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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莫雅约好每个周末来谈诗歌后,我就起身告辞了,莫菲坚持要送我。出门不远,莫菲忽然低下头,忐忑不安地问我:“夏老师,你知道在我们这里,喝了糖茶,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是不是表示对贵客的欢迎?”我随口猜道。
“按我们的风俗,你在我姐面前喝了糖茶,”莫菲结结巴巴地说,“你现在就、就是我姐的男朋友了!你已经表示了很喜欢我姐姐,愿意和她交往下去。”
听了这话,我真恨不得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倒出来:“莫菲,你这不是在害老师嘛!这不光是欺骗我,也是欺骗你姐姐!”
莫菲的眼睛红了,嗫嚅着说:“对不起,老师,我是故意不跟你说的,考试也是故意考砸的。前不久,我把你跟同学的合影照给我姐看了,还跟她撒了谎,说你早就想见她,我姐听了很开心。你不知道,她好久都没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荒唐事?”我有些愤怒了,这才明白,自己已经一步步钻进了莫菲的圈套。
莫菲流着眼泪哀求道:“夏老师,这件事是我们三人的秘密,不会传出去的,你不用当真,只要装糊涂和我姐处处就行了,有一天,她发现你不是真心的,会主动放弃,决不会纠缠你的!”
我的心软了下来,再想想美丽的莫雅和她那些动人的诗,一切似乎都不容我拒绝:“好吧,我试试看,但愿不会给你姐带来更大的伤害!”
莫菲听我这么一说,破涕为笑:“绝对不会的!谢谢你啦!”
那天深夜,我坐在灯下,心乱如麻。说实话,我答应下来,并非全是因为同情,我很喜欢莫雅,她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可是,想到她的双腿,我胆怯了。我是个很不安分、喜欢漂泊的人,就在最近,一位“下海”的同学约我南下,我也很想去南方看看,说不定到那边能写出切合时代主题的诗歌。
之后的每个星期,我都如约前去看莫雅一次,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真的有点爱上她了。
转眼到了冬天,一个周末的傍晚,天气很冷,莫菲悄悄带信给我,说莫雅让我马上去见她,说是有大事要跟我说,我隐约感到也许莫雅要和我确定些什么,我决定要在她开口之前,把自己打算明年春天就南下的想法告诉她,也许这段不可能的感情是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
天擦黑的时候,我推开莫雅家虚掩的门,叫了声“莫雅”,莫雅在楼上喊道:“我爸妈去城里了,莫菲也去了姥姥家,他们今晚都不回来,你把门关好上来吧!”面对这样的暗示,我的心越发沉重起来。上了木楼,我发现莫雅的房间漆黑一片,正要找电灯开关,她却让我先别把灯打开。
我知道再不说就来不及了,等莫雅真的表白了,我也许就没了拒绝的勇气。
“莫雅,先听我说,”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我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到南方城市开始新的生活,我想,我想……我们是不可能了!”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我虽然很难过,倒也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房间里静得让人觉得不自在,窗外青溪河的流水声格外清晰。过了好半天,我听到莫雅平静地说:“我明白了,那请你把灯打开吧。”
我走过去,打开灯,房间里顿时亮堂了起来,我抬头向莫雅望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明亮的灯光下,莫雅泪流满面地站在那里,修长的双腿无可挑剔。
“莫雅!你,你的腿好了?”
莫雅平静地说:“不是好了,是本来就没有问题,我的腿一直好好的,根本没残,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真相。”
莫雅在考验我?我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立刻觉得既后悔又愤怒,后悔的是如果自己刚才不说,就算是通过了考验,结果可能是抱得美人归,愤怒的是也许本来很美满的恋情,就被她这样疑虑重重的试探搞砸了。
莫雅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冷冷地说:“你听说了吗,今天上午,县委李书记和他的儿子坐的车出事了,两个人都死了。”
我莫名其妙地问:“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莫雅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李书记儿子看上了我,让李书记出面提亲,对我爸施加压力,我实在没办法,才装成腿残了,他们见我腿‘残’了,就再不提亲了。本来我打算等事情平息下来,偷偷地离开这个地方,可你出现了,我不想离开你,宁愿在这个木楼里一直装下去!”
