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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简惜不想和他争吵,淡淡地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孩子在医院住得挺好的,有护工照顾,不劳你费心。”
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孟承正突然抬眼冷冷地看向她,笑了,嘴角挂着一抹讽刺。
“萧君墨还真舍得替女人花钱。”
他指的是那笔手术费,看来他已经知道了。简惜不想解释什么,点点头,“是啊,我很感谢他。”
“为你花几个钱,就以为他很爱你?”孟承正嗤笑一声,“你知道他有多少钱吗?十几万,打发叫花子似的。”
见她沉默,他又道,“我说过,他只是想玩你。等到新鲜劲过了,他会一脚踹了你。现在不嫌弃你带着个孩子,只是因为新鲜劲还没过。”
简惜却没怎么在意他的话,心里反倒觉得好笑。不知道是谁说过,舍得为你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爱你,但是不舍得为你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想想这六年,孟承正花在她身上的钱,竟然找不到几处。
“萧君墨不是个好人。”
“他是不是好人,我自己会分辨。”简惜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我跟他的事,轮不到你评头论足。孟先生,请您尽快签下离婚协议书,孩子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插手。”
孟承正脸色变得难看,一双眼睛阴晴不定地盯着她,简惜低垂着眼眸,目光落在他攥紧的十指上。
这双直接分明好看的手,曾经紧紧地牵过她。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头顶,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事情办好了,我立刻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简惜抬起眼眸看向他。
孟承正不自在地转移视线,攥紧的手指泛白。
“萧君墨手上有份关于‘蜜园’项目的开发计划书,你拿过来给我。”
“你疯了?”简惜错愕地望着他,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涌起一阵潮红。
“你叫我帮你偷计划书?”
虽然她并不知道‘蜜园’的项目是什么,但她多少知道,计划书是一个企业最机密的东西,泄露了计划书,几乎等于失去了一个项目。
“我绝对不会答应。”简惜压抑着怒气,冷冷地说,“孟承正,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盗取商业机密,这是犯法的事,一旦被发现面临的将是坐牢的危险!
何况,萧君墨对她有恩,无论如何她也做不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
“你好好考虑一下。”孟承正站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中是深得可怕的情绪。
“在这之间,你不用过来看孩子了。”
简惜猛地站起身,因为激动,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
“孩子是我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孩子?!”
“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孟承正的脸上有了些不耐烦,“做爸爸的照顾儿子养病,天经地义。”
简惜攥紧手指,因为太用力,指甲缝里一阵撕裂的痛。
孟承正转身往楼上走去,简惜红着眼,死死地望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如此陌生,她甚至怀疑,过去的十年,她是否真的认识他?
不知道哪里涌出来的两个高大的男人,似乎是他的保镖,挡住了简惜欲冲过去的脚步,面无
tang表情地请她离开。
“孟承正!”咬破了嘴唇,有血的味道溢出来。
孟承正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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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街都是冰冷的风,简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广臣豪庭离开的,茫然地走在街上,冷风灌进衣服里,冻得皮肤紧绷刺痛。
手机在身上响了多久,她不知道,脑子里全是孟承正十八岁时候的模样。那种模样,仿佛是在上辈子的事情了。
从没有一刻,她像现在这般无助,他是站在上层的翻云覆雨手,自己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逃不出他的掌心,也挣不脱他的摆布。
为了一份计划书,他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全然不顾两人十年的感情,不顾她的安危,甚至用一个无辜的孩子来做人质威胁她……
终于,她听到了手机铃声,可是大脑一片混乱,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应该接电话。
手指颤抖得厉害,她按了半天,才按准了接听键。
“喂……”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简小姐,我是雷腾。”一道成熟的声音。
简惜想了一下,雷腾,萧君墨的司机。
“哦,您好。”
似乎听出了她的异样,雷腾犹豫了一下,说,“简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萧总病了,有些发烧。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吧?”
简惜差点快忘了自己还是萧君墨的的家庭医生。医院的工作没了,这份工作无论如何也不能丢。
她报了自己的地址,站在路边等雷哥来接她。
中途,雷哥来电话,遇上交通事故,堵车。
等了快半个小时,雷哥终于来了,简惜上车,系好安全带便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
“孩子好点了吧?”
简惜抬头,从后视镜里对上雷哥关切的眼神。
她笑了笑,回答,“好多了。”
雷哥点点头,专注地开车。没有回头地说,“我认识萧总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萧总他,是真心喜欢你。”
简惜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
“前几天他跟我说,要向西家退婚娶你,我虽然一直都知道他并不喜欢西家小姐,但却没想到他会为你做到这一步。”雷哥感慨,“一个男人想娶一个女人,是因为爱她,一个男人愿意放弃很多东西只为了娶一个女人,应该是因为很爱吧。”
简惜还是没做声,可是心里却像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一片水花。
“萧老爷子很喜欢西家小姐,当时在病床前千叮万嘱让萧总和西家小姐在一起,萧总答应了。后来又一直没遇到喜欢的人,觉得将就将就也就过了,何况和西家联姻,蓝科会发展得越来越好。这一将就啊,就是七年。有些事真是命中注定的,要遇见的人早晚都要遇见,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偏偏要结婚了,遇见了你。”
雷哥的语气有些啼笑皆非的唏嘘,一直沉默不语的简惜突然抬起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我……我跟他不可能的。我带着个孩子,出生不好……并且,我最好的朋友,喜欢了他七年。”
☆、77 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我跟他不可能的。我带着个孩子,出生不好……并且,我最好的朋友,喜欢了他七年。”
简惜苦笑。现实毕竟不是童话,只要相爱的两个人就能快乐地在一起。她心里很明白,和萧君墨之间隔着的岂止是一条河,简直是太平洋,与其以后伤心,不如现在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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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别墅,雷哥都没再说什么菟。
简惜走进院子,看见孙孙孙婶房子里的灯没亮,似乎不在家。别墅的主楼亮着门灯,简惜过去敲门,发现门是半掩的,一推就开了。
她走进去,正在玩玩具的兔子一见了她,扔掉爪中的玩具就欢快地奔了过来,这么大的狗,简惜还是有些害怕它。
可兔子完全没有被嫌弃的自知之明,热情地冲过来和她亲热,爪子搭在她胸口,脑袋在她脸上蹭了蹭去,都快将她衣服的领口拽下去了。
简惜没好气地推开它,低头整理衣领,嘴里嘟哝了一句,“跟你主人一样是个臭流氓!逖”
一抬头,却看见萧君墨站在楼梯口。
简惜吓了个半死,“你走路怎么没一点声音?”
“否则怎么能听到某人背后说我坏话。”他挑了下眉,脸色不好,但还有心情打趣她。
简惜一见到病人,医生的本性就犯了,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的确有些发烧。
“回房间去躺着。”她推了他一下,却被他顺势抓住了手。
“手怎么这么凉?”他握在手里,没打算放开,牵着她的手上楼。暖暖的温度包裹着她的手,一直传进心里。
测体温,配药,简惜将盛药的碟子放在床头柜上,走出去倒热水。
饮水机的灯没亮,他在家,连热水都没烧。
简惜站在厨房里,耐心地等水烧开,然后倒了一杯,端着回卧室。
病床上,他已经用被子蒙着脑袋睡着了,碟中的药已经不见了,想到他一把药干咽下去的表情,简惜哭笑不得,走上前去扯了扯他的被子,“别用被子蒙着脑袋睡——”
话还没说完,被子突然被掀开,他从里面探出手臂,一手勾住了她的脖子,一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拽了过去。
简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