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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是悲?
堂家的人是本家人奉上为宾的,有权有势,不容怠慢了。于是她被分配给雪花,小女孩喜欢她,那就陪着她玩。
为什么喜欢她?
“你好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你是叶脉的小媳妇儿,真配他。”这位名义上是她堂姑姑的小女孩,拥有和外表极不相附的成熟。
“……谢谢。”有些干涩的喉咙,百转千回后也只能谨慎吐出两字。
“我很喜欢漂亮的东西,以后你常来瑞士陪我吧?”她只有十岁,却早已习惯对任何人用命令的语气。
“爸爸同意,倾宁一定会来。”有点儿卑微的表情,她是最听话也最没地位的本家长媳。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听大堂哥的话?”不悦的女孩,“为什么不自己做主?你想来就来,为什么一定要向大堂哥请示?”
“……”为什么?“因为……要尊重长辈。”
为什么?因为供她养她,给予一切吃穿的是那个男人。他有高高在上的理由,这些依附他而活的亲戚必须听命于他。这就是那“为什么”。
“尊重?对,你们这些晚辈也尊重我了。”
十二岁的女孩,虽然老成依旧是年幼,很好哄的。
“是。”她恭敬回答,见到叶脉拿了仙女棒来找她。
“倾宁,小姑姑,一起玩。”对于比自己小的长辈,叶脉不像倾宁那样难以启齿,唤得极顺溜。
那位年幼的小长辈也漾起了笑容:“叶脉,我还要看烟花!”
“夏达在准备,在后院放,要不要过去看?”
叶脉拉着小妻子的手,将手里一捧的烟花全给了她。
“好!”雪花去牵叶脉的手,两个小鬼一起跑去了后院,留倾宁站在原地,手捧着那数十根的烟花棒。
、奇、半晌,夏子柄过来,见她发呆,开朗的笑容递过一个打手机:“要不要?”
、书、她抬头,二堂叔笑得欢乐,脸上发自的真诚的笑容传染了她。
、网、接过打火机,分了一半烟花棒给二堂叔,点燃,任那夜空中,绽放的小小花火。
这才是过节的味道,不是吃那千篇一律的月饼,不是听那虚伪的恭维,不是看那高傲孤冷的脸色,她只要看着手中的仙女棒,轻轻地挥舞,让它荡出最美丽的烟火。
夏子柄蹲在草坪上,一双慈爱的眼睛停留在女孩身上。
他是夏家男人中唯一正直的人?至少他看倾宁的目光是纯粹的慈爱,长辈,与晚辈。
沉默地放着烟花,她的本性是静,安安静静如一泉波澜不兴的汪泉。总爱恍神的少女,在烟花烧到了尽头也没察觉,任旁边的男人惊慌地为她拍掉,才晓得烟花棒差点烧到了裙角。
“今天是过节吧?过节就要有过节的样,让自己开心一点!”这位长辈没有严厉地斥责她,维持着慈爱语气,令她怔愣地抬头凝视,那张俊朗的笑容,和那体谅的眼神。“想家了吧?”
沉默,低头。
一只大掌揉上她的头顶,女孩怔愣,男人体谅:“一定很想家吧?那就让自己开心点,等以后长大了,去找他们,将自己的相思告诉他们!”
相思?她恍惚地看着他,他的慈爱和为她打气的笑脸,“所以现在不能让自己难过,快快乐乐的渡过每一天,让他们知道,你仍旧过得很快乐的!”
“……谢谢……”该对这个安慰的男人说什么?