我刚想说什么,被莫雅打断了:“我以为你不一样,没想到和那个梁枫是一样的!”
“梁枫?哪个梁枫?”我打了个激灵。
“梁枫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我很爱他,当时他在师大读书,听到我腿残了的传闻,没等我给他解释,连回来看我的勇气都没有,就给我写了绝交信,说自己要去西藏,不想让我去受苦。”莫雅摇着头接着说:“我本无意试探任何人,却总是这样的结局。”
我这时才有点明白为什么梁枫当初要极力鼓动我来这里,也许他是希望我的诗能和莫雅撞击出爱情火花,也算为莫雅做了一点事情。
这就是如诗的生活吗?我的心像被谁捅了一刀。我又问自己的心灵真的纯洁到可以写诗的程度吗?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莫雅的腿是好的,还会这么轻易放弃她吗?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跌跌撞撞地下了木楼。第二天我就辞了职,放弃了爱情,也放弃了诗歌,我要到温暖的南方,重新开始认识生活!走的那天雪下得很大,我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了那年的冬天。
阿P是个热心肠
2004年10月14日10:35 作者:陶柏军 来源:故事会
阿P在省城一家公司当保安,最近回家乡探亲,一帮子好兄弟设宴请他。这酒喝到高潮时,阿P发现刘峰缩在一旁闷闷不乐。刘峰是阿P的中学同桌,平时老实巴交,和阿P交情不错。阿P便问:“兄弟,遭谁欺负了,说出来大哥帮你!”
刘峰未开口眼泪就先落下来。原来,刘峰和他的媳妇小丽都在镇上的私营服装厂打工,服装厂的厂长叫陈大壮,是个好色之徒。一次喝酒之后竟对小丽动手动脚,小丽不从,他就借故辞退了小丽,现在又借故把刘峰从办公室调到了锅炉房。
阿P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火气就直蹿头顶,他拍着桌子大骂:“真是欺人太甚!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吗?”众兄弟便一起跟着吼:“对,对,P哥,给陈大壮点颜色看看!”阿P 见大家如此抬举自己,觉得很有面子,一拍胸膛吹嘘道:“兄弟我在外闯荡了几年,别的本事没学会,给坏人点颜色看看还是没有问题的。今天,刘峰的事儿我管定了,把那个厂长的住址告诉我,大家说,是要他的脑袋还是他的屁股……”众兄弟在酒精的刺激下,把阿P当成了救世主,一个个伸出大拇指夸阿P够朋友。只有刘峰害怕得直摆手:“不行不行,杀人犯法的事儿可不能做!”阿P一看刘峰那个熊样,就更显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豪情万丈地说:“放心,不管出了啥事儿我一人担着,和你们无关,你们就等好消息吧。”
第二天,阿P酒醒了,想起昨晚夸下的海口,心里有些紧张,杀人放火的违法事他是绝对不敢做的,可是现在覆水难收,他的朋友都在等着听好消息,这可如何是好?阿P愁得在房间里团团打转,可转着转着,主意还真被他给想出来了。
当天晚上,服装厂的厂长陈大壮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刚走到自家门口,阿P从黑影里跳了出来,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了陈厂长的腰间:“你就是陈厂长吧?我等你很久了!”陈大壮这辈子哪见过这种阵势,早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地说:“大哥饶命,我身上的钱您全拿去好了。”阿P把手里的硬家伙扬了扬,然后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向你要钱的。是你的仇家让我来的,他出价五万,要你的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你说吧,舍得哪一个?”
阿P的话显然超出了陈厂长的承受力,他腿一软,竟然跪了下去:“大哥,五万块我给你,不,加倍,我给你十万,求你放过我吧!”阿P故意很仗义地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干什么都得讲点职业道德吧。”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这么着吧,我看你也挺可怜,而且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要愿意按照我说的做,我就放你一马。”
陈厂长听了这话,像得了大赦,头点得跟捣蒜似的,连说:“干什么都行,干什么都行!”
阿P边玩弄着手里的硬家伙边说:“从明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