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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水莲刚被接回家,就关上房门号啕大哭。黄一飞赶紧跟过去,问:“水莲,你这是怎么了?”水莲红着眼睛,说:“爹,为什么我没有娘?”原来,今天是母亲节,老师要求每个孩子准备礼物。水莲没有娘,当场就哭了起来。黄一飞心如刀绞。当晚,他躺在床上,彻夜未眠。
第二天清早,黄一飞拎着烟酒,找到了邻居赵大婶,支支吾吾地说:“婶子,我……想求你一件事……”
赵大婶是个热心肠,赶紧问道:“大侄子,有事你就直说。”
黄一飞红着脸,犹豫了半天才说:“我想……求你做个媒。水莲……她不能没有娘!”
赵大婶笑了,说:“放心吧,大侄子!以你的条件,那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啊!这事,就包在婶子身上!”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赵大婶接连介绍了两个对象,黄一飞一个也没看上。原来,黄一飞的相亲方式很特别,别人都去看电影、逛公园,可他却从库房推出一辆破旧的木板车,说是带对方去兜风。
第一个对象,是个老姑娘。三十好几没谈过恋爱。那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黄一飞说要带她去兜风,老姑娘喜上眉梢。她心里暗想:真没想到,这水果老板都买了轿车!谁料,推出来的是一辆肮脏的木板车。老姑娘差点气晕,当即拂袖而去。
第二个对象,是个离异的女人。她倒没嫌木板车脏,一屁股就坐在了后面。女人知道,那是在考验她呢。黄一飞笑了笑,上车蹬起了轮子。女人始终微笑着,静静地坐在身后。一圈兜下来,黄一飞说:“我看,咱俩还是不合适!”那女人一听,焦急地问:“为啥?”黄一飞有点尴尬:“不为啥!”女人火了:“你有病啊?拿我寻开心!”说罢,扬长而去。
赵大婶得知后,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大侄子,有你这样相亲的吗?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
黄一飞低着头,愣是不走,低声说:“婶子,求你……再给介绍一个!”
赵大婶摆了摆手,说:“好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可是最后一个!”
黄一飞无奈地点了点头。
第三个对象,是个瘦小的寡妇。黄一飞抬头一看,她长得挺秀气,穿着也朴素。没说几句话,黄一飞又推出了那辆木板车。寡妇不吭声,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先在黄一飞的座位上擦了擦,接着,又在后面擦了擦。一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
上坡的时候,女人轻轻跳下了车。黄一飞的轮子蹬在半空,正觉得吃力的时候,寡妇帮着推了一把。下坡的时候,经过一片田野。女人轻声说道:“你……等一下!”黄一飞觉得很纳闷,停下车看她干什么。很快,寡妇手里抱着一束野花,红着脸追了上来。
不知不觉,又一圈兜了下来。黄一飞红着脸说:“大妹子,你是个好人!可是,咱俩还是不合适!”寡妇抬起头来,说:“嗯,那……你把这束野花带给水莲吧!”说罢,转身要走。
黄一飞心头一热,忍不住追了上去,说:“大妹子,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忘不了死去的妻子!”
