天在看,当心报应哟!”说完,转身走了。
这一天,刘阿三钱是赚了个盆满钵溢。庙会散了后,刘阿三踱进一家饭馆,要酒要菜,美滋滋地吃了晚饭,便拎着二胡出了饭馆,准备找家客栈先睡一夜,明天再回去。这时,只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在刘阿三面前停下了,有人向他问好,听声音是个挺和气的中年人:“刘先生,在下是苏家寨苏八老爷的管家。受老爷的吩咐,有请刘先生到苏家大院唱曲。”
苏家寨距此有二十余里,苏八老爷家有良田千顷,是远近有名的大富翁,出手阔绰也是出了名的。刘阿三心里一阵欢喜,却故意端起架子:“恕刘某不恭,今天唱了一天了,嗓子正冒烟,再说天已晚了,路远难行……”
听刘阿三怎么说,苏管家急忙道:“今日是我家老爷八十大寿,贺喜的宾客都坐满了院,说好了晚上要听刘先生唱曲,岂能失信?无论如何您要走一趟。喏,这是定金。”刘阿三只觉得腰间的钱兜里一沉,用手一摸,是一块四两重的银元宝!
苏管家又道:“再说,以我家老爷的派头,岂能让刘先生屈尊步行?”说着一拍巴掌,只听一辆铜铃直响的马车随着车夫“吁”的一声,停在了刘阿三身旁。刘阿三虽心花怒放,面子上却不表现出来,故作叹气地让苏管家拉上了马车。
唱丧曲祝寿
一路上,刘阿三只觉马车拐弯上道飞快,二十多里路没多久便到了。一下马车,只听苏家大院内一片喧哗,宾客们在猜拳行令,酒肉香气扑面而来。苏管家牵着刘阿三的衣襟,领着他过门穿廊,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刘阿三耳听得自鸣钟“当当”作响,知道已是来到了苏家厅堂了。
“老爷在阁楼上等着你们呢!”耳边传来一个小厮脆生生的接应声。苏管家忙说:“刘先生,请上楼!”便搀扶着刘阿三一步一步上楼梯。
走了两步,刘阿三觉得有点别扭:“你家的楼梯怎么这么陡?”苏管家“嘿嘿”笑道:“是有点陡。您扶好楼梯扶手就行。”“哟,你家楼梯这扶手咋……咋这么窄?”刘阿三又惊奇道。苏管家依旧不急不忙地说:“是有点窄,可刘先生放心,摔不倒您的,有我扶着您呢。”
好容易来到了楼上,刘阿三闻到一阵沉木香掺杂着脂粉香,又听得一片玉佩玉环丁当响和乱纷纷的脚步声,心想:这一定是苏家的丫环们来来往往。这时,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对面响起:“刘先生好!”不用说,是苏八老爷,“大冷的天,小辈们非要给我过什么大寿,还要麻烦您来唱曲,真是太过意不去了。”苏八老爷说得客客气气,只是那声音太苍老了,苍老得好像从地下冒出来似的,让刘阿三心里感到凉嗖嗖的,连打几个寒颤。
“莫不是刘先生感到冷?还是坐车久了不舒服?梅香,快给刘先生搬个椅子,再敬杯香茶暖暖身子,还要为刘先生捶捶背。”苏八老爷善解人意地吩咐道。那个叫梅香的丫环俏生生地答应着,来到了刘阿三身旁,先是扶着他坐在一把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