最后想想,荡起一抹释然的淡笑,将手里的冒着花火的仙女棒交给他:“堂叔,谢谢你。”
在夏家,还有很好的人存在,真诚以待的,不用太多,一个就已足以令她感激……
17
叶脉玩得有点疯,当天半夜感冒了。倾宁被他的热度烫醒了,拧开灯后听到他在喃喃梦呓着,被吓了一跳,立即下床按铃去叫夏达。
夏达来了后,立即请了家庭医生过来,之后烧退了,也吃了几贴药。叶脉很少生病的,身子也很健康,只是夏达说了,如果一旦他感冒就要马上叫人。
烧到四十度,被叫去问话,她是守护叶脉的小保姆,失职了。
夏叶桦,她的公公冷冷地质问道:“为什么烧成这样才发现?!”语气有些烦躁,这还是第一次她看到这样的他。
“我……睡死了……”十四岁的孩子,得照顾同样十四岁的孩子,是有些勉强了,但没人会体谅她。
“知道我买你来做什么吗?”他的问话冰冷而无情,“是为了照顾她。妻子的义务就是照顾丈夫,比起保姆,她还要传宗接代,为满足丈夫的任何需求。”所以买她,而不是找一个保姆。
“……是。”她低了头,背在腰后的两手悄悄握成了拳,不甘愤怒与羞辱,这些都是她必须接受的。
“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是。”
倾宁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之前,她看到那位疼爱儿子的父亲背手伫立在窗前,背影有些落寞。
房门完全磕上,将所有心思关在门外,她是倾宁,是夏叶脉名义上的妻子,实际上的保姆。
***
叶脉躺了两天,病好了,朝小老婆微微一笑:“倾宁,你真好。”他生病了,她就关在这屋子里二十四小时陪着他,他只要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床侧的美丽女孩,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抓住她的小手,在她脸蛋上亲亲。
倾宁没有吭声,睁着一双明亮的杏眼任丈夫细碎的吻落在脸颊上,没有一点情欲。他还小,被她吓住后,小弟弟便再也硬不起来,她希望能一直下去,一直到十八岁,她有能力逃离这里时。
倾宁很卑鄙,她也不否认。她喜欢叶脉,却不是纯粹的喜欢,夹杂了太多物质让她待他好,当成宝贝守着。但她不要未来可看得见的命运,她不要活着只是为给叶脉搏生儿育女,直到死去之时。
她看着小丈夫又闭上眼陷入熟睡中了,他的脸蛋有些不正常的红润。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他偏惨白的脸。
“叶脉,你别生病了,生病了不好,生病了你的老婆会受罚……”她呢喃着在男孩额头上烙下一吻,冰冷的吻。
倾宁有两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很饿。她的公公说,叶脉什么时候病好了,她就什么时候吃饭。
脚步有些虚浮,光靠喝水也挡不掉那份空虚。
夏叶落站在三楼梯口,手里拿着肉饼在吃,那股香味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要吃吗?”他拿着肉饼在她眼前晃晃,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肉饼。
很想吃,却不能吃。那是陷阱,吃了,这个比她更卑鄙的男人就有把柄在手中了。
面无表情转身而过,他在后面拍手叫好:“有骨气。”
浓浓的揶揄声夹着一丝阴戾,在她上楼后,没有听到的后半句:“哥哥看走眼了,留着你日后很危险的……”
推门回屋,躺在床上继续和叶脉比谁睡得更多,只是怎么睡也睡不着,因为肚子太饿了。“叶脉,你什么时候才能下床啊……”她快饿死了。
叶脉好了,三天后,又是活蹦乱跳的。
饿昏的少女想狼吞虎咽,可惜食物只有那一点,真正到肚时也就平时的饭量,面色红润后听到小丈夫欢快地站在草坪上呼唤:“倾宁,快来,我们去钓鱼——”
看着那满面潮红的男孩,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充满着无奈。“叶脉,你真是傻孩子……”
***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没事的时候,叶脉再次倒下去了。
那天晚餐上他正在吃虾,吃着吃着便突然倒了下去,吓坏了所有人,被紧急送往了医院,倾宁并没有被准许跟上去,只是那天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大宅里好空荡,第一次少了人烟是如此可怕。
终于熬到天亮有了点困意,夏达管家敲门,“请帮小少爷收拾几件换洗衣服。”
将衣服交给夏达管家时,她还是问了:“夏达,叶脉没事吧?”
夏达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少夫人最好祈祷小少爷没事吧。”那话令她心生不安,心脏狂跳不已。
就在惶恐中又渡过了一日,最先回来的是叶落,见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微微撇唇大步上前坐到她对面,“倾宁。”
唤了声,勾回了她飘远的心神。
“二叔。”她看到他眼窝有淡淡的阴影,是一夜没睡吗?
不敢细想叶脉到底发生了何事,却又期待有人告诉她,矛盾让她坐立难安。
“知道叶脉得什么病了吗?”他挺好心的。
她摇头,他淡淡一笑,满是嘲讽:“在这之前,你告诉我,你被买进夏家的理由。”
她沉默了下,才回道:“为了照顾叶脉。”
因为她漂亮,因为她健康,为了给叶脉生下优秀的基因,大家是这样说的。
“对。”他抬了抬尖细的下巴,顺着沙发背滑躺在沙发上,调了调位置让自己更舒适,然后侧头诡异地盯着她,“更