这个陌生的女人,有一股奇特的亲和力。黄一飞当着她的面,将藏在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黄一飞只是个卖水果的街头小贩。每天清早,他踏着这辆木板车去城里进货。那时,他的新婚妻子就坐在车后。不论刮风下雨,一路跟随。那天,迎面驶来一辆汽车,情急之下,女人用粗壮的臂膀将他推了出去,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中。
黄一飞眼中噙着泪,说:“我妻子很胖,有整整150斤。这六年来,我始终无法忘记她的重量。每次,她坐在木板车上,我的心里就踏实了!”寡妇明白了。这样一个痴情的男人,让她顿生好感。寡妇抬头望了望黄一飞,羞涩地说:“大哥,三天后,能再让我坐一回木板车吗?”黄一飞觉得很诧异。可是,又不忍拒绝。
三天后,女人如约而至。
黄一飞将木板车停在门口,叹了口气说:“上来吧!”寡妇乞求道:“大哥,你……别回头看我!”黄一飞点了点头,真的不看她。过了好一会儿,寡妇说:“大哥,好了!”黄一飞蹬起轮子,突然觉得有点异样。六年前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可是,她不可能在三天之内变成150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黄一飞忍不住回头。只见木板车后,寡妇的怀里抱着水莲,两人正灿烂地朝他笑。凝视间,黄一飞突然泪流满面。寡妇和水莲加起来,远没有150斤。原来,那重量并不重要。他忘不了的只是对妻子的爱。可是,生活仍要继续。遗忘伤心的过去,才不会错过当前的美好。
这时,水莲笑嘻嘻地说:“爹,快蹬木板车呀!”黄一飞擦了擦眼泪,说:“好咧!”那辆破旧的木板车载着一路欢笑,幸福地朝远处奔去……
(题图、插图:安玉民梁丽)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16期 丈夫的名分 作者:胡秀欣 字体:
夫妻名分,并不是靠金钱就能买得来的;夫妻情分,亦不是靠一纸婚书就能维系得了的……
我是一名邮递员,每天下午2点左右,都要到临园小区投递。一到这个时间点,3号楼402室的主人就会提前打开房门,等着拿当天的报纸。
主人年近七十,戴一副宽边眼镜,气质儒雅,是个退休教师。他一年前开始订报,一次就订了三份不同的报纸。主人的老伴也就五十多岁,打扮得挺时尚。两人看上去很不般配,听人说这是对二婚“鸳鸯”,结婚才一年多。
这天,我又准时上楼送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声音很乱,听不清说什么。我敲了几下门,无人理会,只好将报纸塞进报箱里。刚放进去,门“砰”的一声开了,老头气哼哼地走出来。他脸色发青,身体有些颤抖,看见我,只是点了下头,便哆嗦着往楼下走。女主人追到门口,探出半截身子,朝着老人的背影恶狠狠地骂道:“死老头子,你去死吧!有种的,你再也别回来……”女人的脸有些扭曲,让人瞅着不寒而栗。女人说完,狠狠地把门关上了。
老人的双腿有些发软,步子迈得很不稳,看样子是气坏了。我怕他摔着,连忙紧追几步,从后面搀住他的胳膊,劝道:“老大爷,居家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两口子吵架,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老人余怒未消,气愤地说:“小伙子,你给评评这个理。今天民政局的同志来家里普查低保,她居然说她丧偶,没有经济来源。为了占国家这百十来块钱的便宜,她竟诅咒我死了。我每月近2000块钱的退休金全部交给她,却买不来我做丈夫的名分,在她的眼里,我竟是个活死人……”老人气得胡子直抖动,眼里噙满了泪水。
我把老人扶到花坛边的椅子上坐下,劝慰道:“老大爷,您别气坏了身子。这丧偶不丧偶又不是她说了算。”
安慰了老人一会儿,我便起身告辞。刚转身想走,老人却猛地抓住我的胳膊,用哀求的语气说:“小伙子,求你点事儿行不?”我忙停住脚步说:“老大爷,有事您尽管说,别客气!”
老人稍一犹豫,问:“铁北街那一段,归不归你投递?”我点点头说:“是我负责。”老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欲言又止。好半天,他才有点难为情地说,铁北街小桥头左边第一家,住着一个叫王玉珍的老太太,那是他的前妻。他的意思是如果我方便的话,想求我去趟她家,看看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常言道:人在难处,最先想到的往往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老人满脸无助的表情,让我觉得心酸。我不解地问:“老大爷,您这么惦记她,为什么当初要和她分开呀?”
老人叹了口气,说:“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因为一念之差,我就……”原来,老人退休后闲着无事,就常常去跳舞解闷。于是在舞厅里认识了他现在的老伴,那时对方刚死了丈夫,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老人就狠狠心和妻子王玉珍离婚了。末了,老人连连摇头,一脸无奈地说:“不说了,让你们年轻人看笑话,一步走错,后悔晚矣!”我看得出,老人生活得并不幸福。
铁北街是平房区,是我每天投递的最后一站。赶到铁北街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西下了。我找到了王玉珍家,发现门锁着,于是想找个人打听一下王玉珍去了哪里。我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